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莱克斯第一视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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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齿春】
我咬断母鹿喉管时,幼鹿正哀叫着舔舐母亲的眼球。
芙洛的白貂身形从树冠窜下,尖爪剜进幼鹿眼眶一搅!温热的脑髓溅上我的鼻尖。
“心软了?”她金瞳斜睨我,“忘了寒冰地狱里饿啃冰尸的滋味?”
鹿心被她叼走大半,我低吼着撕下鹿腿——这是野兽的法则:抢食即调情,撕咬即缠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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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煞劫】
暴雨夜,我们被三只剑齿虎围困在断崖。
头虎的獠牙刺穿我左腹时,肋骨断裂声混着雷声炸响。芙洛尖叫着扑上虎颈,貂齿狠咬耳蜗!
“右边!”她尾巴被虎爪扯住,皮开肉绽。
我忍痛暴起,狼爪插进虎目一剜!滚烫的虎眼在喉间爆浆,另一头虎却咬住芙洛脊骨甩向岩石——
“咔啦!”
她腰椎弯折的脆响,比我的肋骨碎声更刺耳。
血雨中,我们拖着残躯跳下深潭。我腹腔豁口漂出血肠,她瘫在我背上如破布娃娃。虎群在崖顶咆哮,潭水被染成猩红绸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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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药记】
芙洛瘫在洞窟草垫上,后肢露出森白骨茬。
“东南坡...有接骨草。”她喘息着舔舐我裸露的肋骨,“但路过毒蝮蛇窝...怕就滚去喝尿等死。”
我叼着止血藤蔓出洞。
兽径尽头,三条毒蝮蛇正绞杀野猪。蛇信嘶嘶扫过我伤腹,脓血滴在腐叶上“滋”起青烟。
野兽本能**要我退避——
人性余念**却催我向前:草叶缝隙间,接骨草紫花在月光下泛着救赎的光。
毒蛇弹射袭来的刹那!我故意踏碎枯枝引其扑空,趁机滚进药丛。尖牙撕下草根时,蛇吻擦过尾椎注入毒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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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疗伤刑】
“蠢狼...蛇毒入髓了!”芙洛嗅着我溃烂的尾巴,突然咬破自己前爪。
冰魄血混着接骨草嚼成的糊,狠狠摁进我腹部的虎爪豁口!
“吼——!”我痛得撞裂洞壁,她却用断尾缠紧我脖子:“再动...吃了你的狼心!”
冰敷的剧痛中,我舔上她折断的后肢。狼舌卷走蛆虫,火纹余温烘着骨痂。
她突然薅住我耳尖:“接骨草为什么...不带毒蛇胆?”
月光照亮她金瞳里的水光——毒胆才是解蛇毒的关键。
那夜我折返蛇窝。
当蟒腹被狼爪剖开时,芙洛的尖叫从洞窟传来!
毒蛇群循血味围攻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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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尾盟】
我叼着蛇胆奔回,洞窟已成血狱。
芙洛的白貂身被三条毒蛇绞住,貂尾早被咬断,脊骨伤口插着半截蛇牙。
暴怒的火纹炸裂!
金焰烧焦蛇群那刻,我嚼碎蛇胆渡进她喉咙。她抽搐着呕出黑血,尖牙却突然刺穿我舌头!
“谁准你...为我送死?”她嘶吼着,断尾处血如泉涌。
我舔净她伤口溃烂的腐肉:“你的罪...没还清前...休想独自下地狱!”
我们蜷在腥臭的蛇尸堆里,像两具被冥河冲上岸的残骸。
她冰凉的鼻尖抵住我露骨的伤腹:“伊莱克斯...百年了...”
洞外飘进人类村庄的炊烟,混着我们皮毛的血腥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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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烛暖】
腊月,我们溜进山脚祠堂。
供桌的烧鸡冻硬如石,芙洛却盯住长明灯:“火...分我一点。”
我拱倒灯台,火苗窜上她残缺的貂尾。她竟不躲,任烈焰灼焦皮毛:“冷骨髓了...借火暖暖。”
烛泪滴在我裸露的肋骨上,凝成滑稽的蜡痂。
巡夜人的脚步声逼近!
我叼起她窜梁而逃,她突然咬住我耳尖:“看...”
供桌下竟有半本破烂的《诗经》,翻在“死生契阔” 那页——定是落第书生偷放的。
“咬回去。”她踹我奔向山林,“下辈子...烧了这酸书!”
雪地上,我们叼着冻硬的鸡尸奔跑,像在偷取人间一瞬的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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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幕:百年窥
阿蘅的曾孙女大婚那夜,我们蹲在喜堂梁上。
新娘颈间晃着蛇形银锁——芙洛前世项链的复刻。
“像不像你我?”她貂爪拍我狼额,“可惜...是假的。”
我盯着合卺酒里晃动的烛影,忽然想起百年前她穿嫁衣躺在冰棺的模样。
屋顶突然炸开惊雷!
道士的桃木剑刺穿瓦片:“妖畜!敢扰喜堂?”
芙洛叼起喜烛砸向道士发髻,烈焰瞬间吞没道袍。
我驮着她跃出火海时,喜宴乱作一团。
新娘子抬头望见梁上绿瞳,吓得银锁落地。
芙洛突然叼起银锁:“想要吗?”
她甩头抛进新娘怀里,金瞳倒映着人间荒唐的喜红:
“赏你的...假凤虚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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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蘅的佝偻身影出现在兽窟外:
> “白貂大人...用我魂魄换他为人!”
> 芙洛叼起她枯手按上狼额:
> **“此约即成——他归阳世,你永堕虚无!”**
> 当老妇化作青烟消散,
> 我咬断白貂喉管:“这一世...轮到我蚀穿你的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