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乌苏拉的巢穴比伊莎贝拉想象的还要大。被触手卷着游过一个个洞窟时，她偷偷在沿途撒下珍珠——从裙摆上揪下来的，每颗都浸泡过荧光水母汁液。

"人类，"乌苏拉把她甩在一个气泡笼罩的平台上，"你偷走的东西呢？"

伊莎贝拉装傻："您是指......王子的心？确实，那傻小子最近——"

"海螺！"乌苏拉怒吼，震得气泡壁泛起涟漪，"把爱丽儿的声音还给我！"

系统弹出选项：

「A. 交出魔法海螺（主线剧情偏移风险）

B. 讨价还价（恶毒值+5）

C. 激怒巫婆（解锁隐藏成就）」

伊莎贝拉眼睛一亮。这还用选？

"亲爱的乌苏拉，"她摆弄着海螺，"您收集这么多声音做什么？开海底KTV吗？"见巫婆不懂这个梗，换个说法，"我的意思是，您又不唱歌，要嗓子干嘛？"

乌苏拉的一根触手抽搐了下："每一份声音都是魔力！越纯净的声音——"她突然闭嘴，"狡猾的人类，休想套话！"

「恶毒值+5！乌苏拉警惕度+20%」

伊莎贝拉晃着海螺走向气泡边缘："那我们来做个交易？您告诉我收集声音的真正用途，我就......"故意手一滑，海螺掉在气泡边界，一半露在外面，"哎呀。"

乌苏拉的眼珠跟着海螺转："住手！那些声音是用来镇压深渊海妖的！"

伊莎贝拉眨眨眼。这倒是新情报。

原来在死亡珊瑚礁下方，沉睡着一头远古海妖。乌苏拉作为"狱卒"，需要不断用纯净声音加固封印。而爱丽儿的嗓音尤其珍贵，因为人鱼公主的歌声自带净化效果。

"所以您不是反派，是公务员？"伊莎贝拉惊呆了，"那为什么契约条款那么坑？"

乌苏拉烦躁地拍打平台："你以为镇压海妖不用成本吗？魔法材料多贵你知道吗？"她掰着触手算账，"一根人鱼头发值五十个贝壳币，处女眼泪要——"

"停停停，"伊莎贝拉揉着太阳穴，"所以如果海螺没了......"

"海妖就会苏醒，吞噬整片海域。"乌苏拉阴沉地说，"现在，把海螺给我。"

伊莎贝拉盯着手中的小玩意儿。所以原著里爱丽儿失去声音不仅导致她个人悲剧，还可能引发世界末日？这童话暗线比想的黑暗多了。

系统更新：「主线任务：确保海妖封印稳定（0/1）

奖励：恶毒值+30（因为拯救世界是最大的恶作剧）」

这逻辑伊莎贝拉竟无法反驳。

"成交。"她把海螺抛给乌苏拉，"但有个条件——"

巢穴突然剧烈震动，珊瑚从天花板砸落。远处传来闷雷般的轰鸣，水流变得湍急混乱。

乌苏拉脸色大变："太迟了......"

"什么太迟？"

"海妖感应到封印松动！"乌苏拉冲向一个水晶球，里面显示爱丽儿和王子正在浅海区挣扎，而他们下方的海床正在裂开，"那两个白痴正好在封印上方！"

伊莎贝拉扒着水晶球，看见爱丽儿似乎在劝说王子什么，而王子固执地摇头。突然，红发少女夺过王子腰间那把已经半溶解的锡剑，毫不犹豫地扎向自己手掌！

"她在干什么？！"伊莎贝拉失声喊道。

鲜血在海水中晕开，爱丽儿的嘴唇开合，念诵着某种咒语。乌苏拉倒吸一口冷气："人鱼皇族血咒！她想用自己重新封印海妖！"

水晶球里的海水开始旋转，形成一个巨大漩涡。王子拼命想拉住爱丽儿，却被水流冲开。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系统！"伊莎贝拉在脑中怒吼，"我要兑换那个'一次性人鱼体验卡'！"

「消耗恶毒值50，剩余25。倒计时30分钟开始——」

她的双腿突然灼烧般疼痛，皮肤浮现出鳞片纹路。乌苏拉目瞪口呆地看着她撕开裙摆，露出正在变形的下肢："你到底是——"

没等说完，伊莎贝拉抓起平台上装饰用的三叉戟（塑料的，但总比没有强），一头扎出气泡。

海水包裹她的瞬间，双腿彻底融合成一条银蓝色的鱼尾。她差点因为不协调而呛水，但很快掌握了摆动节奏。原来当人鱼这么爽——速度是游泳冠军的三倍，水压毫无感觉，还能透过特殊眼膜看清黑暗中的一切。

顺着珍珠留下的荧光痕迹，她箭一般游向震动源头。转过最后一个弯，眼前的景象让她屏住呼吸：

直径千米的深渊中，某种庞然大物正在苏醒，它的触手比乌苏拉的粗百倍，每根都长满倒刺。爱丽儿悬浮在漩涡中心，鲜血从她掌心不断涌出，形成一张脆弱的红光网络笼罩着海妖。王子在不远处徒劳地划水，那把破剑现在只剩个剑柄了。

伊莎贝拉握紧塑料三叉戟，突然意识到一个严重问题——她根本不知道人鱼怎么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