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神山脉,冰湖畔。
三滩覆盖着诅咒冰晶、混杂着焦黑血肉与枯萎毒藤的人形污迹,如同献给冰渊的亵渎祭品,在寒风中无声诉说着方才的恐怖。林渊立于冰湖边缘,深渊魔瞳中幽蓝与暗红的光芒缓缓流转,扫过那被吞噬殆尽的玄甲冻尸处。一缕精纯的兵戈煞气与微弱的王朝龙气残魂融入魔元,如同投入油锅的水滴,瞬间点燃了滔天的杀戮欲望!
他缓缓抬起那只新生的、布满暗红咒文伤痕的魔爪,五指在虚空中缓缓收拢。掌心之中,一点由吞噬的龙气残魂凝聚而成的、极其细微却带着堂皇威压的淡金印记,正被冰冷的魔元强行包裹、侵蚀、解析!通过这缕残魂,他“看”到了!看到了金碧辉煌的御书房,看到了那张象征着无上权力的紫檀御案,更看到了…端坐其后、身着明黄龙袍、眉宇间却凝聚着深沉阴鸷的秦墨!
“秦墨…”林渊冰冷的低语如同九幽寒风刮过冰面,带着刻骨的恨意与即将喷发的毁灭欲望,“你的‘王师’…味道寡淡。不知你这真龙天子…血肉滋味如何?”
他猛地攥紧拳头!
“噗!”
掌心那点淡金龙气印记如同被捏碎的萤火,瞬间湮灭!魔元中最后一丝堂皇气息也被彻底吞噬、炼化,化为滋养杀戮的养料!
林渊不再停留。他身影一晃,化作一道扭曲的、几乎融入寒风的暗金魔影,不再沿冰河迂回,而是笔直地朝着南方——那淡金龙气印记指引的帝都方向,破空而去!速度之快,只在身后留下一道急速蔓延、散发着刺骨寒气的冰霜路径!路径两侧,空气凝结出细密的黑色冰晶,草木瞬间枯萎冻结,连呼啸的寒风都在靠近路径时变得迟滞、呜咽!
冰魄巫魔体的威压,再无半分收敛!如同出鞘的魔刃,直指龙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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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都,静思苑。
恶臭、冰冷、绝望…如同粘稠的沼泽,将破败的殿宇彻底淹没。苏瑶蜷缩在昨日藏针的墙角,身体因寒冷、剧痛和极致的恐惧而剧烈颤抖。那只肥硕灰鼠啃噬洞口的“咯吱”声如同魔咒,不断在她混乱的脑海中回响、放大,幻化成林渊的魔音、秦墨的冷笑、金鳞卫的铁甲摩擦…
“呃啊…滚…滚开…”她枯槁的嘴唇无意识地翕动,发出破碎的呓语。深陷的眼窝中,瞳孔因持续的幻觉而涣散失焦,倒映着屋顶扭曲晃动的、如同魔瞳般的阴影。肩胛和手掌的伤口在恶浊环境中感染肿胀,传来阵阵灼热的刺痛和麻痒,每一次心跳都如同鼓槌敲打在溃烂的神经上。
就在她被无边恐惧和幻觉撕扯、濒临彻底崩溃的边缘——
一股冰冷刺骨、仿佛来自九幽深渊的寒风,毫无征兆地穿透破败的门窗,席卷而入!
这寒风并非自然之风!它带着一种纯粹的、冻结灵魂的冰冷死寂!风过之处,地面瞬间凝结出惨白的厚厚霜花,空气中弥漫的恶臭仿佛被瞬间冰封、驱散!更有一股无形的、带着毁灭与滔天恨意的魔念,如同实质的冰锥,狠狠刺入苏瑶的识海深处!
“呃——!!!”
一声压抑到极致的、如同被扼住咽喉的窒息呜咽从苏瑶喉咙里挤出!她枯槁的身体如同被无形的巨锤狠狠砸中,猛地向上弓起!又如同被抽走了所有骨头,重重砸回冰冷肮脏的地面!四肢如同离水的鱼般剧烈地痉挛、弹动!
源自灵魂与肉体的双重剧痛瞬间将她淹没!
灵魂层面,林渊那跨越虚空的冰冷魔念,如同烧红的烙铁,狠狠烙印在她最深的恐惧之上!将她脑海中那些混乱的幻觉瞬间驱散,只剩下那双清晰无比的、充满毁灭欲望的深渊魔瞳!以及魔瞳深处倒映出的…她自己那枯槁如鬼、污秽不堪的绝望身影!
肉体层面,小腹那道早已结痂、却依旧残留着冰冷诅咒的伤口深处,仿佛被一只无形的魔爪狠狠攥住、撕扯!一股混合着极致冰寒与怨毒的魔气从伤口深处爆发,如同无数根冰冷的毒针,狠狠刺向她早已千疮百孔的子宫废墟!带来远比自残更甚百倍的、撕裂灵魂般的剧痛!
“嗬…嗬…”苏瑶的喉咙里发出破风箱般的漏气声,瞳孔因极致的痛苦而彻底涣散、放大,失去了所有神采。枯瘦的身体在冰冷的地面上无意识地剧烈抽搐、翻滚!每一次翻滚都牵动肩胛和掌心的伤口,渗出暗红的血水,混合着地面的污泥和秽物,涂抹在她肮脏的囚衣和皮肤上。
更令人作呕的是——
在灵魂与肉体的双重剧痛冲击下,她的身体彻底失去了控制!
“嗤——”
一股温热的、带着浓烈骚臭的黄色液体,不受控制地从她下身喷涌而出!瞬间浸透了单薄肮脏的麻布囚裤,在冰冷的地面上晕开一大滩刺目的污迹!浓烈的尿臊味混合着原本的恶臭,在冰冷的寒风中发酵出令人窒息的气味!
失禁!
极致的痛苦与恐惧,彻底碾碎了她最后一丝身为人的尊严!
苏瑶似乎对这一切毫无所觉。她的意识早已被那冰冷的魔念和撕裂般的剧痛拖入了无边的黑暗深渊。身体在本能的痛苦中剧烈抽搐着,翻滚着,最终瘫倒在那一大滩混合着血水、污泥和自己排泄物的污秽之中,一动不动。只有胸口极其微弱的起伏,证明着这具枯槁的躯壳内,还残留着一丝微弱的生机。那张布满血污污泥的脸上,双目圆睁,瞳孔涣散,凝固着极致的痛苦与…空洞的死寂。
静思苑内,死寂重新降临。
唯有那诡异的、仿佛能冻结灵魂的寒风,依旧在破败的殿宇中呜咽盘旋。吹拂着角落鼠洞边缘新凝结的霜花,吹拂着地面上那滩混合着各种污秽的冰冷液体,也吹拂着苏瑶那具瘫在污秽中、如同被彻底玩坏后丢弃的残破人偶般的躯体。
那只深埋在鼠洞冰冷泥土中的、紧握着银针的右手,在寒风吹拂下,似乎也变得更加僵硬、冰冷。针尖刺入掌骨带来的尖锐痛楚,早已被灵魂和肉体更深层的剧痛彻底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