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幕墙外，盛夏的阳光把陆家嘴的高楼镀成金色。陈静站在志远科技28层的落地窗前，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咖啡杯边缘。回忆着之前在志远遇到的杨阳~
自己还没有完全接手公司，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市场总监。父亲希望我早点结婚，就跟他的那些朋友的孩子相亲，父亲希望她未来能继承公司，就在公司上班了。
"市场部连续三个季度亏损，你这个总监是怎么当的？"父亲的声音像钝刀般磨着她的耳膜，"董事会已经有人提议让陈昊接手你的位置。"
陈静深吸一口气，新做的香槟色美甲陷入掌心。二叔陈昊觊觎市场部已久，这次数据泄露事件来得太过蹊跷。
"陈总监，实习生资料需要您签字。"秘书轻轻敲门，"技术部那边说来了一个实习生，叫杨阳，叫你带一下了解公司。"
她转身时，办公室门口站着一个穿浅蓝衬衫的年轻人。他脖颈上挂着崭新的工牌，袖口洗得发白却熨得一丝不苟。最引人注目的是那双眼睛——清澈得像山涧里的泉水，在看到她时微微睁大。
"交大计算机系硕士？"陈静翻阅着简历挑眉，"你的专业应该去技术部。"
杨阳的耳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我...我想学习互联网产品的商业逻辑。"他说话时下意识用右手拇指摩挲左手虎口处的一块旧疤，那是块圆形的烫伤痕迹。
陈静鬼使神差地留下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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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倾盆的夜晚，陈静独自留在空荡荡的办公室。董事会的罢免决议就放在桌上，二叔得意的笑容还在眼前晃动："静静啊，海外并购案的数据是从你邮箱泄露的，总得有人负责。"
她攥着那份伪造的邮件记录，指节发白。落地窗映出她苍白的脸色，窗外闪电划破夜空，刹那间照亮了一个站在档案室门口的身影。
"陈总监。"杨阳的声音很轻，却异常清晰。他手里拿着一个银色硬盘，"这是过去两周的服务器日志备份，能证明张总监动过您的电脑。"
雨水顺着他的发梢滴落，衬衫后背湿透了一大片。后来陈静才知道，这个沉默的实习生连续熬了三个通宵，用她根本听不懂的技术手段恢复了被删除的系统日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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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算结束那天，陈静抱着纸箱走出志远大厦。雨水在台阶上汇成细流，打湿了她的高跟鞋。一把黑伞突然出现在头顶，伞面严严实实地向她这边倾斜。
"我现在可不是什么总监了。"她自嘲地踢着积水，水花溅在杨阳的裤脚上。
"我知道。"杨阳突然说到。
路灯在他睫毛下投出细密的阴影，陈静发现这个男孩的眼睛会随着苏州河的水纹一起闪烁。这是陈静和杨阳在志远的第一次见面。
第二天早上，一个快递盒放在陈静家门口。陈静一脸疑惑回忆自己最近有没有买什么东西一边粗暴地撕开时发出刺啦一声。陈静用镊子夹起其中一张照片，唇角勾起冷笑："浙大金融硕士，25岁，父亲是杭州市教育局副局长？"
"我妈高中闺蜜的女儿。"杨阳看到了，连忙把整叠照片扔进碎纸机，机器的嗡鸣声盖不住他的烦躁，"他们想撮合我们。"
深夜醒来时，陈静发现身边空无一人。书房透出微弱的光亮，推开门看见杨阳对着电脑屏幕发呆，搜索栏里赫然写着"35岁孕妇注意事项"。听到动静，他手忙脚乱地关闭页面，却忘了关掉正在播放的科普视频。
"高龄产妇需要特别注意染色体异常风险..."机械的女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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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司突然多了很多闲言碎语的人"听说陈总的小男友昨天又来公司了？穿得跟大学生似的。"
"人家可是拿了她天使轮投资的，当然要伺候好金主妈妈..."
陈静推开茶水间的玻璃门，窃窃私语戛然而止。她慢条斯理地往咖啡杯里加方糖，看着它裂成两半沉入杯底。市场部副总监李雯尴尬地笑了笑："陈总，我们就是随便聊聊..."
"继续啊。"陈静抿了口咖啡，"正好我也想听听，我投资的几家公司里，哪家CEO需要'伺候'投资人？"
李雯的脸色瞬间煞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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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槟杯被敲响的声音清脆悦耳。杨阳站在宴会厅中央，手臂牢牢环住陈静的腰："感谢各位来庆祝我女朋友的生日。"他故意在"女朋友"三个字上加重音，目光扫过在场每一个宾客。
人群中，林小雨举起手机，屏幕上显示着杨阳刚发的朋友圈——他们在黄浦江畔的接吻照，配文"三生有幸"。陈静的闺蜜对她眨了眨眼，用口型说："干得漂亮。"
宴会结束后，陈静在化妆间补妆时，发现梳妆台上躺着一根栗色长发。杨阳的脸色瞬间变了："表妹今天确实来过，她..."
"用的是Chanel N°5？"陈静打断他，指尖捻起那根发丝，"和你妈妈上次用的香水一样。"她突然想起那天在餐厅，杨母含泪说的那句话："他值得更好的未来。"
镜子里，她看见自己眼角新添的细纹，在璀璨的水晶灯下无所遁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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