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车的鸣笛声越来越近,骨笛声却像长了钩子,钻进脑子里搅动。严浩翔的身体弓得像只被煮熟的虾米,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喘气声,指甲在地上抠出深深的血痕。林小鹿抓着帆布包往嘴里塞了张黄符,符咒入口即化,一股辛辣的暖流顺着喉咙滑下去,脑子瞬间清醒不少。
"刘耀文!八卦铜镜!"她喊完反手扯住贺峻霖的胳膊,"带亚轩往后退!越远越好!"
刘耀文闻言立刻从包里掏出个巴掌大的铜镜,镜面边缘刻着密密麻麻的符文。铜镜刚一离包就发烫,他两只手捧着镜子对准严浩翔,镜面上立刻映出两道缠绕的影子——一道金光璀璨,另一道黑雾缭绕,正像两条蛇一样互相撕咬。
宋亚轩还保持着按在严浩翔胸口的姿势,脸色白得像纸,手腕上的水波纹路已经变成了深青色,和严浩翔后颈的符咒纹路越来越像。贺峻霖使劲拉他,少年却像钉在地上似的纹丝不动,嘴巴一张一合,发出谁也听不懂的气音。
"他娘的!"刘耀文低骂一声,镜子里的黑雾突然暴涨,眼看着就要吞噬金光。严浩翔猛地抬起头,墨黑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猩红,像只被彻底激怒的野兽。林小鹿知道不能再等了,咬破舌尖血猛地喷在桃木剑上,剑身嗡的一声亮起红光。
"天地无极,乾坤借法!"她踩着七星步绕到严浩翔身后,桃木剑带着风声劈下,不是砍向人,而是钉在他脚下三寸处。红光顺着剑尖渗入地面,瞬间展开一个巴掌大小的八卦阵图,金色符文顺着阵图边缘游走,形成一道结界将严浩翔围在中间。
墨黑瞳孔骤然收缩,严浩翔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黑雾从七窍里疯狂涌出,撞在无形的结界上发出沉闷的响声。林小鹿感觉虎口发麻,桃木剑几乎要握不住,这饕餮残魂的力量比她想象的要强得多。
警车大灯突然扫过来,刺眼的白光让所有人下意识闭眼。再睁眼时,几个穿着警服的"人"正从车上下来,走路姿势僵硬得像提线木偶,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七窍里流淌着和傀儡一样的黑色粘液。
"妈的还有完没完!"刘耀文举着铜镜挡开一个警察傀儡的抓扑,金属碰撞声刺耳。贺峻霖拉着宋亚轩连滚带爬躲到树后,少年突然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手腕上的水波纹路猛地亮起白光,像条活着的鱼般扭动起来。
严浩翔的身体跟着一震,挣扎的动作明显滞涩了一瞬。林小鹿敏锐地抓住这个机会,从包里掏出一小捆红线扔过去:"刘耀文!捆住他双手!"
红线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刘耀文接住时感觉手里沉甸甸的,红线表面缠着细密的符纸,散发着淡淡的檀香。他瞅准严浩翔挣扎的空档扑过去,膝盖抵住后腰,红线死死缠上少年手腕。
"滋啦——"红线接触到皮肤的瞬间冒起白烟,严浩翔的惨叫声撕心裂肺,黑雾像是被烧伤般剧烈翻腾。宋亚轩的身体又开始发颤,眼睛翻白,贺峻霖吓得赶紧掐他人中,却看见少年眼角滑下两行血泪,顺着脸颊滴在地上,瞬间化作两朵血红色的彼岸花。
林小鹿心里咯噔一下,这是白泽血脉觉醒的征兆!她刚想提醒贺峻霖,身后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你们在这儿干嘛?"
三个人同时僵住,这声音是丁程鑫!刘耀文猛地回头,看见队长站在不远处的路灯下,脸色在光线下白得吓人,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被捆住的严浩翔,嘴角挂着一丝诡异的笑。
"丁哥?你怎么会来?"贺峻霖讷讷地问,感觉不对劲。丁程鑫今天是单独录制其他节目,按理说根本不可能出现在医院。
回答他的是一阵令人头皮发麻的骨笛声,不是从警车对讲机传来,而是从丁程鑫嘴里发出来的!少年双手插在裤袋里,身体随着笛声轻轻摇晃,眼睛里的瞳孔正在缓缓变成竖瞳,像某种冷血动物。
"九尾狐..."林小鹿倒吸一口冷气,桃木剑握得更紧,"他被骨笛控制了!"
话音未落,丁程鑫突然消失在原地。刘耀文只觉一阵香风扑面,下一秒脖子就被掐住,整个人被按在树干上动弹不得。丁程鑫的力气大得吓人,指甲泛着青黑色,脸上还挂着那副诡异的笑容,凑近他耳边轻声说:"陪我玩玩吧..."
贺峻霖吓得魂飞魄散,抓起地上的灭火器就砸过去。丁程鑫头也不回地抬手挡住,灭火器"哐当"一声掉在地上,贺峻霖的手腕被反过来拧住,疼得他眼泪都出来了。
"别碰他!"林小鹿急得要命,这边严浩翔的黑雾越来越浓,八卦阵的金光肉眼可见地变淡,那边丁程鑫又突然失控,简直是腹背受敌。她咬咬牙从包里掏出朱砂笔,蘸着舌尖血在掌心快速画符,嘴里念念有词。
掌心符完成的瞬间,她反手拍向严浩翔后背。"定!"随着一声厉喝,黑雾翻涌的势头终于被压制住,严浩翔像断了线的木偶般瘫软在地,意识昏沉间还在喃喃自语:"别...别进来..."
丁程鑫掐着刘耀文脖子的手突然松开,捂着脑袋痛苦地蹲下,嘴里的骨笛声变成了压抑的呻吟。林小鹿抓住机会冲过去,桃木剑指着他鼻尖:"丁程鑫!醒醒!看看我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