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根据《海洋法》第三章第五条，任何魔法契约必须明确标注变形持续时间、副作用及解除条款！"

伊莎贝拉的声音在乌苏拉的洞穴里回荡，防水帽上的小黄鸭随着她激昂的手势一颤一颤。乌苏拉八条触手僵在半空，墨汁从她张大的嘴里滴落。爱丽儿瞪圆了眼睛，王子则保持着拔剑的姿势卡成了雕像。

"你、你是什么东西？"乌苏拉的触手指着伊莎贝拉疯狂颤抖。

"伊莎贝拉·玛丽亚·克里斯蒂娜公主，王国第一顺位继承人，弗德里克殿下的未婚妻。"她优雅地行了个屈膝礼，防水靴在黏糊糊的地面上打了个滑，"顺便兼职契约法业余爱好者。"

「恶毒值+5！当前人设符合度90%！」系统终于从死机状态恢复。

乌苏拉的洞穴比想象中还要恶心。发光的海藻黏糊糊地挂在洞顶，地上散落着各种可疑的骨头，角落里泡着几十个装有奇怪液体的瓶子。最绝的是她居然用骷髅头当茶杯——这品味简直比哥特风还糟糕。

"契约就是契约！"乌苏拉猛地拍桌，震得她那些瓶瓶罐罐叮当作响，"我用双腿换了她的声音，白纸黑字——"

"错！"伊莎贝拉掏出单片眼镜戴上（天知道为什么防水服口袋里会有这个），一把抢过桌上那张发光的羊皮纸，"这里只说'双腿'，但没说明是人类的腿还是鱼尾巴分叉算两条腿。"她转向爱丽儿，"你当时尾巴有分叉吗？"

爱丽儿茫然地摇头。

"看！"伊莎贝拉一拍桌子，"根据《海洋生物形态学》，人鱼尾鳍属于单肢结构！您这属于虚假宣传！"

乌苏拉的紫色脸皮涨成了茄子色。王子悄悄挪到伊莎贝拉身边："亲爱的，你什么时候学的海洋法？"

"昨晚。"她面不改色地撒谎，"睡前读物。"

「恶毒值+2！王子好感度+5？！宿主你到底在干什么？！」

乌苏拉的触手突然缠住伊莎贝拉的腰，把她拎到空中。腥臭的呼吸喷在她脸上："小丫头，你以为耍小聪明就能——"

"另外！"她艰难地从防水服内袋掏出一本小册子，"根据《跨物种魔法交易管理条例》，所有契约必须向海洋魔法协会备案。"她哗啦啦翻到用贝壳书签标记的那页，"您这份契约的备案号呢？税务登记证明呢？魔法师资格证呢？"

乌苏拉的动作僵住了。爱丽儿的目光在伊莎贝拉和小册子之间来回转动，嘴巴张成了O型。

"我猜您也没有缴纳魔法交易增值税？"伊莎贝拉露出甜美的微笑，"需要我联系海洋税务稽查吗？他们最近正在严打黑魔法偷税漏税......"

乌苏拉像扔烫手山芋一样把她丢开。伊莎贝拉稳稳落地（感谢防水靴的防滑底），顺手扶正了小黄鸭头盔。

"荒谬！"乌苏拉挥舞着触手，但气势明显弱了，"那个哑巴人鱼自愿签的契约！"

"啊哈！"伊莎贝拉竖起食指，"说到'自愿'——爱丽儿小姐，签订契约时您满五百岁了吗？"

爱丽儿眨了眨眼："还差三个月......"

"未成年鱼签署的契约在法律上无效！"伊莎贝拉一把将羊皮纸拍回乌苏拉胸口，"而且您连监护人同意书都没有！这官司打到海神面前也是我赢！"

洞穴里突然安静得可怕。乌苏拉的瞳孔缩成了针尖大小，王子张着嘴活像条缺氧的鱼，而爱丽儿——正用看海神再世的眼神望着伊莎贝拉。

「恶毒值+10！解锁隐藏成就：'法律系恶毒'！爱丽儿好感度+20？！系统混乱中......」

"Fine！"乌苏拉突然尖叫一声，触手狂躁地拍打着洞壁，"你们要解除契约是吧？可以！"她猛地拉开一个珊瑚抽屉，"但必须用等价物交换！"

伊莎贝拉眯起眼睛："什么等价物？"

乌苏拉的笑容突然变得危险："公主殿下......您的声音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