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府内,爹爹一脸焦急地迎上来,拉着我左右打量:"听说醉仙楼死人,你还被抓进去了?咋回事啊?"
我如实相告,将和小公主去醉仙楼,接着发生命案,那个花魁皮都被剥了的事一一道来。
丞相爹爹听完脸色骤变,眉头紧锁:"这案件非同小可。"他来回踱了两步,"我去跟太子说,不让你参与。"
"没事,"我拍拍爹爹的手背,安抚道,"太子肯定会保护我的。您闺女不会有一点闪失。"
爹爹犹豫再三,终于妥协:"那你务必注意安全。"
跳过这个沉重话题,我看着他身边的行李一脸迷惑:"爹,您这是..."
爹爹脸上突然浮现出甜蜜的笑容,连眼角的皱纹都舒展开来:"我准备这几日去边关陪陪你娘亲。"
我沉默片刻,忍不住吐槽:"朝廷不需要你了?"
"告假几日。"他理直气壮地捋了捋胡子,那模样活像个刚陷入热恋的毛头小子。
刚回屋,沙枣就吭吭唧唧地蹭了过来,毛茸茸的小脑袋直往我手心里拱。我蹲下身将它抱入怀中,它立刻热情地舔舐我的手指。
"饿了?没喝奶?"我揉着它软乎乎的肚子问道。
丫鬟春桃笑着接话:"吃喝了的,喝了不少呢。吃饭的时候将头都埋进去了,将自己喝了个白胡子。"
我忍俊不禁,仔细一看看着沙枣嘴边还沾着的奶渍,轻轻替它擦干净。随后对春桃吩咐道:"我后面几日要在外面住,你好好照顾它。"
三日后,我搬进太子宫外的宅院。青瓦白墙的院落庄重中透着雅致,檐角悬着的青铜铃在晚风里轻晃。
当晚西跨院,我正对镜梳妆,忽闻窗棂轻响。推开雕花窗,谢今朝手持一盏琉璃宫灯立在月下,灯坠上的金线在风中轻晃,映得他眉目如画。
"殿下这是..."
他信步闲庭地踱了进来,步履从容得仿佛在逛自家后花园。我支着下巴瞧他这副模样,忍不住揶揄道:"擅闯女子闺房,殿下是要当梁上君子?"
"尚在窗外。"他慵懒地倚着门框,月光为他镀上一层银边,将挺拔的轮廓描摹得格外清晰,"顶多算...冒犯。"
我看着他这副强词夺理的模样,与平日里端方自持的太子殿下判若两人,一时没忍住"扑哧"笑出了声。他凤眸微挑,似是被我的反应取悦了,唇角也跟着扬起一个几不可察的弧度。
"殿下今日倒是..."我故意拖长了音调,指尖轻点窗棂,"格外地...不拘小节?"
他闻言非但不恼,反而又往前迈了一步,彻底跨过了那道界限:"既已被你安了梁上君子的名头,不做点什么,岂不冤枉?"
我乐不可支的看着他,他似被我笑恼了
指尖抚过灯坠上细密的金线,忽然问道:"你可知天灯节的规矩?"见我茫然摇头,竟耐着性子解释起来。嗓音比平日低哑几分,像是怕惊扰了这静谧的夜色。
见我茫然摇头,他竟耐着性子解释起来。声音比平时低了几分,像是怕惊扰了这夜色。
"第一日叫'雾里看花'。"他剑鞘轻点我案上的轻纱,"满城闺秀以纱覆面,纱角绣着闺名里的一个字。"突然剑鞘一转,挑起我腰间玉佩,"公子们戴半面鎏金面具,在朱雀大街..."
我正听得入神,他突然凑近。龙涎香混着夜露的气息瞬间将我笼罩,惊得我后退半步,后背抵上梳妆台。
"躲什么?"他挑眉凤眸带着些许不解,从袖中取出个金铃脚链
我心跳如雷,看着他单膝跪地。冰凉的指尖划过脚踝时,激得我浑身一颤。金铃"叮"地一声扣上,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脆。
"很适合你。"他起身时,广袖拂过我裙摆,留下淡淡松香。走到门边又回头:"明日戴着我送的金铃去,走一步响一声,省得..."
"省得我走丢?"我脱口而出。
他凤眸微眯:"省得你又认不出我。"
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回廊尽头,我才敢大口喘气。镜中的自己双颊绯红,脚踝上的金铃随着轻颤发出细碎声响,像极了此刻乱了节奏的心跳
次日朱雀大街上,我扮作闺秀扑了香粉,轻纱遮面仍掩不住眼尾描金的杏眸。卖糖人的老伯笑呵呵道:"姑娘这妆画得真俊。"谢今朝戴着青面獠牙的面具跟在后头,玄色劲装裹着宽肩窄腰,惹得几个浣衣归来的妇人频频回首。
"非要这般面具?"他声音闷在青铜后面。
"多威风。"我憋着笑扯他袖角,扯落几片早樱花瓣,"况且..."话未说完,已有公子递来花灯。那蓝衫书生身后的小童嘀咕:"少爷,这都第七个了。"我偷瞄谢今朝,见他食指轻点眉心——暗号意为"非此人"。
这般逛了半条街,他怀中糖人、香囊、绢花堆成小山。卖栗子的小贩笑道:"这位爷真疼妹妹。"我正要去够糖画,忽被他用油纸包轻敲额头:"再买就抱不住了。"油纸里包着热腾腾的栗子糕,甜香直往鼻尖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