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一年后，莫如是已是逍遥天境里的大逍遥境了。这种进步堪称神速。

虽然她的武功境界和酒量是越来越高，但她的赌术还是一如既往的烂。

一日，雷梦杀找上莫如是，先是谨慎地四处张望，然后搓了搓手，低声道：“师妹，你不是才赚了二十两赏银吗？借你师兄十两”

“二师兄，你不是有钱吗？”莫如是困惑不已。

“哎呀，我这不是疼爱你嫂子吗？”

“我明白了，心月嫂嫂把你的私房钱没收了”

“你还好意思说”雷梦杀咬牙切齿，“要不是你，心月会知道我藏了私房钱吗”

“可这事本来就是你做的不对”莫如是一脸正气，“你有了家室还藏私房钱。我鄙视你！”

“我藏私房钱，是出门应酬时用于打赏的”

“你说的应酬就是和顾师兄去百花楼听曲？我还是鄙视你！”

“唉，行了行了，不说这些。师妹，借我十两。”

“可我没钱了”

雷梦杀一听，不对呀：“你不是才得了二十两吗？你不会又去赌了吧！！”

“它们只是暂时被俘而已！”莫如是理直气壮地说道。

雷梦杀捶胸顿足，干嚎道：“小师妹呀！！赌博害人！我一个没看住你，你怎么又去赌了！”

“不去赌，怎知是输是赢！”莫如是义正词严，“人生就是要搏一搏，所谓富贵险中求！”

雷梦杀欲哭无泪：“我的小祖宗，这话是这么用的吗！！老头子这么说，是为了让你提升境界！置死地而后生！生死之战才有可能让你破境！不是让你去赌博！！”

“是吗？可我觉得，在赌场上也是很适用的！正所谓赌场如战场，”莫如是一脸自信，“迟早有一天，我会它们都救出来的！”

“我的天啊！”雷梦杀捂头长叹，“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老头子回来一定会打死我的！！”

“师兄，我现在也没钱了。所以，我要去赚钱，你要跟我一起去吗？”

“赚钱？”雷梦杀想到不好的事，“你该不会又想去表演胸口碎大石吧？”

“师兄，你怎么知道？看来你已经把我的生财之道看穿了！”莫如是邀请道，“怎么样，师兄，要和我一起去吗？”

“不用了，谢谢”雷梦杀向后退了一步，“走好”

莫如是对此颇为遗憾。看来只有她一人赚钱了。

莫如是一离开，雷梦杀便转身飞奔找帮手去了：“洛轩——”

庭院中的亭子里，柳月、萧若风、洛轩和墨晓黑四人围着石桌而坐，讨论朝堂之事。忽闻雷梦杀的哭嚎声，洛轩看了一眼来人，露出一抹嫌弃之色：“我说雷二，大老远都能听见你的嚎叫声，能不能注意点形象。”

雷梦杀扒拉着洛轩的胳膊一阵嚎：“洛轩！我一个没看住，小师妹又去赌了！把钱输完了，现在要去街上卖艺赚钱！”

“她能有什么才艺”柳月轻笑一声，优雅地喝了一口茶。

众人齐齐看向柳月，柳月忽然意识到了什么，瞳孔一震：“胸口碎大石！”

雷梦杀点点头。

“还愣着做什么，走啊！”萧若风当机立断，大喝一声，把众人喝醒了。几人用尽平生最快的速度出了学堂，分散寻找小师妹。

最后，莫如是是被柳月和墨晓黑一人一边，架着回到学堂。

自从有了小师妹，柳月出门也不讲究了，围帽也不戴了，心也佛了。

他俩找到莫如是时，她正表演完一轮胸口碎大石，向观众要赏钱，他俩亲眼见到她被一个小混混模样的人调戏不自知。

于是二话不说，上前架着她就走。

“师兄求求了，我钱还没要完呢！”莫如是一脸可怜地恳求她的两个师兄。

虽然小师妹很可爱，恳求的语气也令人心软。但一想到她在做什么，他俩就坚定了拖她走的心。

那个小混混饶有趣味地看着貌若天仙般的姑娘被两人架走，暗道，不枉他易容大老远跑一趟，这一趟来得挺值。

小混混挂着一副吊儿郎当的笑容离开了天启城，走在树林间的羊肠小道上。

一个执伞的少年落到他前方五步处，看着他，语气淡淡：“你易容去天启做什么？”

小混混撕掉人皮面具，露出一副俊美的面容，只是唇上两撇小胡子破坏了这副美感。

“去看街头卖艺”

“你易容是为了去天启看街头卖艺？”执伞少年半信半疑，“你莫不是诓我”

“当然不是。不过是想去见一人，看她如今过得怎样，看卖艺是意料之外之事。”

“是她？”

“不错”

“你对她很上心”

“因为她很有趣”

“她是否有趣，我不知。但我知道，你很无聊”执伞少年冷冷道。

蓄着小胡子少年摸了摸自己的小胡子，乐呵呵地反问了一句：“糸吗？”

“别学喆叔说话”

执伞少年知道他肯定没憋好屁，继续问下去也问不出什么来，遂提醒道：“她是李长生的徒弟，深受其宠爱，你不要打她的主意。她那几个师兄也不是吃素的。别作死，我救不了你。”

“放心吧，小木鱼”小胡子拍拍他肩膀，大大咧咧地说道，“我心里有数”

执伞少年：并不是很放心

半年后，以顾剑门兄长之死为始，西南道生乱。

顾剑门接到兄长死讯，马不停蹄地赶回了柴桑城。

萧若风几人留在学堂部署，制定相助计划。

“这有什么可计划的”莫如是信心十足地说道，“给我三日，我直接摸进晏府，把那什么天捶死！”

众人：……

萧若风：“……说得很好，下次别说了”

莫如是：“师兄，我的提议不好吗？”

雷梦杀像哄小孩一样哄道：“师妹呀，这种小事就不劳您费心了。只需小风风的脑子就够了。”

“可我也想帮忙”

“那你就在暗处盯着晏府的动向，在没收到我们动手的消息前，不可轻举妄动”萧若风道。

“好！”莫如是一口应下，随后像是想到什么，一脸严肃，“师兄，是纯盯吗？”

还没等萧若风回答，莫如是又问：“暗处，是哪儿啊？”

众人沉默了，萧若风欲言又止，最后他语气艰难地开口道：“问你雷师兄，你听他安排。”

雷梦杀：……

人生好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