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设ooc
一切都是私设,平行时空
禁上升蒸煮,转载二改
望喜,但是不喜也别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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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偌翊长长的睫毛如同蝶翼般脆弱地颤动了几下,终于艰难地掀开了一条缝隙。
眼前先是模糊的光晕和晃动的人影,伴随着剧烈的头痛和喉咙里挥之不去的血腥气,她的意识如同沉船后浮出水面的幸存者,缓慢而艰难地重新拼凑。
视线一点点对焦,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严浩翔近在咫尺的、紧绷的下颌线,以及他脖颈处因为用力而微微凸起的青筋。她正被他以一种极其小心的姿势横抱在怀里,仿佛她是一件易碎的琉璃。
她的目光缓缓下移,落在了自己即使昏迷也依旧下意识紧紧攥在手中的那个密封袋上。
透明的塑料表面,几点已经转为暗红色的血迹,如同雪地里绽放的红梅,恰好点缀在“淑茂”二字旁边,刺目,却又带着一种诡异的、完成了某种仪式的庄严感。
而袋子里面,那封泛黄脆弱的信笺……似乎真的不一样了。它不再仅仅是一件承载着历史尘埃和悲伤文字的遗物。
黎偌翊能清晰地感觉到——那不是用眼睛看,而是用她耗损过度后变得异常敏锐却又脆弱的灵觉去感知——一种沉甸甸的、温暖而平和的“存在感”正安眠于其中。
那不是压迫,而是一种终于找到了港湾的宁静,一份沉睡了半个多世纪、如今终于得以安息的灵魂的重量。
她艰难地,极其缓慢地转动着仿佛有千斤重的脖颈,目光越过严浩翔的肩膀,投向远方那被朝阳染成金红色的天际线。
那是家乡的方向,是陈奶奶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倚门眺望的方向。那里,有一位老人,用尽了一生的时光,固执地守候着一个渺茫的归期。
尽管身体如同被拆散重组般无处不在叫嚣着疼痛,尽管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胸腔的闷痛和喉头的腥甜,但一股巨大的、无法言喻的慰藉与释然,如同温热的泉水,缓缓流淌过她千疮百孔的心田。
她的嘴角,不受控制地、极其艰难地、一点一点地,扯出了一个微弱到几乎无法察觉的浅浅弧度。那不是一个喜悦的笑容,而是一种混合了疲惫、痛苦、以及最深切的理解与成全的复杂表情。
黎偌翊声音气若游丝,仿佛风中残烛,却带着一种穿透一切纷扰的平静
黎偌翊“……可算是成功了……”
阳光毫不吝啬地洒遍山野,也温柔地包裹住她苍白如纸、染着点点血污的小脸,照亮她微微扬起的、干裂的唇角,更在她手中那个看似普通、此刻却凝聚了生与死、爱与等待所有重量的信封上,跳跃着金色的光斑。
这一幕,定格在晨光里,悲壮与温情交织,为这段跨越了生死界限、历时半个多世纪的漫长等待与执着寻找,画上了一个充满希望与慰藉的休止符。
身体的旅程即将返程,而灵魂的归途,已然开启。最艰难险峻的一段路已经走完,但接下来的每一步,依旧需要无比的谨慎与小心。
严浩翔清晰地听到了她那句几乎听不见的呢喃,抱着她的手臂几不可查地收得更紧了些。
他低下头,快速看了她一眼,那双总是沉静甚至带着疏离的眸子里,此刻翻涌着太多难以名状的情绪——有心痛,有责备,有后怕,但更多的,是一种深沉的、几乎要满溢出来的动容。
严浩翔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
严浩翔“别说话,保存体力。”
他不再看她,抬起头,目光扫过刚刚在张真源和马嘉祺搀扶下勉强站稳、依旧沉浸在巨大悲喜交织中无法自拔、默默流泪的黄子弘凡,又看向一脸担忧的丁程鑫。
严浩翔“黄子的状态也不稳定,需要安抚和休息。”
他的指令简洁明了,此刻,他是这支小小队伍里唯一还能保持绝对冷静的指挥官。
马嘉祺“好。”
马嘉祺沉稳地点头,用力撑住黄子弘凡有些发软的身体。
丁程鑫“我来背小翊吧,浩翔你……”
丁程鑫看着严浩翔同样苍白的脸色,忍不住开口。
严浩翔“不用。”
严浩翔断然拒绝,抱着黎偌翊的手臂稳如磐石
严浩翔“我抱着就好,方便随时观察她的情况。”
严浩翔“丁哥,你帮忙拿着医药箱,随时准备接应。”
他迈开脚步,每一步都走得很稳,尽量减轻怀中之人的颠簸。下山的路,似乎比来时更加漫长。
阳光透过稀疏的林木,在他们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没有人说话,只有黄子弘凡偶尔无法抑制的抽泣声,以及脚踩在落叶上的沙沙声。
黎偌翊靠在严浩翔坚实却并不宽阔的胸膛上,能听到他有力而稍快的心跳声,咚、咚、咚……敲击着她的耳膜,带来一种奇异的安定感。
她太累了,精神和身体的双重透支,让她连抬起一根手指的力气都没有,意识在清醒与昏沉的边缘徘徊。
她能感觉到严浩翔时不时会微微调整一下抱她的姿势,让她更舒适,也能感觉到他偶尔投来的、带着探询和担忧的快速一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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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旅馆,不可避免地引起了一阵小小的骚动。
前台服务员看到他们这一行人——一个被抱着、脸色惨白嘴角带血的姑娘,一个被搀扶着、眼睛红肿魂不守舍的年轻男人,还有几个神色凝重、身上沾着草屑和露水的青年——惊得差点报警。
还是最擅长与人打交道的马嘉祺上前,用“低血糖加重加上旧疾复发,情绪激动导致”勉强糊弄了过去。
严浩翔直接抱着黎偌翊回到了她的房间,小心翼翼地将她放在床上。他甚至来不及换下自己沾染了尘土和血迹的外套,立刻打开医药箱,取出银针和药物。
严浩翔“马哥,麻烦帮我打盆温水过来。”
严浩翔“丁哥,张哥,你们看着点黄子,让他喝点热水,最好能睡一会儿。”
他一边熟练地准备着,一边头也不抬地吩咐。
马嘉祺立刻照办,丁程鑫和张真源也退出房间,轻轻带上门,去安抚情绪依旧激动的黄子弘凡。
房间里只剩下严浩翔和黎偌翊。
他先用温热的湿毛巾,极其轻柔地擦去她唇角和下巴上已经干涸的血迹,动作小心得仿佛在擦拭名贵的瓷器。
然后,他屏息凝神,再次为她行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