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会大厦的庆功宴还在继续，水晶灯的光芒透过蓝莓花瓣的缝隙，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斑。
朱迪摩挲着胸前的黎明勋章，金属表面的温度比体温略低，边缘的花纹里似乎藏着细碎的嗡鸣——起初她以为是庆典音乐的共振，直到尼克的爪子按在她手背上。
“不对劲。”
尼克的鼻尖几乎贴到勋章上，狐类敏锐的听觉捕捉到那丝微弱的电波声，“这频率和北极星的追踪器一模一样。”
他拽着朱迪退到宴会厅的立柱后，爪子飞快地拆开勋章背面的螺丝，果然在夹层里发现个米粒大小的金属块，正闪着红光。
朱迪的心脏猛地一沉。
颁发勋章时，猫头鹰议长亲手为她别在胸前，那枚旧勋章的复制品明明经过三道安检。
“是内部人做的。”
她将追踪器塞进证物袋，余光瞥见角落里的公羊议员正对着通讯器低语，“他们想知道我们的动向。”
尼克突然吹了声口哨，混种军团的狼獾立刻会意，故意撞翻了香槟塔。
混乱中，他们溜出宴会厅，顺着通风管道的检修口爬了进去。
管道里弥漫着灰尘与蓝莓花粉混合的气息，尼克在前头开路，利爪在金属壁上留下浅浅的划痕。
“信号源在正下方。”
朱迪举着信号探测器，屏幕上的绿点正稳定地闪烁在地下三层的位置，“议会档案库——他们把追踪器藏在勋章里，就是想引我们来这儿。”
尼克突然停下，耳朵贴在管道壁上：“下面有六个人的脚步声，还有……纸张燃烧的味道。”
他用爪子敲了敲管道，“这里是档案库的通风口，我们能从格栅钻进去。”
朱迪看着格栅外的景象，呼吸骤然停滞。
档案库中央的焚烧炉已经点燃，几个穿黑衣的人影正将一摞摞文件扔进火里，火苗舔舐着纸张边缘，露出“种族基因图谱”的字样。
更让她心惊的是，其中一人的袖口露出半截蛇头纹身——那是贝尔家族私兵的标志。
“他们在销毁证据。”
尼克的爪子已经抠住格栅的缝隙，“我从通风管道绕到焚烧炉后面，你去找消防开关。”他的尾巴卷住朱迪的手腕，“记住，别硬拼。”
朱迪点头，看着尼克像道棕色闪电滑进管道深处。
她深吸一口气，拉开格栅跳了下去，落地时正好撞进一个黑衣人的怀里。
对方刚要呼救，她已经用手肘锁住他的喉咙，另一只手扯下他腰间的对讲机：“档案库起火，请求支援——重复，是贝尔旧部纵火！”
焚烧炉旁的几人闻声转头，为首的独眼狼举枪就射。
朱迪就地翻滚，撞翻了旁边的文件架，哗啦啦的纸张雨暂时阻挡了视线。
她趁机按下墙上的消防警报，喷淋系统瞬间启动，水柱浇在火苗上，发出“滋滋”的声响。
“抓住她！”
独眼狼嘶吼着扑来，爪子上还沾着未燃尽的纸灰。
朱迪侧身躲过，却被对方的尾巴扫中后腰，撞在金属架上。
疼痛中，她看到尼克从通风口跃出，狐爪精准地拍掉独眼狼的枪，两人在水雾中缠斗起来。
档案库的门突然被撞开，猫头鹰议长带着警卫冲了进来。
当看到燃烧的文件和贝尔私兵的纹身时，老猫头鹰的单片眼镜差点掉下来：“逮捕他们！所有文件立刻转移到安全区！”
朱迪瘫坐在地上，看着尼克踩着黑衣人的背跳过来，爪子上还叼着半张未被烧毁的文件。
纸张上的“百年优生计划”字样被水洇得模糊，却依然刺得人眼睛生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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