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的眼睛在竖瞳和正常瞳孔间不断切换,额角渗出冷汗,身体抖得像风中的落叶。"骨笛..."他艰难地吐出两个字,手指深深插进头发里,"好吵..."
远处传来更多的脚步声,那些被控制的警察傀儡和病人傀儡正在往这边聚集。林小鹿知道不能再待下去,她看了眼昏倒的严浩翔和还在挣扎的丁程鑫,咬咬牙做出决定:"刘耀文搭把手!把浩翔扛起来!我们去地下三层!"
"地下室?!"贺峻霖吓得脸都白了,"那里不是更危险吗?"
"那里有阵法残留!至少能暂时挡住骨笛的控制!"林小鹿不由分说地拽起丁程鑫,后者浑身发软几乎站不住,只能靠在她身上,眼睛半睁半闭,嘴里还在断断续续地哼着那支诡异的曲子。
刘耀文把严浩翔架到背上,少年身体烫得吓人,呼吸急促,像条离开水的鱼。贺峻霖扶着同样脚步虚浮的宋亚轩,后者腕上的水波纹路已经淡了许多,但脸色依旧惨白,整个人迷迷糊糊的,不知道在看什么。
五个人深一脚浅一脚地往住院部后门跑。月光透过破碎的玻璃窗照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林小鹿突然感觉背后一凉,猛地回头,看见丁程鑫正直勾勾地盯着她的脖颈,眼神里充满了毫不掩饰的渴望,像在看什么稀世珍宝。
"丁程鑫!"她厉声喝止,桃木剑横在两人之间。少年打了个寒颤,眼神恢复些清明,茫然地看着她:"小鹿?我...刚才怎么了?"
林小鹿心里一松,看来控制还没完全稳定。她拽着丁程鑫加快脚步:"没时间解释了,到了地下室再说!"
地下三层比想象中更阴冷潮湿,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福尔马林和尸体腐烂的混合气味。贺峻霖刚下去就干呕起来,刘耀文也皱紧了眉头,只有林小鹿面不改色,熟门熟路地穿过停尸床,来到墙角一个不起眼的通风管道前。
"把他们俩靠墙放下。"她从包里掏出撬棍,费力地撬开通风口栅栏,灰尘簌簌落下。贺峻霖这才发现墙角有个八卦形状的凹槽,里面刻着和严浩翔脚底相同的符文,只是颜色已经变得暗淡无光。
"这什么地方?"刘耀文警惕地环顾四周,这里阴森得让人头皮发麻,十几张停尸床上盖着白布,有些布单下明显有凸起,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
"以前是阴阳寮设在医院的秘密据点。"林小鹿一边说话一边从包里掏出朱砂和黄符,快速在八卦凹槽周围绘制补充符文,"那个老家伙在这儿设了个聚灵阵,能暂时隔绝外面的邪祟。"
宋亚轩突然轻轻"啊"了一声,手指指向墙角一个盖着白布的停尸床。贺峻霖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吓得差点叫出声——白布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顶起来,一只青黑色的手从下面伸了出来,指甲又尖又长。
"操!这里还有!"刘耀文举起金属支架就要砸过去,被林小鹿一把拦住。"别碰!这些是被骨笛唤醒的尸变!"她掏出三张黄符甩出去,符纸精准地贴在三个动起来的停尸床床头,红光一闪,白布下的挣扎立刻停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