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如注,我盯着手机屏幕上的彩信,浑身发冷。照片里是半截埋在泥里的青铜棺椁,棺盖上布满诡异的人面纹,最骇人的是右下角那滩暗红——分明是干涸的血迹。
"明晚子时,老地方见。"短信来自消失三年的师父,他的号码早就在三年前那场矿洞塌方事故中,随着他的尸体一起被掩埋了。
次日深夜,我撑着伞站在城郊废弃工厂门口。生锈的铁门吱呀作响,月光透过破洞照进来,在地上勾勒出斑驳的光影。厂房深处传来滴水声,滴答、滴答,像是某种生物的心跳。
"小川?"沙哑的声音从阴影里传来。我举起手电筒,光束所及之处,师父正坐在锈迹斑斑的转椅上,苍白的脸没有一丝血色,左脸有道狰狞的伤疤,从眼角一直延伸到下巴。
"您不是......"我后退半步,伞尖在地上划出刺耳的声响。
师父笑了笑,露出一口森白的牙齿:"有些事,你该知道了。"他推过来一个油纸包,里面是本泛黄的笔记本,扉页上用朱砂写着"幽冥志"三个大字,"三天后,跟我去趟兴安岭。那里有座明代古墓,藏着能改变生死的秘密。"
我翻开笔记本,里面夹着张黑白照片。照片里七个穿着道袍的人站在古墓前,师父赫然在列。而照片背面,用鲜血写着一行小字:"凡见此棺者,九死一生。"
离开工厂时,雨不知何时停了。我摸出手机想报警,却发现信号格全部消失,屏幕上突然弹出条新短信:"别做傻事,你的命,早就不属于你了。"发件人,正是师父。
三天后,我站在兴安岭的密林中,看着师父和另外四个陌生人整理装备。他们每个人腰间都挂着把黑驴蹄子,背包里露出一截洛阳铲。
"这是小川,我徒弟。"师父指了指我,目光扫过众人,"这次我们要找的,是明代藩王朱允炆的衣冠冢。传说他当年并未葬身火海,而是带着传国玉玺隐姓埋名,死后将所有秘密都带进了这座墓。"
夜幕降临时,我们在一处断崖下发现了盗洞。洞口插着三根香,却早已熄灭,香灰呈诡异的黑色。师父脸色骤变:"有人捷足先登,而且......"他用手指碾碎香灰,"这是尸香,墓里恐怕已经......"
还没等他说完,洞里突然传来一阵尖锐的哭声,像是婴儿的啼哭,又像是女人的哀嚎。我感觉后背发凉,手心里全是汗。师父握紧罗盘,指针疯狂转动,最终停在一个方向:"走,时辰到了,再晚就来不及了。"
我们顺着盗洞往下爬,手电筒的光束在潮湿的洞壁上摇晃。不知过了多久,前方出现一道石门,门上刻着二十八星宿图,每颗星都嵌着颗夜明珠。师父将黑驴蹄子按在北斗星的位置,石门缓缓打开,一股阴冷的气息扑面而来,夹杂着腐臭和铁锈的味道。
门后是条长长的甬道,两侧墙壁上画着壁画。壁画上的人穿着明代服饰,却都长着蛇的眼睛和爪子。当手电筒照到最后一幅壁画时,我差点叫出声来——画里七个道士被钉在十字架上,胸口插着桃木剑,鲜血染红了整个画面,而那七个道士的脸,赫然是我们七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