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雨回到北京的第一件事，就是向丈夫提出离婚。
她选择在周六早晨摊牌，今天休息，赵明阳穿着家居服，慵懒地坐在餐桌前刷手机时。阳光透过落地窗照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这个曾经让她心动不已的角度，现在只让她感到一阵恶心。
"我们离婚吧。"林小雨放下咖啡杯，声音平静得连她自己都感到陌生。
赵明阳的手指在手机屏幕上停顿了一秒，然后继续滑动。"又怎么了？"他头也不抬，语气里满是不耐烦，"上次不是已经道过歉了吗？"
上次。林小雨在心里冷笑。那是她第一次发现他衬衫领口上的口红印，他解释说公司年会女同事喝醉了不小心蹭到的。后来香水味、酒店消费记录、行车轨迹，一个个谎言像洋葱皮一样被她剥开，每一层都辣得她眼泪直流。
"我不是在跟你商量。"林小雨从包里取出一叠打印纸推过去，"这是离婚协议初稿，你看一下。"
赵明阳这才抬起头，眼神从困惑迅速转为愤怒。他抓起那几张纸扫了一眼，冷笑一声："你请律师了？"突然，他像是想到什么，表情变得警惕，"你...都知道了什么？"
"足够多的东西。"林小雨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我给你三天时间考虑。如果不同意条款，我们就法庭见。"
走出家门时，林小雨的双腿微微发抖。三年婚姻，从投行到北京三环内的豪宅，她原以为自己是幸运的，嫁给了爱情。直到半年前那个雨夜，她在赵明阳的车载记录仪里听到了不该听到的声音。
酒店地下停车场。女人的娇笑声。"这次又骗你老婆出差？""别管她，扫兴..."
林小雨站在电梯里，看着镜面墙中自己苍白的脸。三十岁的女人，眼角已经有了细纹。她深吸一口气，拨通了乔安娜的电话。
"我跟他摊牌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他什么反应？"
"装傻，然后威胁。"林小雨走出电梯，小区里的银杏叶开始泛黄，"跟预想的一样。"
"听着，我正好明天要去北京出差。"乔安娜的声音变得严肃，"你这两天别单独见他，也别回家住。等我到了，我们详细商量对策。"
挂断电话，林小雨招手拦了辆出租车。后视镜里，她看到自家阳台上一闪而过的身影——赵明阳正阴沉着脸目送她离开。
两天后，北京国贸大酒店。
乔安娜拉着行李箱走进大堂，一眼就看到了坐在休息区的林小雨。她比上次见面时瘦了一圈，黑眼圈明显，正神经质地搅动着一杯已经凉了的茶。
"嘿，美人。"乔安娜放下行李，给了好友一个用力的拥抱，"你看起来糟透了。"
林小雨勉强笑了笑："你倒是容光焕发。上海的风水养人？"
"少来。"乔安娜点了杯咖啡，直奔主题，"赵明阳那边有动静吗？"
林小雨摇摇头："表面平静。但昨天我发现他偷偷换了家里门锁的密码。"
正当乔安娜要说什么，她的目光突然越过林小雨肩膀，锁定在大堂入口处。四个穿黑西装的男人正气势汹汹地走进来，领头的环顾四周，目光锁定了林小雨。
"小雨，"乔安娜压低声音，"你约了人？"
"什么？没有啊——"
话音未落，那四人已经围了过来。领头的男人俯下身，假笑着对林小雨说："林女士，赵总请您去公司一趟。有些文件需要您签字。"
林小雨的手指紧紧攥住茶杯："什么文件？"
"这个我不清楚。"男人脸上的笑容消失了，"请您现在跟我们走一趟。"
乔安娜突然站起身，比那男人还高出半个头："我是林女士的代理律师。任何需要签字的文件，请通过正规法律途径送达。"她掏出名片递过去，"这是我的联系方式。"
男人看都没看名片一眼："乔律师是吧？我劝你别多管闲事。这是家务事。"
"根据《反家庭暴力法》，威胁、恐吓也属于家庭暴力范畴。"乔安娜声音不大但字字清晰，"大堂有监控，你们的一言一行都在记录中。现在，请你们离开。"
男人脸色变了变，最终后退一步："行，你们厉害。"他凑近林小雨，压低声音，"赵总让我转告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你那些照片，他随时可以发到网上。"
等四人离开后，林小雨整个人瘫在椅子上，双手止不住地发抖。
"照片？什么照片？"乔安娜握住她的手，发现冰冷得吓人。
林小雨闭上眼睛："结婚过后，偶尔一些私密照..."
"这个王八蛋。"乔安娜咬牙切齿，"不过别怕， revenge porn 在国内也是违法的。他敢发就等着坐牢吧。"
当天晚上，在乔安娜的酒店房间里，两人制定了详细计划。
"首先，我们要系统收集证据。"乔安娜在笔记本上列出条目，"出轨证据、财产转移证据、威胁证据..."
林小雨调出手机里的照片："这是我之前拍的。他和小三在朝阳公园附近的公寓出入，每周至少三次。"
"好，继续盯着。"乔安娜点点头，"更重要的是财产。你说他转移资产？"
"嗯。"林小雨打开电脑，展示一份表格，"我们共同名下的三套房产，这两年他通过各种手段转到了他妈和他妹妹名下。公司股权也做了变更，现在他名下只剩个空壳。"
乔安娜仔细查看着文件："这个手法很专业啊...不像赵明阳自己能想出来的。"
"他有个'朋友'，专门做离婚财产规划的。"林小雨苦笑，"现在想来，可能从一年前就开始准备了。"
"没关系，只要是婚后财产，转移也白搭。"乔安娜眼中闪着锐利的光，"法律上这叫'恶意转移夫妻共同财产'，法官最讨厌这个。"
第二天一早，林小雨刚到公司，就察觉到同事们异样的目光。茶水间里，她无意中听到两个女同事的窃窃私语。
"听说了吗？林总监自己先出轨，现在倒打一耙要离婚分财产..."
"真的假的？平时看不出来啊..."
"赵总那边传出来的，说抓到她和健身教练..."
林小雨手里的咖啡杯差点摔在地上。她冲进洗手间，锁上门，眼泪终于决堤而出。赵明阳竟然先发制人，在公司圈子里散布谣言污蔑她！
手机震动，是乔安娜发来的消息："紧急！赵明阳刚向法院申请了财产保全，要冻结你们所有共同账户！我们必须马上反击！"
林小雨用冷水洗了把脸，看着镜中憔悴的自己。这场离婚，早已不是感情破裂那么简单。这是一场战争，而她，别无选择只能迎战。
当天下午，林小雨转身就去了赵明阳公司。借口拿东西，她趁人不备溜进了他的办公室。电脑没关，屏幕上正是一份加密文件夹，名字赫然是"小雨资料"。
林小雨插入事先准备的U盘，运行破解程序。五分钟仿佛一个世纪那么长，终于，文件夹打开了。
里面不仅有她的私密照片，还有数十个以不同女性名字命名的子文件夹。林小雨随便点开一个，全是类似的内容——亲密照、开房记录、甚至有些明显是偷拍的视频。
最让她震惊的是一个名为"猎艳计划"的Excel表格，详细记录着时间、地点、目标女性的个人信息和"攻略进度"。林小雨的手不住颤抖，她迅速拷贝了全部资料。
正当拷贝进度到90%时，门外传来脚步声。林小雨迅速拔出U盘，假装在整理桌上的文件。
门开了，赵明阳站在门口，脸色阴沉："你在这干什么？"
"来拿我的社保卡。"林小雨强作镇定，"上次落在这了。"
赵明阳的目光扫过电脑屏幕，突然脸色大变："你动我电脑了？"
"没有。"林小雨把U盘悄悄滑进袖口，"找到了，我先走了。"
赵明阳一把抓住她手腕："等等。"他的目光落在她鼓起的袖口，"手里拿的什么？"
林小雨心跳如雷，就在这时，她的手机响了。乔安娜的来电。
"接啊。"赵明阳冷笑，"开免提。"
林小雨接通电话，乔安娜的声音传来："小雨，我已经向法院提交了你丈夫转移财产的证据，法官驳回了他的保全申请。另外，记者朋友对'精英猎艳团伙'的线索很感兴趣..."
赵明阳的脸色变得铁青，松开了手。林小雨趁机快步离开，直到走出大楼，才敢大口呼吸。
电话那头，乔安娜笑了："时机刚好？"
"完美。"林小雨把U盘紧紧攥在手心，"安娜，我们可能钓到了一条大鱼...赵明阳背后，很可能真有一个专门欺骗女性的团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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