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顺着窗玻璃蜿蜒而下，模糊了外面的霓虹灯光。陈静坐在出租车的后座，杨阳突如其来的坦白让她措手不及。
"我们是在大学图书馆认识的。"杨阳的声音低沉，眼睛依然盯着窗外，"那天我在找一本关于数据结构的书，正好她也在找同一本。"
陈静的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她不知道该不该打断杨阳。这是她第一次听男友谈起前任，但杨阳从这种语气——怀念中带着一丝她读不懂的情绪。
"后来我们发现都是计算机爱好者，就一起做了几个项目。"杨阳继续说道，手指在膝盖上轻轻敲击，"她是那种...很聪明也很固执的人，代码写得很漂亮。"
出租车驶过一个水坑，溅起的水花拍打在车窗上，发出突兀的声响。陈静突然想起余微那双涂着红色指甲油的手，修长的手指捏着高脚杯的样子。
"你们...交往了多久？"陈静终于忍不住问道。
杨阳沉默了片刻，"两年多。大三开始，到毕业前三个月分手。"
"为什么分手？"
"她要出国深造，我选择留在国内创业。"杨阳转过头，雨水在他的侧脸上投下斑驳的影子，"那时候我们都太年轻，觉得事业比感情重要。"
陈静胸口泛起一阵酸涩。她想起余微说过比杨阳大两届，难道不是因为年龄问题吗？
看余微宣布婚讯时杨阳瞬间僵硬的表情，还有他手心渗出的冷汗。这不是一个已经完全放下过去的人会有的反应。
"今天那家餐厅..."陈静轻声问。
"是我们以前常去的。"杨阳直接承认了，"我没想到她会选在那里见面。"
车内的空气突然变得沉重起来。陈静想说些什么，却发现喉咙干涩得发不出声音。她应该生气吗？还是装作大度地表示理解？杨阳的坦白来得太突然，她还没准备好如何应对。
"对不起，我不该瞒着你。"杨阳握住她的手，"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提起这件事。"
陈静看着两人交握的手，杨阳的掌心依然潮湿。"你爱过她吗？"这个问题脱口而出，连她自己都吓了一跳。
杨阳的手指微微收紧，"那是过去的事了。"他没有直接回答。
出租车在陈静的公寓楼下停下。雨已经小了，只剩下零星的雨滴从夜空飘落。杨阳付完车费，还没等杨阳下车，陈静已经走进电梯了。
回到公寓，陈静直接倒在沙发上，连湿衣服都没换。手机震动了一下，是乔安娜发来的消息："下周生日会没有衣服穿了？这个星期六，陪我去买条新裙子吧。"
陈静盯着屏幕，想着她们三个已经好久没有出去逛街过了。爽快的答应了。
乔安娜几乎是秒回："说好了，我和林小雨在老地方等你。"
她放下手机，目光落在墙上她和杨阳的合照上——那是去年冬天在滑雪场拍的，两人的脸颊冻得通红，却笑得无比灿烂。那时的杨阳眼里只有她，没有余微，没有过去。
此时，杨阳也走进房子说:“你下车了，干嘛不等我……”还没有说完，陈静拿着衣服进去洗澡了。
......
周六的阳光出奇地好，陈静在约定的商场门口等乔安娜和林小雨。她穿了一条简单的牛仔裤和白T恤，而乔安娜则一如既往地走利落风格——黑色修身连衣裙，短发用发胶抓出随性的造型，林小雨穿了一条碎花连衣裙。
"抱歉，等很久了吗？"乔安娜小跑过来，身上带着淡淡的香水味。
陈静摇摇头，"刚到。"
两人走进商场，乔安娜熟门熟路地带路。"这家店的老板是我朋友，款式都很特别，不会撞衫。"她边走边说，"对了，你和杨阳还好吗？"
陈静的脚步微微一顿。"挺好的。"她尽量让声音听起来自然。
乔安娜侧头看了她一眼，"余微突然出现，没影响到你们？"
陈静好奇:“怎么这样问?”
乔安娜突然说，"律师的直觉，感觉他们分手的时候闹得不太愉快。"
陈静的心沉了下去。杨阳只告诉她是因为异地分手，没提过有什么不愉快。
乔安娜似乎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赶紧补充："不过那都是过去的事了，我们都看得出来他很在乎你。"
陈静勉强笑了笑，没再追问。她不想在乔安娜面前表现得太在意杨阳的过去，尽管那些"过去"正像一根刺一样扎在她心里。
那家 boutique 的裙子确实很特别，陈静最终选了一条墨绿色的丝绒连衣裙，而乔安娜则挑了一件露背的红色礼服。林小雨则出奇的买了牛仔裤和T恤
"红色很适合你。"陈静由衷地说。
陈静摇摇头，假装不在意，但试衣间镜子里的自己，脸色明显变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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