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兰德眼看着人来的差不多了,让孩子们排成一排,推开旁边的木门,斑驳的木门后,是间被岁月遗忘的老屋,蛛网在墙角静静结网,灰尘在斜射的光柱里起舞。平日里少有人踏足此地,唯有觉醒武魂的日子,才会打破这份沉寂,迎来满室热闹。
孩子们的声音此起彼伏,像一群欢快的小麻雀。“你说我能觉醒什么武魂?会不会是超厉害的那种!”扎着羊角辫的小姑娘眼睛亮晶晶的,拽着身旁同伴的衣袖晃个不停。几个男孩子凑在角落,攥着拳头争论得面红耳赤:“我肯定能觉醒强攻系武魂,到时候一拳就能打倒你!”细碎的笑声、惊叹声和七嘴八舌的猜测,混着从门缝钻进来的风声,把整个屋子搅得热热闹闹,连墙角的蛛网都跟着微微颤动。
紧接着弗兰德站在觉醒室中央,神色凝重,他的目光从孩子们稚嫩的脸庞上一一扫过,抬手示意大家安静。伴随着低沉的念咒声,他身上涌出一股澎湃的魂力,这股魂力在空气中盘旋涌动,如同一股无形的力量,将整个觉醒室都笼罩其中。
弗兰德背负双手缓步上前,沉厚的声音压下满室喧闹。他鹰隼般的目光扫过每一张稚嫩脸庞,衣摆下若隐若现的魂环光晕在地面投下细碎暗影:“孩子们你们好,我是弗兰德,接下来将由我为你们觉醒武魂。”话音未落,一道幽蓝魂力如灵蛇般窜出,在他的身后形成一道武魂虚影。
“一个一个上前来,”弗兰德鹰隼般的目光扫过面前参差不齐的孩童队伍,手指随意往左侧一点,“就从你先开始。”那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惊得被点到的小孩肩膀一颤,怯生生地往前挪了两步。马红俊看了一眼自己恰好站在最右边,也就是最后一个。
最左侧的小孩怯生生地挪着步子,在法阵中央站定。弗兰德低喝一声,指尖凝起魂力注入法阵。金色符文亮起的瞬间,小孩双脚离地,缓缓悬浮在空中。“放松,别怕,闭上眼睛感受。”他的声音沉稳有力,安抚着孩子紧绷的神经。
小孩的右手颤巍巍抬起,掌心先是泛起微光,接着一柄三寸长的锄头虚影缓缓浮现。锄头边缘流转着细碎金光,在法阵映照下微微摇晃。"用意念收回武魂。"弗兰德话音刚落,虚影便化作光点消散。紧接着,一枚晶莹剔透的水晶球悬浮至小孩面前,表面泛着水波般的纹路。"把手放上去,只要能让它亮起,就能成为魂师。"他的声音带着几分温柔,目光紧紧盯着孩子的动作。小孩颤抖着将掌心贴上水晶球,指节因用力而发白。四周寂静得能听见他急促的喘息,法阵的符文在脚下明明灭灭,可水晶球依然漆黑如墨。时间过去许久,可水晶球体连一丝微光都未泛起。弗兰德收回魂力,轻叹一声:"下去吧。"悬浮的孩童如坠枯叶般缓缓落地,垂着头往队伍走去,衣角扫过地面扬起的尘土,像是他破碎的期待。
二十多名孩童说快也不快说慢也不慢,一炷香左右便轮到了马红俊,马红俊缓步上前,站在觉醒仪式的法阵中央,“凝神!”弗兰德沉喝一声,掌心魂力迸发。六块刻满符文的黑石突然悬浮而起,在半空飞速旋转,带动着空气中泛起涟漪般的波纹。细碎的金光如流萤般从法阵中涌出,缠绕着马红俊的脚踝向上攀爬,在他粗布裤管上投下斑驳的光点。周围孩童不自觉地屏住呼吸,只听见黑石转动时发出的嗡嗡轻响。
刹那间,马红俊周身的金光如被点燃的火药般轰然炸开。刺目强光裹着灼热气浪喷涌而出,在场众人本能地抬手遮挡,仍被光芒刺得眼眶生疼。就在此时,一声清越凤鸣撕破长空,那声音似裹挟着烈焰与雷霆,震得悬浮的黑石嗡嗡作响,连远处树梢的麻雀都惊得四散而逃。炽热的能量波动中,隐约可见火红色的虚影在强光里舒展羽翼,法阵符文在高温下扭曲变形,迸溅出火星簌簌落在青砖地面。
当光芒渐弱,众人放下手臂的瞬间,瞳孔骤缩,眼前赫然是一只展翅欲飞的凤凰,那只凤凰在眼前舒展羽翼,绯红色的翎羽在空气中燃烧出细碎的光晕时,弗兰德的喉结轻轻滚动了一下。他垂在身侧的手悄然攥紧,骨节泛出冷白,镜片后的目光看似镇定如常,却在触及凤凰尾羽流转的金芒时微微一滞。
“很好。”他的声音依旧沉稳,却带着不易察觉的沙哑,像是被砂纸轻轻磨过,“你的武魂...是火凤凰。”话音落下的瞬间,尾音处难以克制的颤意泄露了内心的惊涛骇浪。这位见惯了奇珍异宝的魂师大师,此刻却觉得掌心沁出薄汗,沾湿了袖口的布料,凤凰振翅掀起的热浪拂过面庞,弗兰德颈后的寒毛却突然倒竖——体内的猫鹰武魂竟在震颤,宛如幼崽面对天敌般蜷缩瑟缩。他瞳孔剧烈收缩,看着那些金红色的羽毛裹挟着威压掠过,脊椎像是被无形的巨手攥住,每根骨头都在发出悲鸣。
膝盖不受控地向前倾折,皮鞋在地面擦出刺耳的声响。他死死咬住后槽牙,双手死死撑住桌面,指节在木纹上掐出深深的凹陷。额角青筋暴起,冷汗顺着下颌线滑进衣领,却怎么也压不住血脉里翻涌的臣服之意。这哪里是什么普通武魂,分明是远古神兽降世,连自己的这魂圣的实力,武魂都在本能想要叩首,这还只是简单的觉醒了武魂,不敢想以后要是附加了魂环,得是多么强大的存在。
凤凰羽翼掀起的炽热风浪还未消散,周遭已响起此起彼伏的抽气声。弗兰德瞥见几个孩子面色煞白地往后缩,有的甚至一屁股跌坐在地,指尖还在不受控地颤抖。他扶了扶滑到鼻梁的眼镜,镜片后的目光掠过瑟瑟发抖的人群,喉间溢出一声压抑的叹息:“够了,把武魂收起来。”声音刻意维持着往日的威严,却在尾音处泄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急促,仿佛急于驱散这令人窒息的威压。
弗兰德迅速调整呼吸,恢复平日沉稳的模样,他抬手推了推眼镜,镜片闪过一道冷光。转身取来泛着幽蓝光泽的水晶球,指尖轻叩球体表面,发出清越的声响:“现在测试你的魂力,把魂力注入其中。”声音低沉而笃定,却暗含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弗兰德将水晶球用魂力托举到马红俊胸前,马红俊轻轻将手放了上去,“系统隐藏魂力至10级”在意识中对系统呼到,“好的,宿主。”系统冰冷的电子音传来。
马红俊刚触到水晶球冰凉的表面,掌心突然传来漩涡般的吸力,仿佛有只无形的手正将他体内魂力疯狂往外拽。幽蓝的球体先是泛起涟漪般的微光,紧接着金红两色光晕如同活物般在其中翻涌,光芒呈螺旋状层层炸开。不过瞬息,刺目的强光便吞没了整个水晶球,连周围空气都被映照得扭曲变形,众人不得不抬手遮挡眼睛,而那光芒还在不断膨胀,似要冲破球体桎梏,化作真正的烈焰凤凰翱翔天际。
随后,马红俊将手收回来。当灼目的光芒终于褪去,弗兰德望着几乎透明化的球体,喉间溢出一声极轻的叹息,像是早已预见,又像是终于得到印证:“先天满魂力......”尾音消散在空气中时,他将眼镜重新架回鼻梁,镜片后的目光却比方才更幽深,“这般威压,本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