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所以您真正的、如假包换的、原装进口的、带鱼尾巴的救命恩人，是她？"

伊莎贝拉捏着嗓子又重复了一遍，同时用海螺戳了戳爱丽儿的脸颊。爱丽儿被她戳得一个激灵，条件反射地张嘴——

"啊！"

——然后被自己突然恢复的声音吓了一跳。

这声惊呼像按下了某个开关。王子弗德里克的表情从震惊到困惑再到自我怀疑，最后定格在一种CPU过载的呆滞状态。他的目光在伊莎贝拉、爱丽儿和海螺之间来回切换，嘴唇颤抖得像暴风雨中的海鸥。

"这不可能......"他喃喃道，"那天晚上明明是......"

"是个红头发姑娘救了你，没错。"伊莎贝拉打了个响指，"但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她把你拖上岸就消失了？为什么她后来出现在舞会上却不会说话？"她凑近他耳边，恶魔低语般补充："因为她用声音跟乌苏拉换了双腿啊，傻小子。"

王子踉跄着后退两步，跌坐在礁石上。他的金发被海风吹得乱七八糟，看起来活像只被雷劈过的金毛犬。

「恶毒值+15！当前人设符合度95%！」系统欢快地报数，「解锁新成就：'真相炸弹专家'！」

爱丽儿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她的声音比伊莎贝拉想象中还要动听——清澈得像海浪轻抚沙滩，尾音带着天然的韵律感。此刻这声音正结结巴巴地解释："我、我当时只是想......"

"只是想近距离观察你救的傻白甜人类值不值得你放弃人鱼身份。"伊莎贝拉贴心地帮她补完，顺手把海螺塞回腰间，"结果这货转头就把你认错了，啧啧。"

王子猛地抬头："等等！那伊莎贝拉你早就知道......"

"当然~"伊莎贝拉哼着小调开始编辫子，"从看到这丫头用狗刨式游泳就猜到了——正经人类谁那么游啊？"

爱丽儿涨红了脸："那是人鱼式！"

「爱丽儿好感度+5！当前好感度：85（又爱又恨）」

系统光屏闪烁得像个故障的霓虹灯：「警告！检测到逻辑悖论！恶毒行为为何提升女主好感度？！」

伊莎贝拉没理会系统的崩溃。眼下更有趣的是王子的表情——他正用看外星生物的眼神盯着爱丽儿的双腿，仿佛下一秒它们就会变回鱼尾巴。

"所以这些日子......"王子声音发颤，"在城堡里教我手语的......在花园里听我倾诉的......"

"都是你错认的冒牌货。"伊莎贝拉笑眯眯地补刀，"顺便一提，她当时用手语'赞美'你的那些话，翻译过来其实是'这白痴什么时候才能发现真相'。"

王子发出一声受伤的呜咽。

爱丽儿急忙摆手："不是！我确实喜欢听你讲——"

"——讲你有多想念那个'神秘的海边少女'？"伊莎贝拉挑眉，"也就是她自己？好家伙，我直呼好家伙，这算什么，自恋闭环？"

王子彻底石化。海风卷着浪花拍在礁石上，溅起的水珠挂在他睫毛上，要掉不掉的，活像八点档苦情剧的男主角。

「王子好感度-20！当前好感度：43（怀疑人生）」

"好了！"伊莎贝拉拍拍手打破这尴尬的沉默，"现在是选择题时间。"她变戏法似的掏出一张羊皮纸，上面用花体字写着：

【A.继续当个脸盲症患者，娶我这个冒牌货】

【B.承认错误，追求正版人鱼公主】

【C.出家当和尚】

王子呆滞地念出选项，然后抬头："C是什么鬼......"

"哦，那是给我自己准备的。"伊莎贝拉愉快地划掉C选项，"毕竟婚礼请柬都发出去了，要是新郎跑路，我只能去修道院躲风头了。"

爱丽儿突然抓住伊莎贝拉的手腕："等等！还有D选项！"

伊莎贝拉和王子同时转头看她。阳光下，小美人鱼的红发像燃烧的火焰，翡翠色的眼睛里闪烁着前所未有的坚定。

"我要回大海。"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