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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恢复记忆

非爱勿扰

窗外的月光像被冻住的银液,透过窗帘缝隙渗进来,在安迷修的被子上洇出细碎的冷光。他躺在柔软的被窝里,双眼却毫无睡意,指尖反复摩挲着被角——那触感明明是温热的棉料,却总让他想起几小时前在山顶,雷狮指尖擦过他手腕时的温度,烫得他连呼吸都发紧。

脑海里的画面像失控的放映机,反复播放着山顶的对话。他至今不敢相信,自己真的跨过了“师生”那道曾让他犹豫了无数次的界限,对着那个总是带着桀骜笑意的少年说出了告白。当时夜风卷着枯草的气息掠过耳畔,雷狮的紫罗兰色眼眸在夜色里亮得惊人,更让他心跳失控的是,雷狮不仅答应了,还在漫天星光下俯身靠近,温热的唇瓣轻轻贴上他的那一刻,安迷修觉得整个世界都静止了,只剩下两人交缠的呼吸,和胸腔里快要跳出来的心脏。

“唔……”一想到那个吻,安迷修就忍不住闷哼一声,猛地把自己往被窝里缩了缩,连耳朵尖都红得发烫。他双手紧紧攥着被角,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反复告诉自己“该睡了”,可越想平静,脑海里的画面就越清晰——雷狮说话时微微上扬的嘴角,发丝落在他脸颊的轻痒,还有那句带着笑意的“我爱你”。这些碎片像撒了一把糖在心里,甜得他辗转反侧,床板被压得轻轻发出“吱呀”声,直到后半夜,困意才终于拖着沉重的脚步赶来,将他拽进了梦乡。

“安迷修……”

一阵幽幽的男声突然在耳边响起,声音虚弱得像快断了气,带着一种濒死的沙哑,却又透着莫名的熟悉。安迷修猛地回神,意识还陷在半梦半醒的黏腻里——他这是……又做梦了?自从来到这个有家人、有雷狮的安稳世界,他已经一个月没做过梦了,更别说这样陌生的场景。以往的梦,都是与雷狮在赛场对峙,而且只有他一人,可这次,却完全不一样。

这个声音是雷狮吗?肯定不是。雷狮的声音再低沉,也带着张扬的劲儿,绝不会这么虚弱。安迷修努力眨了眨眼,模糊的视线渐渐聚焦,周围的环境也慢慢清晰——他似乎站在一片荒芜的草地里,脚下的草叶枯黄干涩,远处是模糊的废墟轮廓,天空是灰蒙蒙的,连一丝光都没有,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而站在他面前的,是一只猫。

猫咪的毛发失去了光泽,甚至有些地方沾着灰尘,尾巴有气无力地垂着,连耳朵都耷拉着,唯独一双黄色的眼睛,还透着一丝残存的锐利,正虚弱地注视着他。更让他震惊的是,刚才那道濒死的男声,居然是从这只猫的嘴里发出来的。

安迷修彻底僵住了,连呼吸都慢了半拍。这是他第一次梦到除了“雷狮对峙”以外的画面,也是第一次在梦里感受到如此强烈的“陌生感”——仿佛有另一个世界的碎片,正透过这个梦,一点点砸进他的意识里。他隐约意识到,或许真的有另一个世界,而那个世界的“安迷修”,正在经历着他从未想象过的事,比如……参加那个反复出现在零碎记忆里的“凹凸大赛”。

“是你在说话?”安迷修下意识地开口,声音带着刚从睡梦中醒来的沙哑,心里却翻涌着惊涛骇浪。

就在这时,一个名字毫无预兆地跳进他的脑海——菲利斯。

安迷修愣住了,他怎么会知道这只猫的名字?他明明从未见过这只猫,可“菲利斯”这三个字,却像刻在灵魂里一样,熟悉得让他心慌。他和这只猫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会在梦里见到它?无数个疑问涌上来,还没等他理清,身体突然不受控制地动了起来。

他的双手像是被无形的线牵着,缓缓抬起,轻轻环住了那只白猫。指尖触到猫咪微凉的毛发时,一股突如其来的悲伤情绪猛地撞进了他的胸口,那情绪浓郁得像化不开的墨,瞬间漫过四肢百骸。安迷修的鼻尖酸意翻涌,眼泪不受控制地砸在猫毛上,洇出一小片湿痕。他想抬手擦眼泪,却发现手臂依旧僵硬,只能任由那股悲伤顺着血液往骨头缝里钻,连指尖都在微微发颤,心脏像被什么东西攥着,又闷又疼。

“师父……”

一声带着哽咽的呼唤不受控制地从喉咙里溢出,安迷修自己都愣住了——师父?他为什么要叫这只猫“师父”?

他另个世界的记忆里,从未有过这样一位“猫师父”。可身体的本能、心底的悲伤,还有那句脱口而出的“师父”,都在告诉他:眼前这只猫,对他来说无比重要。这种矛盾让他头痛,可还没等他细想,眼前的景象突然像被风吹散的雾,骤然变换。

下一秒,左手臂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不是那种被划伤的锐痛,而是像有无数只细小的虫子在啃噬骨头,顺着手臂往心脏爬,带着刺骨的寒意。安迷修下意识地低头看去,只见手臂上缠满了厚厚的白色绷带,绷带边缘还沾着干涸的血迹,而透过绷带的缝隙,正有黑色的雾气从皮肤下渗出来,像活物一样缓缓蠕动,落在手背上时,带着一股熟悉的恶意——和他零碎记忆里,凹凸大赛中的“黑暗元力”一模一样。

这……这是什么?为什么他的手臂会变成这样?

“安迷修……你没事吧?”

一个清冷又带着几分担忧的声音在身边响起,像冰珠落在玉盘上,打断了他的思绪。安迷修猛地抬头,只见周围的环境又变了——刚才的荒芜草地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覆盖着薄冰的雪地,脚下的冰面映出他狼狈的模样,远处的树木挂着冰晶,在灰蒙蒙的天空下泛着冷光。

而站在不远处的,是一头浅蓝色长发的少女——是安莉洁。

她不同于现实中学生穿着,而是穿着黑色的制服短裙,发尾沾着细碎的冰晶,双手紧紧捏着一块小小的冰晶,冰蓝色的眼眸里满是关切,视线落在他手臂的绷带上,眉头微微皱着。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安迷修的记忆里,对这个少女只有模糊的印象,好像是在某个“大赛场地”见过,可具体是哪里,又发生了什么,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我没事的,安莉洁小姐。”

这句话几乎是脱口而出,安迷修再次意识到自己无法控制身体。他能感觉到自己嘴角扯出的笑容有些僵硬,手臂上的刺痛还在继续,黑气还在缓缓蠕动,可身体却像被设定好的程序,机械地说着“没事”,连眼神都无法自主移动,只能直直地看着安莉洁。

安莉洁捏着冰晶的手指紧了紧,嘴唇动了动,像是想说什么,可还没等她发出声音,眼前的景象又一次骤然变换,眨眼间,安莉洁的身影就像融化的雪,消失在了空气里,连带着周围的雪地也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对熟悉的姐弟——是艾比,她正双手叉腰站在原地,脸上带着几分傲娇的神情,却难掩眼底的紧张;而埃米则跟在姐姐身后,双手紧紧握在一起,脸上满是怯懦,眼神慌乱地往四周扫着,像是在警惕什么。

看到两人,安迷修的身体又不由自主地动了起来。他的脚步轻快地走上前,嘴角还带着习惯性的温和笑意,刚想开口打招呼,维持着骑士应有的礼貌:“可爱的艾比小姐……”

“老姐,你听!好像有金属碰撞的声音!”还没等他说完,埃米突然拉了拉艾比的袖子,声音里带着几分哭腔,手心里都冒出了汗。

艾比皱着眉侧耳听了听,刚想开口安慰弟弟,安迷修的背后突然传来一阵刺耳的金属碰撞声,像是有什么重物砸在了地上,震得地面都微微发颤,连空气里都弥漫着一股铁锈的味道,让人莫名心慌。

几乎是本能反应,安迷修猛地回头,双手一抬——两道银光突然从虚空中浮现,稳稳地落在他的掌心。

是凝晶和流焱!

他的双手下意识地握紧剑柄,熟悉的重量和触感瞬间传来,仿佛这两把剑早已和他融为一体。可他明明记得,在另个世界里,他从未见过这两把剑,更别说握着它们战斗了。这种“本能”让他心慌,却又带着一种莫名的熟练,像是已经做过无数次。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一个嚣张又熟悉的声音就从前方的烟雾里传了出来,带着惯有的戏谑,像一把钩子,瞬间勾住了他的注意力:

“小老鼠躲在这呢。”

雷狮?!

安迷修的心猛地一沉,握着剑柄的手紧了紧,指节都泛了白。只见前方的烟雾缓缓散去,四个人的身影渐渐清晰——走在最前面的正是雷狮,他肩上扛着雷神之锤,锤身的电流还在滋滋作响,紫色的眼眸里带着几分玩味,视线落在安迷修身上时,还挑了挑眉;身后跟着卡米尔,他微微低头,黑色的帽檐遮住了半张脸,只有握着匕首的手紧了紧,眼神快速扫过艾比和埃米,又落回雷狮身上;帕洛斯靠在一旁的树干上,手指转着一把小匕首,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佩利则兴奋地上下打量他们,爪子在地上抓出浅浅的痕迹,眼神紧紧盯着艾比和埃米,像盯着猎物。

是雷狮海盗团!

“老姐,是雷狮海盗团!我们怎么办啊?”埃米吓得往艾比身后缩了缩,声音都在发颤,双手紧紧抓着姐姐的衣角。

艾比虽然也慌了神,脸色发白,却还是强撑着挡在弟弟前面,双手紧紧攥着拳头,声音带着几分颤抖却依旧倔强:“我……我也不知道啊!呆头骑士我们该怎么办啊。”

听到姐弟俩的对话,安迷修的身体几乎是下意识地动了起来。他往前跨了一步,稳稳地挡在艾比和埃米身前,双脚分开与肩同宽,双手紧握凝晶流焱,剑尖对准了雷狮。安迷修身上透着骑士的坚定——这种“保护弱小”的本能,像是刻在骨子里,无论在哪个世界,都从未动摇。

雷狮看到他这副模样,突然低笑了一声,声音里带着几分玩味:“安迷修,你要阻碍我狩猎吗?”

“在下是绝不允许你在在下的面前欺负弱小的!”

安迷修的声音坚定又清晰,带着骑士不容置疑的决心。雷狮挑了挑眉,手腕一甩,雷神之锤就带着刺眼的电流朝他砸了过来,空气里都弥漫着烧焦的味道。安迷修立刻举剑格挡,“铛”的一声巨响在耳边炸开,震得他耳膜发疼,手臂也麻了半边。

可就在这时,眼前突然闪过无数陌生的画面——有他从未见过的、充满科技感的大赛场地,有穿着骑士服的自己在赛场上战斗,有菲利斯拿着教鞭训斥他“骑士道不能丢”,还有雷狮海盗团与他对峙的场景……这些画面快得让人眼花缭乱,陌生的记忆像洪水一样涌入脑海,与他在这个世界的记忆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片混乱的漩涡。

安迷修只觉得头痛欲裂,像是有无数根针在扎他的太阳穴,他忍不住闷哼一声,手中的剑“哐当”一声掉在地上,眼前的景象开始扭曲、模糊。那股疼痛越来越剧烈,像是要把他的意识撕裂,最终,他在一阵钻心的疼痛中,猛地睁开了眼睛。

“呃……嘶……在下……”

安迷修猛地从床上坐起身,胸口剧烈起伏着,额头上的冷汗顺着脸颊往下淌,浸湿了衣领。他大口喘着气,惊魂未定地看着熟悉的天花板——白色的吊顶,中间挂着一盏小小的水晶灯,是这个世界里“家”的模样。

缓了好一会儿,他才慢慢理清思绪:梦里的碎片终于串联起来,他想起来了,那个“另一个世界”是真的——在凹凸大赛里,他是一名追寻骑士道的参赛者,菲利斯是他的师父,安莉洁、艾比、埃米都是并肩作战的同伴,而雷狮海盗团,是他既是对手、又有着复杂羁绊的存在。同时,这副身体在这个世界的记忆也渐渐清晰:温柔的妈妈,慈祥的爷爷奶奶,还有……那个会对他坏笑、会接受他告白的雷狮。

两种记忆交织在一起,像缠成一团的线,乱得让他的脑袋依旧隐隐作痛。安迷修扶着发疼的额头,缓缓掀开被子下床,脚刚碰到地板,就打了个寒颤——地板的凉意透过袜子传上来,让他瞬间清醒了几分。

他拖着虚浮的脚步往楼下走去,刚到楼梯口,就闻到了小米粥的清香。客厅里传来电视新闻的声音,爷爷奶奶坐在沙发上,正低声交谈着什么。

“崽崽醒了?快来吃早饭吧,妈给你熬了你喜欢的小米粥。”安妈从厨房里走出来,手里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粥,脸上带着温柔的笑容。看到他脸色苍白、扶着墙壁的模样,她赶忙放下碗,快步上前想扶他,“怎么脸色这么差?是不是昨晚没睡好?”

“别碰我!”

安迷修下意识地往后躲了一步,避开了安妈的手。这句话几乎是本能——在凹凸大赛里,他早已习惯了独自面对危险,他是孤儿,除了师父,从未有人这样毫无保留地靠近他。妈妈的关心明明是温暖的,却让他一时难以适应,像受惊的兽,下意识想躲开。

安妈的手僵在半空中,脸上的笑容淡了几分,眼神里闪过一丝失落。安迷修这才反应过来,这里不是危机四伏的大赛,眼前的人是他的妈妈,是这个世界里最亲近的人。他怎么能对女士这么不礼貌?

他急忙收敛心神,努力在脑海里搜索着“妈妈”的记忆——小时候发烧,妈妈整夜守在他床边;第一次学骑自行车摔倒,妈妈心疼地帮他擦药;考试失利时,妈妈温柔地安慰他……这些温暖的片段像暖流,渐渐冲散了他的警惕。

安迷修看着眼前满脸担忧的女士,喉咙发紧,生疏地喊了一声:“…妈。”

“哎!”安妈立刻回过神,重新扶住他,语气里满是心疼,“崽崽没事吧?是不是做噩梦了?”

“我……我没事。”安迷修下意识想说出“在下”,又立刻改口,眼眶有些发热。在凹凸大赛里,他是无依无靠的孤儿,从未体会过“家人”的温暖,可现在,这份温暖就在眼前,真实得让他心慌,却又忍不住靠近。

安妈没再多问,只当他是没睡好,扶着他坐到餐桌前,把粥推到他面前:“快吃吧,粥要凉了。”

安迷修拿起勺子,轻轻舀了一口粥。温热的粥滑进胃里,暖得他鼻尖发酸。他低头看着碗里的粥,又看了看沙发上关心他的爷爷奶奶,心里那片因记忆混乱而荒芜的地方,好像早已长出了一点嫩绿的芽——告诉他无论是哪个世界的记忆,都在告诉他,他现在拥有的温暖,值得被珍惜。

但是他怎么把雷狮这茬给忘了?安迷修没恢复记忆前,曾经在某个偶然的契机下,鬼使神差地向雷狮表白了心意。那时的他还懵懵懂懂,只凭着心底涌动的情绪,将那句“我喜欢你”脱口而出。而更令人意外的是——雷狮竟然答应了。

此后几天,安迷修的脑海里全是雷狮的影子,无论是对方漫不经心的笑容,还是那双带着戏谑的紫眸,都让他心跳加速。然而好景不长,随着凹凸大赛的记忆逐渐复苏,那些被尘封的过往——雷狮的肆意妄为、两人的针锋相对、甚至彼此间的刀剑相向——全都如潮水般涌来。

恢复记忆的安迷修简直懊恼得想撞墙。他怎么会……怎么会对雷狮说出那种话?!更糟糕的是,即便理智上已经清醒,可身体却像是被某种本能操控着,每次见到雷狮,心脏仍然不受控制地狂跳,耳根发烫,连呼吸都变得急促。他只能狼狈地躲闪,偶尔迎面撞上,便硬着头皮挤出一两句客套话,然后飞快地转身逃离。

可俗话说得好——“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雷狮可不是什么好糊弄的人,安迷修越是躲,他越觉得有趣。

这已经是他把自己关在家里的第三天。

床尾那摞书是没恢复记忆时攒下的,书脊大多磨出了毛边,最上面那本《星际轶闻》里还夹着片干枯的紫罗兰。

共享记忆的滋味很复杂。现在的他既能想起凹凸大赛里和雷狮针锋相对的对峙,也能清晰记得这个世界里,雷狮对待他的种种。可越是记得这些,安迷修就越慌——他习惯了喊雷狮“恶党”,习惯了举剑对抗,却从没学过怎么面对一个会对自己温柔的雷狮。

所以他只能躲。雷狮发的消息他一条没回,电话直接拉进黑名单,连出门都要掐着凌晨五点的时间,趁着没人时匆匆为家里买完菜就往家里跑。昨天安妈来送药,还念叨着“雷狮那孩子今天又来问你情况了,还带了新鲜水果”,他听得心头发紧,只能含糊着“知道了”,赶紧把人送走。

“哗啦——”

窗户被人从外面推开的声响突然炸在耳边,安迷修吓得手一抖,书“啪”地掉在地上。他猛地回头,就见一道黑色身影灵巧地翻了进来,黑色毛衣上沾着夜露,发梢还滴着水,不是雷狮是谁?

“恶……雷狮?”安迷修下意识往后退。

雷狮整了整被风吹乱的衣领,目光扫过床头柜上没动过的粥,又落回安迷修紧绷的脸上,忽然摆出了一副他从未见过的模样——眉梢耷拉着,嘴角微微下撇,连眼神都软了下来,活像只被抛弃的大型犬。

“安老师好狠的心。”雷狮往前迈了两步,声音放得轻软,还带着点委屈,“前两周还拉着我的手说喜欢我,现在倒好,躲了我三天,电话不接,消息不回,连门都不肯出。”

安迷修听得一阵牙酸,差点没忍住翻个白眼。他现在真佩服没恢复记忆时的自己——到底是怎么忍受这恶党装模作样的?他清了清嗓子,刻意压低声音,想掩饰语气里的慌乱:“在下……”

刚吐出两个字,他就猛地改口:“我……”

在凹凸大赛时,他永远以“在下”自称,只有在这个世界待久了,被雷狮耳濡目染,才偶尔会说“我”。现在一紧张,倒把破绽露了出来。

雷狮显然听出来了,眼底闪过一丝得逞的笑意,下一秒就像瞬移般凑到安迷修面前。安迷修吓得往后一躲,手肘撞到身后的书架,几本书哗啦啦掉下来,砸在地板上发出闷响。他下意识地摆出防御姿态,双手护在胸前,指尖都在微微发抖。

“怎么?恢复记忆了,就对我这么见外?”雷狮笑了笑,往后退了半步,语气里带着点调侃,“以前你见了我,会主动递纸巾给我擦汗,会跟我抢最后一块烤肉,现在倒好,跟见了洪水猛兽似的。”…一本正经瞎说…

安迷修的一步。

安迷修揉了揉被握红的手腕,声音还有点发颤:“好……好,算你厉害。那你大晚上跑我家来干什么?撬窗户闯进来,就为了说这些废话?”

雷狮耸耸肩,目光扫过床尾那摞书:“你不也没睡吗?安阿姨傍晚来送粥,跟我说你病了三天没好好吃饭,我来看看你是不是真的病得爬不起来。”

安迷修一时语塞。他确实没胃口,这三天只喝了几口水,现在被雷狮戳穿,倒有点不好意思地垂下了眼——他向来不擅长撒谎,尤其是在雷狮这种洞察力极强的人面前。

雷狮见他不说话,又往前凑了凑,语气里带着点调侃:“怎么?被我说中了?安迷修,你什么时候也学会装病躲人了?这可不像你。”

“我没有!”安迷修急忙反驳,可话一出口就没了底气。他确实是装病,而且装得还很拙劣,连安妈都看出了破绽,更别说雷狮了。

雷狮看着他慌乱的模样,忍不住笑了起来:“行了,别嘴硬了。我知道你恢复记忆了,也知道你现在不想见我。但安迷修,逃避解决不了问题。你总不能躲我一辈子吧?”

安迷修沉默了。他知道雷狮说得对,逃避确实解决不了问题。可他就是没办法坦然面对雷狮,没办法面对那个在没有记忆时,对雷狮动了心的自己。

雷狮见他沉默,也收起了调侃的语气,语气变得认真起来:“安迷修,不管你记不记得那段日子,我都没打算放弃。以前是,现在是,以后也是。”

安迷修猛地抬头,看向雷狮。他没想到雷狮会说出这样的话,更没想到雷狮会这么执着。在他的印象里,雷狮向来是随心所欲的,从来不会为了某个人或某件事停留太久。

“你……”安迷修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他的心里很乱,有惊讶,有疑惑,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悸动。

雷狮看着他复杂的眼神,笑了笑:“行了,不打扰你了。我明天再来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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澜澜澜屿我发现还有一点写不出来,我再另外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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