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考上警校

清晨的风突然变得安静，许墨握着保温杯的手指猛地收紧。枸杞在水中轻轻晃动，倒映着他骤然暗沉的眼底。3岁的许沁仰头望着哥哥，小辫子上的蝴蝶结还沾着晨露，完全没察觉这个问题像颗小石子，投进了平静已久的湖面。

“爸爸呀……”许墨蹲下身，警服布料蹭过草地的沙沙声盖过了心跳。他看着妹妹懵懂的眼睛，想起七年前暴雨夜，监护仪规律的滴答声突然变成尖锐的长鸣，父亲沾满雨水的警徽落在他掌心时的冰凉。那时他13岁，还不懂“牺牲”两个字的重量，只记得父亲临终前攥着他的手，说“要成为像树一样正直的人”。

“因为爸爸想让我保护好多人。”许墨声音轻得像片羽毛，指尖抚过妹妹泛红的耳尖，“就像沁沁会保护被抢走玩具的小朋友，对吗？”许沁似懂非懂地点头，忽然伸手抱住哥哥的脖子，温热的小身子贴着他藏青色的警服：“那我保护哥哥，哥哥保护全世界！”

远处传来消防车的鸣笛，许墨把妹妹抱得更紧了些。枸杞茶的余温透过杯壁渗进掌心，他听见自己说：“对，爸爸希望我们都能成为有担当的人。”怀里的小人儿正用沾着草屑的手指给警徽“洗澡”，阳光穿过她的睫毛，在他手背上投下颤动的光斑——有些答案不必说尽，有些传承早已在血脉里悄悄发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