贺峻霖的眼神出现了瞬间的波动。银灰色的瞳孔深处闪过一丝熟悉的神色——就像他们在节目录制现场对视时那样。
"如果你现在不走，"他的声音第一次出现裂纹，"就永远也走不了了。"
严浩翔的后背撞上了正在自动封闭的防爆门。他看见贺峻霖的手指在键盘上飞快跳动，一串串代码如瀑布般滚动。
"告诉我真相。"
严浩翔站在白光中，感觉皮肤上的汗珠正在蒸发。他的手指微微蜷缩，背包里的金属头颅仍在震动，频率与他的心跳逐渐同步。
"你比预计时间早到了四十七分钟。"声音从天花板角落传来，带着电子合成特有的冰冷。
贺峻霖停下手里的动作。监控屏幕的蓝光映在他脸上，像是某种数据流在皮肤下穿梭。
"记得。"他说，"所以你不能进来。"
严浩翔向前迈了一步。消毒水的气味突然变得浓烈，让他想起那个暴雨夜。那天他躲在实验室的通风管道里，看着母亲把最后一组代码输入主控系统。
"你在他们脑子里装了什么？"他的声音有些发涩，"为什么连周若雪都……"
"周若雪是意外。"贺峻霖打断他，手指轻轻划过控制台上的某个按钮，"她本该在第七次神经云同步时被淘汰。"
严浩翔的太阳穴突突跳动。他忽然意识到这里的空气不对劲——氧气含量偏低，二氧化碳浓度异常高。这是典型的神经云干扰环境。
"那你呢？"他继续往前走，直到距离对方不到两米，"你是第几次同步失败的产物？"
贺峻霖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但严浩翔注意到他的右手在颤抖，指尖泛着不正常的青紫色。
"重要的是现在。"他说，"你现在必须离开。"
严浩翔伸手去够他的手腕，却被一股强大的电流弹开，"我说过，我要带你回家。"
警报声在此时响起。红灯开始旋转，将整个实验室染成血色。贺峻霖的眼神出现了瞬间的波动。银灰色的瞳孔深处闪过一丝熟悉的神色——就像他们在节目录制现场对视时那样。
"如果你现在不走，"他的声音第一次出现裂纹，"就永远也走不了了。"
严浩翔的后背撞上了正在自动封闭的防爆门。他看见贺峻霖的手指在键盘上飞快跳动，一串串代码如瀑布般滚动。
"告诉我真相。"
贺峻霖抬头看了他一眼。那一瞬间，严浩翔仿佛看到了二十年前那个在钢琴前练习《月光》的少年。那时的贺峻霖还穿着校服，手指在琴键上跳跃，偶尔抬眼看他一眼。
"真相会杀了你。"贺峻霖说。
"那就让我死。"严浩翔的声音很轻，却异常坚定，"至少死之前，我要知道你是不是真的忘了我。"
贺峻霖的手指停在键盘上。他的喉结动了动，像是在吞咽什么。
"我没有忘记。"他说，"所以我才要你走。"
严浩翔向前跨了一大步，几乎贴到玻璃幕墙上。他能看清贺峻霖脸上的每一根血管，那些泛着金属光泽的纹路正沿着他的脸颊蔓延。
"你撒谎。"他说，"你的眼睛在骗我。"
贺峻霖猛地转过身来。他的机械瞳孔闪烁了一下，像是有东西在里面挣扎。
"你不明白。"他的声音突然变得沙哑，"他们在我的脑子里装了东西。每次我想起你，那个东西就会启动，强迫我执行清除程序。"
"那就关掉它。"
"我已经试过很多次。"贺峻霖抓住自己的头发，像是在对抗某种无形的力量，"每次我以为我能控制它的时候，它反而会让我做出更可怕的事。"
严浩翔伸手按在玻璃上。他知道这只是屏障，但他们之间的距离比这层玻璃还要遥远。
"那就让我帮你。"他说，"就像当初我们一起写歌那样。"
贺峻霖突然笑了。那笑容让严浩翔心口一痛，因为太像他们第一次见面时的样子。
"你还记得那首歌吗？"贺峻霖问。
"当然记得。"严浩翔说，"你说那首歌叫'永不分离'。"
贺峻霖的眼神晃动了一下。他的手指无意识地在键盘上敲击，像是在弹奏那首歌的旋律。
"其实那不是歌名。"他说，"那是命令。SSQ项目的终极指令就是永不分离。"
严浩翔愣住了。他感觉自己的血液在血管里凝固。
"什么意思？"
"意思是我们注定要在一起。"贺峻霖的声音变得冰冷，"无论我们愿不愿意。"
警报声突然变得尖锐。贺峻霖的瞳孔再次变成银灰色，手指在键盘上快速跳动。
"他们在逼我。"他说，"我只剩最后三分钟。"
"做什么？"
"完成同步。"贺峻霖的声音里透出一丝痛苦，"要么是你，要么是其他人。"
严浩翔的心跳加快了。他感觉胸腔里的血管又开始发烫。
"那就选我。"他说。
贺峻霖猛地抬头看向他。那眼神像是在看一个疯子。
"你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他说，"一旦同步完成，你就再也无法离开我了。你的神经网络会和我连接，我们共享所有的记忆、情感，甚至是疼痛。"
"那就这样。"严浩翔说，"至少我们还能在一起。"
贺峻霖的手指悬在某个按钮上方。他的表情在挣扎，像是有两个灵魂在他的身体里战斗。
"你知道吗？"他说，"每次看到你，我都会想起那个雨夜。你淋着雨站在医院门口，浑身湿透，却笑着说'我来了'。"
"我记得。"严浩翔说，"那天我带来了热可可，你喝完后说'这是我喝过最温暖的东西'。"
贺峻霖的眼角出现了一道细小的裂缝。一滴液体顺着脸颊流下，但那不是眼泪——是冷却液。
"对不起。"他说，按下按钮。
警报声戛然而止。整个实验室陷入一片寂静。严浩翔感觉到一股强烈的吸力，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拉扯他的大脑。
"不要！"他想要后退，却发现双脚已经扎根在地面上。
"相信我。"贺峻霖的声音直接在他脑海里响起，"这次我会保护好你。"
严浩翔的视野开始模糊。他看到贺峻霖走向玻璃幕墙，伸出手指轻轻触碰。
那一瞬间，所有记忆都涌了上来。他们在节目里第一次牵手的感觉，他们在雨中接吻时的温度，他们在舞台上演唱那首"永不分离"时的心跳。
然后是黑暗。
当严浩翔再次睁开眼睛时，他发现自己躺在实验台上。头顶的无影灯亮着，照得他睁不开眼。
"你醒了。"贺峻霖的声音就在耳边。
严浩翔转过头，看到贺峻霖坐在旁边。他的脸色比平时更苍白，但眼睛已经恢复了琥珀色。
"我们……成功了吗？"严浩翔问。
贺峻霖点点头。他的手搭在严浩翔的手背上，温热的触感真实得让人不敢相信。
"同步率98.7%。"他说，"比预期高出很多。"
严浩翔坐起来，感觉身体有些轻飘飘的。他能感觉到贺峻霖的存在，不只是在视觉上，而是在每一个细胞里。
"你能听到我在想什么吗？"他问。
"不完全是。"贺峻霖说，"更像是……直觉。我能感觉到你的情绪，你的需求，但不会侵犯你的隐私。"
严浩翔笑了。他伸手抱住贺峻霖，把脸埋在他的颈窝里。
"真好闻。"他说，"还是那种雪松的味道。"
贺峻霖轻轻抚摸他的后背。这个动作让他们同时打了个激灵。
"看来同步效应还在持续。"贺峻霖说，"我们最好保持一点距离。"
"不想。"严浩翔收紧手臂，"我就喜欢这样抱着你。"
贺峻霖叹了口气。他的手指停在严浩翔的脊椎上，像是在犹豫要不要继续抚摸。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他问。
"意味着我们真的永远不会分开了。"严浩翔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就像那首歌里唱的。"
贺峻霖低头吻住他。这个吻温柔而克制，却带着一种深深的占有欲。严浩翔能感觉到贺峻霖的情绪，那种害怕失去的恐惧，还有终于得到的满足。
当他们分开时，两人都有些喘不过气。
"同步效应在增强。"贺峻霖说，"我们需要找到控制它的方法。"
"先让我抱一会儿。"严浩翔把脸贴在他胸前，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就一会儿。"
贺峻霖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环住他。在这个充满金属和科技感的实验室里，这一刻显得格外温暖。
远处传来脚步声。贺峻霖的身体瞬间紧绷。
"他们来了。"他说。
严浩翔抬起头："我们能逃出去吗？"
贺峻霖看着他，眼神里带着笑意："只要有你在身边，哪里都是家。"
警报声再次响起。但这一次，严浩翔不再害怕。因为他知道，无论发生什么，贺峻霖都会在他身边。
\[未完待续\]脚步声越来越近。严浩翔听见金属碰撞的闷响，像是重型装备正在逼近。他本能地往贺峻霖怀里缩了缩，鼻尖蹭过对方衬衫第二颗纽扣的位置。
贺峻霖的手指贴着他后颈。那温度比平时低两度，却让他感到安心。
"别怕。"贺峻霖的声音直接在脑海里响起，带着细微的电流声，"他们还没发现同步已经完成。"
严浩翔抬起手，轻轻按在贺峻霖胸口。他能感觉到对方的心跳，比自己快0.3倍。这个发现让他嘴角微微上扬。
"你笑什么？"贺峻霖低头看他。
"你心跳很快。"严浩翔说，"是不是紧张？"
贺峻霖的手指在他后颈轻轻点了点。这个动作让他们同时颤了一下。
"是同步效应。"他说，"我们的情绪在互相影响。"
脚步声突然停在门外。严浩翔听见锁芯转动的咔嗒声，闻到空气中飘来的火药味。
"三秒。"贺峻霖松开他，转身走向控制台，"他们会从三个方向包抄。"
"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设计的安保系统就是这么运作的。"贺峻霖按下某个按钮，天花板突然垂下两套黑色作战服，"穿上这个。"
严浩翔接过衣服。布料冰凉，摸起来像第二层皮肤。他注意到袖口有细小的电路纹路，随着他的动作微微发亮。
"这是……"
"神经信号干扰服。"贺峻霖已经穿好，正在调整领口的接收器，"能降低同步信号强度，让我们不至于被彼此的情绪淹没。"
门锁发出最后一声咔响。严浩翔迅速套上作战服，拉链滑动时的声音异常清晰。
"准备好了吗？"贺峻霖站在他面前，伸手扶住他的后腰。
"等等。"严浩翔抓住他的手腕，"刚才你说'永不分离'是命令……"
枪声在此时炸响。玻璃幕墙瞬间布满裂纹，防弹材质在子弹冲击下凹陷出蛛网状的纹路。
贺峻霖的瞳孔变成银灰色："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不。"严浩翔收紧手指，"我要你现在就告诉我，当初写那首歌的时候，你到底有没有真心？"
贺峻霖的表情出现裂痕。他的机械瞳孔收缩了一下，像是有东西在里面挣扎。
"真心？"他的声音突然变得沙哑，"你以为我每天看着你的训练数据，看着你在节目里的笑容，是怎么熬过来的？"
第二轮射击让整面墙开始震动。碎裂的玻璃像慢动作般簌簌坠落。
"那为什么……"
"因为SSQ项目不允许情感变量！"贺峻霖抓住他的肩膀，指节泛白，"每次我想靠近你，清除程序就会启动。我试过很多次，但每次都会失去关于你的记忆。"
严浩翔感觉胸腔发烫。他突然明白那种若即若离的态度，那些欲言又止的眼神意味着什么。
"所以你是被迫的？"他问。
"现在不是了。"贺峻霖吻住他的额头，"同步完成后，清除程序失效了。"
警报声再次响起。这次的频率让严浩翔太阳穴刺痛。他看见贺峻霖的嘴角溢出血丝，那些泛着金属光泽的纹路正在加速蔓延。
"我们得走了。"贺峻霖握住他的手，"趁他们还没启动电磁脉冲。"
"你会死吗？"严浩翔跟着他跃上通风管道，"如果同步副作用太强的话。"
贺峻霖的动作顿了一下。他的后颈有冷汗渗出，在红外线监控下泛着微光。
"不会。"他说，"只要和你在一起，我就还能控制住。"
严浩翔笑了。他咬开应急照明装置，幽蓝的光芒照亮了整条通道。
"那我们就永远在一起吧。"
追兵的脚步声从三个方向传来。贺峻霖握紧他的手，十指相扣的温度真实得让人眼眶发热。
"永不分离。"他说。
这不是命令。是誓言。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