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茶茶茶

张春兰"哎呀，这可是晓月特意给舅妈买的燕窝。"大舅妈张春兰捏着嗓子惊呼，猩红指甲在白色瓷碗碎片上点了点，"夏夏你擦地怎么这么不小心？"

林晓月苏夏握着抹布的手指骤然收紧。半小时前她刚被支使去天台收衣服，这碗燕窝分明是表姐林晓月进门时随手搁在茶几边缘的。斜倚在沙发上的林晓月撩起新烫的栗色卷发，杏仁眼里汪着水光："妈您别怪表妹，她可能是嫉妒我考上公务员了。"

瓷砖缝里的燕窝汁液蜿蜒如血，倒映着苏夏苍白的脸。三个月前那场教师编制考试，她笔试第一的成绩单不翼而飞，取而代之的是林晓月递到教育局的匿名举报信——指控她在补习班当众辱骂学生。

张春兰"对了，明天街道办王主任要来家访。"张春兰忽然笑起来，眼尾皱纹挤成毒蜘蛛的腿，"夏夏记得穿你表姐淘汰的那条碎花裙，显得乖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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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雨季节的阁楼**泛着霉味，苏夏在手机备忘录里记下第17条证据。昨夜林晓月藏在衣柜深处的诊疗记录被她无意撞见——伪造的抑郁症证明，正是当初举报信中"心理状况不稳定"的铁证。

张春兰窗台茉莉沾着雨滴，楼下忽然传来争吵。透过排水管道的缝隙，她看见张春兰正揪着护工陈姨的头发往墙上撞："敢偷吃我家的阿胶？也不看看自己配不配！"

张春兰手机录音键亮起红光。苏夏想起上周社区评选"最美家庭"时，张春兰握着陈姨的手在镜头前抹眼泪："我们早把陈姐当亲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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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美术馆的珠宝展**流光溢彩。林晓月穿着苏夏改过的香槟色礼服，脖颈间蓝宝石项链闪着幽光。这是她第七次"偶遇"周氏集团的公子，裙摆上苏夏特调的依兰香精正随体温蒸腾。

林晓月"周先生也觉得《戴珍珠耳环的少女》很动人吧？"林晓月将碎发别到耳后，露出苏夏用隐形墨水点在她耳垂的过敏红疹，"每次看这幅画都会想起表妹，她总说艺术是穷人的春药呢。"

展厅灯光骤暗，投影幕布突然播放出养老院监控视频。画面里张春兰把馊饭倒进失智老人碗里，字幕滚动着护工证词。宾客们的惊呼声中，苏夏看着林晓月仓皇撞翻香槟塔，蓝宝石坠入满地玻璃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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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夜急诊室的蓝光**映着死亡通知书。张春兰因延误治疗死在出租屋里时，她最宝贝的雕花木匣被撬开，露出二十年前苏夏父母的意外保险单。而城市另一端的豪宅，林晓月第五次被丈夫拽着头发往钢琴上撞，琴键迸出的音符与警笛声共鸣。

苏夏站在老宅天井接电话，雨水顺着青苔斑驳的瓦当滴落。手机那头传来律师平静的陈述："您父母事故车辆的刹车管检测报告出来了，金属疲劳断裂的缺口呈现人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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