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光散去。
虎杖悠仁站在医疗室中央，蓝色的咒纹如同活物般在皮肤上流动，最终稳定成复杂的三重螺旋图案。他眨了眨眼，金色瞳孔中闪过一丝困惑，随即恢复清明。
"虎杖？"家入硝子试探性地呼唤，手中的注射器随时准备出击。
虎爵——或者说现在的他——缓缓环顾四周，目光在家入、熊猫和医疗设备上一一扫过。当他开口时，声音像是多层声音的叠加，既有他自己的音色，也有某种更加古老的回响：
"我们...很好。"
熊猫紧张地挡在家入前面："'我们'？"
虎爵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结晶化的部分已经停止蔓延，但左手小指和无名指完全变成了透明蓝色晶体。他轻轻触碰那些晶体，表情若有所思。
"虎杖悠仁和...可能性。"他尝试解释，声音逐渐稳定成接近平时的状态，"宿傩的计划...我们阻止了大部分。"
家入硝子谨慎地靠近："狗卷和真希呢？"
仿佛回应她的问题，医疗室的门突然被撞开。伏黑惠和钉崎野蔷薇架着昏迷的狗卷棘冲了进来，后面跟着五条悟和勉强行走的真希。
"家入！快看看狗卷学长——"钉崎的喊声戛然而止，她瞪大眼睛看着焕然一新的虎杖，"虎杖？你...怎么了？"
五条悟的反应更快。他瞬间移动到虎杖面前，六眼全开，仔细扫描学生的每一寸变化："有意思。你重组了印记？"
虎爵点点头，转向狗卷和真希："他们...会没事的。"
真希的左臂上，原本被绷带遮盖的部分现在清晰可见蓝色的咒纹，与虎爵身上的图案相似但 simpler。狗卷的情况更特别——他颈部的咒纹完全变成了蓝色，但不再显得痛苦，反而呼吸平稳。
"他刚才说了话。"伏黑解释道，声音里带着震惊，"完整的句子，没有引发诅咒。"
五条悟挑眉："他说了什么？"
"'连接已建立，通道稳定'。"钉崎复述道，"然后就昏过去了。"
家入硝子迅速检查狗卷的状况："生命体征正常，咒力流动比平时更活跃，但没有危险迹象。"她转向真希，"你呢？感觉如何？"
真希活动了一下左臂："比之前好多了。好像...取回了部分咒力，但不同了。"
虎爵走向狗卷，晶体化的手指轻轻触碰对方的咒纹。蓝色光芒微微闪烁，狗卷突然睁开眼睛，银紫色的瞳孔中倒映着三重螺旋的虚影。
"虎杖..."狗卷的声音清晰而平稳，没有丝毫诅咒的波动，"谢谢。"
医疗室内一片寂静。所有人都知道狗卷棘的诅咒——任何非日常用语都会转化为诅咒力量。而现在，他完整地说出了普通句子。
"你...怎么做到的？"伏黑终于问出了所有人的疑问。
虎爵收回手，身上的蓝色咒纹逐渐褪去，但眼睛依然保留着金色光泽："不是消除诅咒...是改变规则。"
五条悟突然拍手："精彩！我就知道你能找到第三条路。"他转向其他人，"简单来说，虎杖的'无界'能力不再只是操控空间，而是能小范围改写现实规则。狗卷的诅咒没消失，但规则变了——现在他说普通话语不会触发诅咒。"
"那真希学姐呢？"钉崎问。
"咒力回路重建。"真希自己回答道，举起左臂，"我能感觉到...像是新的通道。"
虎爵点点头："继承者印记...我转化了它们。不再是宿傩的通道，而是...我们之间的连接。"
伏黑敏锐地注意到虎杖的用词："'我们'？你是指..."
虎爵似乎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异常表达，皱了皱眉："我...和所有被标记的继承者。真希学姐，狗卷学长，还有其他地方的..."他的声音越来越低，突然踉跄了一下。
五条悟迅速扶住他："能力使用过度。让他休息吧，详细解释可以等等。"
家入硝子指挥众人将虎爵扶回病床，给他注射了镇静剂。随着药物生效，虎爵眼中的金光逐渐暗淡，最终闭上。他的晶体化手指依然保持原状，但其他部分的蓝色咒纹已经基本消失。
"所以..."钉崎压低声音，"虎杖现在是某种...超级连接器？"
五条悟难得地严肃："某种程度上，是的。他转化了宿傩的继承者网络，将其重塑为基于'无界'的新系统。真希和狗卷是第一批节点。"
伏黑看着熟睡的虎杖："代价是什么？那些晶体...还有他说话的方式。"
"部分融合。"家入硝子检查着监护仪数据，"宿傩没有完全消失，但不再是独立的存在。更像是...被整合进了虎杖的能力体系。"
真希握紧左拳："所以他救了我和狗卷，但付出了自己被改变的代价？"
五条悟没有立即回答。他走到窗前，望向已经泛白的东方天际："宿傩的千年布局不会这么简单被破解。这只是第一回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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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空间深处。
宿傩的身影比之前更加透明，几乎难以辨认。他站在一片由蓝色晶体构成的牢笼中，四只手臂被锁链束缚。但令人不安的是，他在笑。
"你以为赢了吗，小鬼？"他的声音回荡在空荡荡的牢笼里，"你只是完成了仪式的最后一步——将容器完美化。"
牢笼外，虎爵的意识投影出现，金眼在黑暗中闪闪发光："什么意思？"
"继承者网络从来不是我的目的。"宿傩的笑容扩大，"而是筛选过程。寻找能够承受根源之力，同时有足够意志抵抗我的容器。你，虎杖悠仁，通过了最终测试。"
虎爵的投影皱眉："你撒谎。如果这是你的计划，为什么现在告诉我？"
"因为游戏规则变了。"宿傩的一只手指向牢笼外，"看。"
虚空中浮现出新的画面——世界各地，数十个光点同时亮起。每个光点都代表一个继承者，他们的手背上浮现出蓝色的三重螺旋印记。
"网络激活了。"宿傩的声音充满愉悦，"现在，真正的考验开始。你能承受多少连接？能控制多少力量？当第一个继承者因负荷过载而崩溃时...你会怎么做？"
虎爵没有回答，但表情变得凝重。
宿傩的笑声逐渐消散："享受你的胜利吧，小鬼。我们很快会再见的...从内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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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实世界，三天后。
虎杖悠仁站在训练场中央，尝试控制新获得的能力。晶体化的左手手指已经可以自由活动，甚至比原来更加灵活。当他集中精神时，能看到无数细如发丝的蓝线从手背印记延伸出去，消失在远方——每条线都连接着一个继承者。
"感觉如何？"五条悟坐在场边，悠闲地吃着棒棒糖。
虎杖——眼睛和语言已经完全恢复正常——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像同时听着几百个电台，但音量调得很低。真希学姐和狗卷学长的连接最清晰。"
"正常。他们是你直接转化的节点。"五条悟站起身，"试试看能不能通过连接传递咒力。"
虎杖点点头，闭上眼睛。手背上的印记微微发光，一道蓝光顺着连接真希的线传导过去。远处宿舍里，真希惊讶地看着自己的左臂发出同样的光芒。
"成功了！"虎杖睁开眼，兴奋地说。
五条悟拍拍他的肩："不错。但记住，每次使用能力都会加速结晶化。家入说你的心脏附近已经开始形成晶体核心。"
虎杖摸了摸胸口："没关系。如果这能帮助大家，值得。"
"典型的虎杖式回答。"五条悟笑着摇头，"不过这次我有个更好的主意。"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黑色眼罩——与自己常戴的款式相似，但边缘有蓝色纹路，"试试这个。可以帮你过滤不必要的连接信息。"
虎杖戴上眼罩，立刻感到那些嘈杂的"电台声"减弱了许多："哇，这太有用了！谢谢五条老师！"
"别高兴太早。"五条悟的表情突然严肃，"宿傩没死，只是暂时被压制。而且继承者网络激活后，会有更多人找上门来——好的坏的都有。"
虎杖点点头，表情坚定："我会做好准备。"
就在这时，钉崎和伏黑跑进训练场，脸上带着焦急的神色。
"虎杖！五条老师！"钉崎气喘吁吁地说，"京都校的人来了，说是要讨论继承者的事！"
伏黑补充道："带队的是乐岩寺校长...他还带了一个陌生女孩，手上有蓝色印记。"
五条悟和虎杖交换了一个眼神。
"看来游戏真的开始了。"五条悟戴回自己的眼罩，"走吧，虎杖。去见见我们的新朋友。"
虎杖深吸一口气，跟上了老师的步伐。手背上的印记微微发热，宿傩的低语如风般掠过脑海：
"我们很快会再见的..."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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