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黄金之子
阿尔伯特出生时，圣罗兰帝国的占星师们在夜空观测到一颗血色星辰。他们战战兢兢地向先王禀报："此子非凡，或为帝国带来永恒荣光，亦或无尽灾祸。"
年轻的阿尔伯特在宫廷中长大，金发碧眼，聪慧过人。他精通剑术、魔法与权谋，却也对死亡充满恐惧。他的导师——一位年迈的宫廷学者——曾叹息着对他说："殿下，您太害怕结束了。"
阿尔伯特只是微笑，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一枚家传的古老怀表。
第二章 死亡与交易
三十岁那年，阿尔伯特染上了一种连治愈魔法都无法驱散的怪病。他的皮肤开始溃烂，头发脱落，宫廷医师们束手无策。
在一个暴雨夜，一位黑袍人无声地出现在他的寝宫。祂自称阿玛拉，是传说中的瘟神。
"我可以给你永恒的生命，"祂的声音如同枯叶摩擦，"但每十年，你必须献祭一个至亲之人。"
阿尔伯特看着镜中自己腐烂的脸，笑了："成交。"
第三章 第一滴血
契约成立的瞬间，阿尔伯特的姐姐——温柔善良的皇储艾琳——在产床上突然大出血而死。她的新生婴儿甚至没来得及啼哭就断了气。
第二天，阿尔伯特的病奇迹般痊愈，皮肤比从前更加光洁。他加冕为王，民众欢呼"天使赐福的君主"。只有他自己知道，寝宫的镜子映出的，是一双偶尔闪过猩红的眼睛。
第四章 恶魔的伪装
十年时光转瞬即逝。阿尔伯特发现自己不再衰老，但周围的人一个接一个死去。他的第一任王后——他真心爱过的女人——开始怀疑他的秘密。
在一个满月之夜，阿尔伯特亲手将毒药倒入她的酒杯。王后临死前抚摸着他的脸："陛下，您的眼睛……变红了呢。"
从此，他学会了完美伪装。青发绿眼的天使外表下，是逐渐苏醒的恶魔本质。
第五章 老同学的再会
当阿尔伯特在边境报告上看到"时序裂痕特使埃恩"的名字时，他失手捏碎了水晶杯。
那个曾经在魔法学院总对他冷着脸的优等生，那个被处刑的"反天使的异端学者"，居然以时间使者的身份重生。
"埃恩阁下，"接见时他故意用旧称，"看来我们都没能善终啊。"
看着埃恩怀表里的齿轮骤停，阿尔伯特感到百年来第一次真实的愉悦。
第六章 永恒的囚徒
如今，圣罗兰帝国的史书已经重写了七次。阿尔伯特亲手抹去了所有对自己不利的记录，只留下"永恒明君"的传说。
但每当他独自站在镜前，黑发红眼的恶魔真容就会显现。镜中的他举起手，触摸着永远不会增加的皱纹，轻声自语：
"艾琳，你说得对……永生才是最残酷的刑罚。"
窗外的玫瑰正在凋零——那是今天刚处决的第八任王后最爱的花。
尾声 与瘟神共舞
阿玛拉最近总在梦中问他："后悔吗？"
阿尔伯特看着床头柜上埃恩最新寄来的、骂他"恶魔本质"的信，笑着点燃：
"当然不。"
火光中，契约的印记在他胸口隐隐发烫。百年的帝王，百年的恶魔，还有无数个百年要继续——
直到最后一个记得他人类模样的人，也归于尘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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