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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契灼心

舞动星河

血珠滴在铜制节拍器上,发出"嗤"的灼烧声。林曜跪在地上,怀里沈星澜的身体烫得像块炭。地下室墙壁上的"6"正在渗血,那些血珠沿着砖缝爬行,组成新的舞谱动作。

"醒醒!"林曜拍打沈星澜的脸颊,指腹沾到对方睫毛上凝结的血痂。沈星澜的呼吸轻得几乎察觉不到,只有左手无名指上的银链残环还在微微发亮,像垂死萤火虫的尾光。

钢琴突然自己响了。林曜猛地抬头,看见烧焦的琴键上下起伏,弹奏的正是《双生》第三乐章的变调。悬浮的血珠舞者跳到托举动作时,沈星澜突然睁开眼睛。

"别碰..."他抓住林曜的手腕,指甲陷进皮肉,"第八小节...是陷阱..."

林曜掰开他的手指:"你背上还插着齿轮!"掌心触到一片湿热,沈星澜的黑色衬衫看不出血迹,但布料已经浸透了。他扯开沈星澜的衣领,锁骨处的LYX疤痕周围蔓延出蛛网状的焦痕,像被烧红的铁丝烙过。

沈星澜挣扎着要起身:"节拍器...转速不对..."他刚撑起上半身就剧烈咳嗽,吐出的血沫里闪着金属碎屑。林曜按住他肩膀,摸到凸起的肩胛骨——这混蛋什么时候瘦成这样了?

"你他妈到底瞒了我多少事?"林曜扯下自己发带扎紧沈星澜流血的手掌,"代偿契约是什么?为什么我母亲的名字会刻在你身上?"

沈星澜偏过头,脖颈拉出脆弱的弧度。地下室突然剧烈震动,悬浮的血珠集体炸裂。林曜下意识护住沈星澜的后脑,自己的手肘撞上钢琴腿。烧焦的琴盖弹开,里面静静躺着半页泛黄的舞谱。

"《双生》的终章..."沈星澜声音哑得不成样子,"你母亲...改写过..."

林曜伸手去拿,沈星澜却突然暴起把他扑倒。两人滚到墙角时,原先的位置刺入三枚齿轮,深深钉进地板。沈星澜压在他身上喘息,松节油混着血腥味的热气喷在林曜颈侧。

"看见了吗?"沈星澜的膝盖顶进他腿间,右手死死扣住他的手腕,"这就是契约反噬...你越接近真相...它就越要杀你..."

林曜瞪着他近在咫尺的脸。沈星澜左眼的星芒印记正在流血,那些血珠顺着鼻梁滑下来,滴在林曜嘴唇上。咸腥味在舌尖炸开的瞬间,他看见走马灯般的记忆碎片——母亲抓着沈星澜的手按在契约书上,十岁的男孩疼得发抖却没哭;深夜的医院走廊,少年沈星澜隔着玻璃对病床上的林曜比划舞蹈动作;母亲葬礼那天,浑身缠满绷带的沈星澜在暴雨里跳完了整支《山河赋》。

"这些...都是你的记忆?"林曜嗓子发紧。沈星澜的银链突然绞紧,勒得他腕骨生疼。两人被迫十指相扣,沈星澜的掌心灼热,林曜的冰凉,血液从交握的指缝渗出来,滴在舞谱上。

泛黄的纸页突然浮到空中,投影出全息影像。林曜母亲的身影出现在钢琴前,手指虚按在并不存在的琴键上。"曜儿,星澜,"她的声音带着电流杂音,"双生舞者...生死同契..."

沈星澜剧烈颤抖起来:"不...契约转移会..."他的抗议被咳嗽打断,更多的金属碎片从嘴里涌出。林曜突然扯开自己衣领,抓着沈星澜的手按在胸口。

"那就一起当容器。"他感觉到沈星澜的指尖在发抖,"我母亲的设计...不就是这个意思吗?"

银链残环突然全部绷直。林曜看见自己的血被某种力量牵引,顺着沈星澜手臂上的血管纹路往上爬,在肘关节处形成小小的星芒图案。沈星澜挣扎着想抽手,却被林曜死死按住。

"别动!"林曜学着他之前的语气,"越挣扎越疼,对吧?"

契约转移比想象中更痛。像有人把烧红的铁签插进骨髓里搅动,林曜眼前发黑,却咬紧牙关没出声。沈星澜的银链正在他手腕上生长,新生的链环泛着诡异的红光。最疼的时候,他恍惚看见母亲在笑,而年幼的沈星澜躲在母亲身后,偷偷往他手里塞了颗水果糖。

"傻子..."林曜在剧痛中挤出这句话,不知是在骂沈星澜还是自己。地下室突然亮如白昼,所有金属制品同时发出高频嗡鸣。悬浮的舞谱投影开始极速翻页,最终停在某个复杂的双人托举动作上。

沈星澜突然挣脱他的钳制,扑向钢琴。林曜还没反应过来,就看见他抓起烧焦的照片塞进嘴里。纸张燃烧的焦臭味弥漫开来,沈星澜的嘴角被烫出水泡,却硬是把照片咽了下去。

"你疯——"林曜的质问被爆炸声打断。钢琴腾起火焰,火舌舔舐过的地方,焦黑琴键重新变得光洁如新。沈星澜跪在火前咳嗽,后背插着的齿轮碎片被火光映得发红。

林曜拽着他衣领把人拖回来:"那张照片上有什么?"

沈星澜的瞳孔有些涣散:"日期...你母亲...改过..."他的声音越来越低,"1999年7月15日...不是葬礼...是..."

倒计时的嗡鸣突然停止。林曜转头看去,墙上的血手印变成了"5",而原本显示"6"的位置,浮现出母亲清秀的字迹:【契约转移完成】。沈星澜的身体猛地弓起,吐出一大口带着银屑的血,然后彻底瘫软在林曜臂弯里。

"喂!"林曜拍打他的脸,触到满手冷汗。沈星澜的呼吸变得又浅又快,银链却不再发光,像是耗尽了能量。更可怕的是,林曜发现自己手腕上新生的链环开始褪色——契约正在失效。

火势突然变小了。林曜抬头看见血珠舞者站在燃烧的钢琴上,做出谢幕姿势。它的轮廓越来越淡,最后化作一缕青烟消失在穹顶。随着舞者消失,地下室温度骤降,所有悬浮的金属碎片叮叮当当掉在地上。

只有节拍器还在运转。铜摆锤的摆动越来越慢,林曜听见微弱的"咔哒"声——那是母亲生前总爱哼的小调节奏。他拖着沈星澜爬过去,发现节拍器底座刻着一行小字:【当双星同辉时】

沈星澜的手指突然动了动。他挣扎着睁开眼,目光落在林曜新生的银链上:"...颜色不对..."

林曜这才注意到,自己腕间的链环不是沈星澜那样的银白,而是泛着淡淡的金。沈星澜艰难地抬起手,指尖碰到金色链环的瞬间,两人之间的空气爆出细小的电火花。

"双向契约..."沈星澜咳嗽着解释,"你母亲...改良过的..."他的手指无力地滑下来,在林曜掌心画了个五芒星,"现在...反噬会平分..."

林曜攥住他冰凉的手指:"所以你这三年...一个人扛了全部?"

沈星澜没回答。他的视线越过林曜肩膀,望向正在坍塌的墙壁。砖石剥落后露出母亲工作室的投影,梳妆台上摆着两个并排放置的舞者雕像。林曜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发现雕像底座刻着两行字:

【曜儿负责闪耀】\

【星澜负责守护】

"放屁!"林曜突然暴怒,一拳砸在地上,"谁要你当活祭品?!"沈星澜被他突如其来的怒火震住,睫毛颤了颤。林曜粗暴地扯开他领口,指着LYX疤痕下新增的金色纹路:"看见了吗?现在轮到我守护你了。"

沈星澜苍白的脸上浮现出极浅的笑意。他动了动嘴唇,林曜俯身去听,却只听到节拍器最后的"咔嗒"声。铜摆锤停止的瞬间,地下室彻底陷入黑暗。

林曜在黑暗中抱紧沈星澜。他摸到对方后背上嵌着的齿轮碎片,金属边缘已经和血肉长在一起。沈星澜的呼吸喷在他耳畔,轻得像羽毛拂过。

"听着,"林曜在黑暗中开口,声音沙哑,"等天亮去医院把齿轮取出来,然后我们一起练《双生》终章。"他感觉沈星澜的肌肉绷紧了,"别装死,我知道你听得见。"

沈星澜的额头抵在他肩上。过了很久,久到林曜以为他又昏迷了,才听到极轻的回应:"...终章需要双人托举...你现在的腰伤..."

"那就你当底座。"林曜打断他,"反正你瘦得只剩骨头,举起来不费劲。"

沈星澜的轻笑震动了相贴的胸膛。林曜突然意识到,这是三年来他们第一次毫无芥蒂的肢体接触。沈星澜的体温透过布料传过来,让他想起小时候发烧,母亲用浸了凉水的毛巾给他擦背的感觉。

黑暗中有东西在发光。林曜低头看见两人手腕上的银链——他的金,沈星澜的银——正在缓慢地交织缠绕。新生的链环碰触时发出风铃般的脆响,在漆黑的地下室里像一串小小的星星。

\[未完待续\]黑暗中的银链交织声突然停止。林曜感觉腕间一紧,新生的金环像活物般收缩,勒得他倒吸冷气。沈星澜的手指在他掌心蜷缩起来,指甲刮擦出沙沙的响。

"疼就喊出来。"沈星澜的声音比刚才清晰了些,带着久违的刻薄,"装什么英雄。"

林曜反手扣住他手腕:"比不上沈首席能忍,后背插着齿轮还能教训人。"他故意用拇指碾过对方腕骨凸起处,听到一声压抑的闷哼。

墙上的血手印突然开始剥落。碎屑飘到半空,组成新的日期:1999年7月15日。林曜盯着那个数字,喉咙发紧——那是母亲葬礼后的第三天,他高烧昏迷的日子。

沈星澜剧烈挣扎起来:"别看..."他伸手去挡林曜眼睛,被一把攥住手腕。两人拉扯间,银链哗啦作响,在黑暗里擦出细小的蓝色火花。

"那天你对我做了什么?"林曜逼近他,鼻尖几乎相触。沈星澜的呼吸里带着铁锈味,睫毛扫过他脸颊时像垂死的蝶翅。

地下室的温度突然骤降。林曜后颈一凉,转头看见母亲的身影站在钢琴旁。这次不是投影——她的发梢在滴水,裙摆沾着泥浆,右手保持着敲击琴键的姿势。但钢琴早已烧焦,她的手指每次下落都穿过焦黑的琴键,发出空洞的"咚"声。

沈星澜的瞳孔骤然收缩:"...契约回溯。"

母亲的身影转向他们。林曜第一次看清她的脸——不是记忆中的温柔模样,而是泛着死气的青白。她张开嘴,发出的却是沈星澜少年时期的声音:【曜儿高烧不退...只能用这个办法...】

"闭嘴!"沈星澜突然暴起,银链绷直成利刃划向虚影。林曜拦腰抱住他,两人重重摔在满是金属碎片的地上。沈星澜的手肘撞到林曜肋间,疼得他眼前发黑。

虚影还在继续:【把契约分走一半...星澜会承受双倍反噬...】母亲的身影开始扭曲,逐渐变成十二岁的沈星澜。小少年跪在林曜病床前,正把一枚银链扣在自己流血的手腕上。

林曜感觉血液结冰。他扳过沈星澜的脸:"你他妈...篡改了我的记忆?"

沈星澜的左眼又开始流血。这次血珠没往下淌,而是逆着重力往上飘,在两人之间拉出细长的红线。林曜突然头痛欲裂,破碎的画面强行挤进脑海——病房窗帘被风吹起的弧度,点滴瓶折射的光斑,还有沈星澜把水果糖塞进他掌心时,袖口露出的新鲜针孔。

"不是篡改..."沈星澜的指甲抠进他肩膀,"是覆盖..."

钢琴上的火焰猛地窜高。林曜在火光中看清沈星澜的脸——那些他以为是天生冷淡的棱角,其实是长年疼痛磨出来的硬壳。就像现在,这人明明疼得肌肉痉挛,嘴角却还挂着嘲讽的弧度。

"疼成这样还笑个屁!"林曜扯开他衣领,发现锁骨下的LYX疤痕已经变成金色,周围蛛网状焦痕里渗出细小的血珠。他下意识用拇指去擦,血迹却越擦越多。

沈星澜抓住他手腕:"别白费力气...契约烙印只会越擦越深。"他忽然压低声音,"听好...天亮前必须离开这里...血手印倒计时结束的时候..."

话没说完,整个地下室突然倾斜。林曜抱紧沈星澜滚到墙角,看见所有血珠都朝同一个方向流动,在地板中央聚成血泊。血泊表面泛起涟漪,慢慢浮现出两个旋转的星芒图案——一个金,一个银。

沈星澜的银链突然全部绷断。链环叮叮当当砸在地上,每一节都立起来,像被无形的手摆成某种阵法。林曜腕间的金环开始发烫,烫得皮肤滋滋作响。

"怎么回事?"他攥住沈星澜的肩膀摇晃,却摸到一手粘腻——沈星澜后背的齿轮碎片正在往外顶,带出大股鲜血。

沈星澜的嘴唇已经失去血色:"...契约重组..."他猛地推开林曜,"离我远点!"

但已经晚了。林曜腕间的金环突然伸长,毒蛇般缠上沈星澜裸露的脚踝。两人之间的血线骤然明亮,像烧红的铁丝般灼穿空气。林曜闻到皮肉焦糊的味道,分不清来自自己还是沈星澜。

母亲的身影出现在血泊中央。她弯腰拾起一枚银链残片,轻轻放在旋转的星芒图案上。残片溶解的瞬间,整个地下室响起巨大的齿轮咬合声。

林曜感觉有东西在撕扯内脏。他咳出一口血,发现沈星澜正用身体替他挡着大部分冲击。那人后背的衬衫已经被血浸透,却还死死撑着墙壁,给林曜留出安全空间。

"你..."林曜的质问被剧痛打断。他的视野开始泛红,看见沈星澜的银链残片正从地板飞起,一枚接一枚刺入对方后背。每刺入一枚,沈星澜就颤抖一下,但扣着他手腕的力道丝毫未松。

血泊里的星芒图案突然停止旋转。林曜听见母亲的声音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当双星同辉时...】

沈星澜猛地把他按进怀里。林曜眼前一黑,只感觉有温热的液体滴在脸上。他听见利刃入肉的声音,听见沈星澜压抑的闷哼,还听见自己心脏狂跳的轰鸣。

等视野恢复时,他看见沈星澜后背插满了银链碎片,像只被钉在标本架上的蝴蝶。那人还维持着保护他的姿势,嘴角却扯出惯常的冷笑:"...这下...我们扯平了..."

林曜的怒吼被突如其来的白光吞没。他最后看到的,是墙上血手印变成了"4",而母亲的身影指向钢琴——烧焦的琴盖不知何时打开了,露出里面完好无损的《双生》终章舞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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