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降落在浦东国际机场时，林小雨的手机已经震动了好几次。她打开飞行模式，屏幕上立刻跳出几条微信消息——乔安娜问她到了没，陈雯问北极光美不美，还有陈默发来的一张照片：他在机场拍的天空，配文"没有你上海的天空好看~"。
林小雨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十一月的阳光透过航站楼的玻璃洒进来，给一切都镀上了金边。她拖着行李箱走出门口，感觉整个人轻飘飘的，像是踩在北极光的余韵里。
"怎么样？极光是不是美炸了？"乔安娜在咖啡厅里迫不及待地问，眼睛亮晶晶的，"快说细节！"
林小雨搅动着杯中的拿铁，脸颊微热："很美，比照片上还要美一百倍。"
"就这？"乔安娜夸张地翻了个白眼，"我要听的是陈默有没有在极光下吻你这种细节好吗！"
林小雨低头笑了，长发垂下来遮住她发烫的脸："我们...重新开始了。"
乔安娜尖叫一声，引来周围几桌客人的侧目。她压低声音："我就知道！你们俩那点事儿，十年前就该成了。现在呢？他准备怎么处理那个未婚妻？"
"他说一回去就和李妍谈。"林小雨的笑容淡了些，"其实他们之间根本没有感情，只是两家母亲撮合的。"
"啧啧，这种家族联姻最麻烦了。"乔安娜摇摇头，"希望那位李小姐是个明白人。"
与此同时，一千公里外的南方小城。
陈默站在自家客厅里，面对母亲震惊的表情和李妍苍白的脸。空气中弥漫着龙井茶的香气，却掩不住那股剑拔弩张的紧张感。
"你说什么？"陈母的声音提高了八度，"取消婚礼？陈默，你知不知道请柬都发出去了？"
"妈，我和李妍之间根本没有爱情。"陈默直视着母亲的眼睛，"这桩婚事从一开始就是您和李阿姨的主意，我们只是配合演出而已。"
李妍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手指紧紧绞着裙摆。她今天特意穿了陈默喜欢的浅蓝色连衣裙，化了精致的妆，没想到等来的却是这样的对话。
"妍妍，你说句话啊。"陈母转向李妍，"你们不是处得好好的吗？怎么突然就..."
"阿姨，我尊重陈默的决定。"李妍抬起头，露出一个勉强的微笑，声音轻柔得像是怕惊碎什么，"如果他不爱我，强求也没意义。"
陈默惊讶地看了李妍一眼。他预想过各种场景——哭闹、指责、甚至摔东西，唯独没料到这样平静的接受。
"但是理由呢？"陈母不依不饶，"总得有个理由吧？"
陈默深吸一口气："两个星期前，林小雨回来了。"
听到这个名字，李妍的瞳孔几不可察地收缩了一下。她记得三个月前陈默喝醉时喃喃自语的也是这个名字，当时她假装没听见。
"就为了个过去的小女朋友？"陈母气得手发抖，"陈默，你三十几岁的人了，能不能现实一点？学校里的爱情经不起柴米油盐的考验..."
"妈！"陈默打断她，"我不是来征求同意的，我是来通知你们的。婚礼取消，损失我会全部承担。"
说完，他转向李妍："对不起，我知道这对你不公平。如果你需要任何补偿..."
"不用了。"李妍站起身，拎起她的爱马仕包，"我只有一个请求——给我几天时间，让我先告诉我的父母。毕竟，取消婚礼对女方的影响更大些。"
陈默点点头："当然，谢谢你理解。"
李妍优雅地告别，甚至在门口还给了陈母一个安慰的拥抱。但当她坐进自己的宝马Mini，关上车门的瞬间，那张精致的面孔立刻扭曲了。她狠狠捶了一下方向盘，喇叭发出刺耳的声响。
"林...小...雨。"她一字一顿地念出这个名字，像是要把它嚼碎在齿间。
第二天一早，李妍走进市中心一家不起眼的咖啡馆。角落里坐着一个戴鸭舌帽的男人，面前放着一台笔记本电脑。
"查到了吗？"李妍坐下，开门见山地问。
男人推过来一个文件夹："基本资料都在这里。林小雨，35岁，上海新芽基金会的创始人，父母在小城市做生意。感情史简单，除了陈默外只有一段感情，两年前刚离婚，开基金会的钱都是离婚得到的赔偿款"
李妍翻看着文件，目光停留在一张照片上——林小雨和陈默在特罗姆瑟机场的合影，两人笑得灿烂。
"继续查。"她冷冷地说，"我要知道她的一切弱点，一切见不得人的事。"
男人犹豫了一下："李小姐，这位林小姐看起来背景很干净..."
"那就挖深一点！"李妍从包里抽出一叠钞票推过去，"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找到它。"
同一时刻，陈默正在给林小雨打电话。
"比想象中顺利。"他站在阳台上，望着远处的江水，"李妍很平静地接受了。"
电话那头，林小雨的声音带着担忧："真的吗？她没说什么？"
"她说理解，还主动提出要自己告诉父母。"陈默叹了口气，"其实她是个好人，只是你们不适合。"
"那你妈妈呢？"
"还在生气，但会接受的。"陈默笑了笑。
他们又聊了一会儿，约定周末陈默去上海看她。挂断电话后，林小雨走到窗前，望着外滩的灯火。一切似乎都太顺利了，顺利得让她有些不安。
"想什么呢？"乔安娜从后面抱住她，"担心那个李小姐？"
林小雨点点头："我总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
"兵来将挡呗。"乔安娜不以为意，"不过说真的，你要小心点。这种豪门大小姐，表面越平静，背地里越危险。"
林小雨正想说什么，手机突然响了。是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
「林小姐，久仰大名。希望有机会能听听您的钢琴演奏。——一个欣赏者」
她皱起眉，把手机拿给乔安娜看。
"看吧，来了。"乔安娜撇撇嘴，"要不要赌五毛钱，这绝对是你家陈默那位'前未婚妻'的杰作？"
林小雨删除短信，摇摇头："也许只是发错了。"
但她心里知道，乔安娜很可能说对了。北极光下的童话太过美好，而现实，总是要残酷得多。
三天后，李妍再次见到了那个私家侦探。这次，男人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容。
"找到有趣的东西了。"他推过来几张照片，"李小姐知道晨曦计划吗？这是我们这里最有名的公司，董事长既然是林小雨的闺蜜的爸爸。她闺蜜是陈静。"
李妍的眼睛亮了起来："哪有什么关系？"
"志远科技里面的晨曦计划是危害人类大脑，想要控制别人的一种手段。"男人又补充道，"还有，我在想林小雨她们有没有参与其中?找了自媒体的工作者编写一下文章发在网上，包括她的离婚故事可以写了给陈总的母亲看到，这样一来……。"
李妍红唇勾起一抹冷笑："完美。"
她打开手机相册，翻出一段视频——那是陈默手机里找到的，十一年前林小雨在高中音乐会上弹钢琴的片段。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弱点。"李妍轻声自语，"林小雨，你的新芽和你的骄傲，我会一个一个毁掉。"
她付完尾款，走出咖啡馆，拨通了一个电话："李叔叔，帮我查一件事。关于志远科技里面的晨曦计划，关于林小雨的离婚案件等，我需要更详细的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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