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伊莎贝拉跷着腿坐在礁石上，手里抛接着那个装着爱丽儿声音的魔法海螺。晨光在海螺的螺纹上流转，每次抛起都划出一道彩虹般的弧线。爱丽儿跪坐在她对面的沙滩上，湿漉漉的红发披在肩头，眼睛死死盯着上下翻飞的海螺，活像只盯着逗猫棒的猫咪。

弗德里克王子瘫在五米开外的地方，还穿着那身可笑的潜水装备——锡剑已经变成了一坨疙瘩，头盔上的小翅膀也折断了一只。他正用混合着震惊、困惑和敬畏的眼神在伊莎贝拉和爱丽儿之间来回扫视。

"所以......"王子的声音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爱丽儿才是救我的......而你......"

"而我是个路过的恶毒女配。"伊莎贝拉接住海螺，冲他露齿一笑，"惊不惊喜？"

王子看起来又要晕过去了。自从半小时前她们把他从乌苏拉的魔爪里拖出来（顺便用胡椒粉糊了巫婆一脸），他的大脑似乎就停止了正常运转。

爱丽儿突然伸手抓住伊莎贝拉的裙角："伊莎贝拉，把海螺还给我。"

"哦？"伊莎贝拉挑眉，"凭什么？"

系统在伊莎贝拉脑海里尖叫：「检测到关键抉择点！请宿主按照恶毒女配设定——」

伊莎贝拉直接把系统静音了。

爱丽儿翡翠色的眼睛直视着她："那是我的声音。"

"曾经是。"伊莎贝拉晃了晃海螺，"但现在它是我的战利品。毕竟是我从乌苏拉那儿抢来的，对吧？"

王子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伊莎贝拉！你不能——"

"闭嘴，水母脑袋。"伊莎贝拉头也不回地呵斥，继续盯着爱丽儿，"想要？拿东西来换。"

爱丽儿咬住下唇："你想要什么？"

伊莎贝拉露出一个标准的恶毒女配笑容，伸出一根手指："选择。"

"......什么？"

"选项A，"伊莎贝拉竖起食指，"拿着你的声音，回去当你的公主，跟这个脸盲王子结婚。"她指了指还在发懵的弗德里克，"选项B，把声音还给我，我帮你把鱼尾巴变回来，你回大海当你的小公主。"

王子猛地坐直："等等！"

爱丽儿的瞳孔微微扩大。她看了看王子，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人类双腿——膝盖上还带着学走路时摔出的淤青。

系统终于突破静音：「宿主！这严重偏离原著——」

伊莎贝拉在脑海里翻了个白眼。原著？那玩意儿早被她扔进碎纸机了。

"我......"爱丽儿的声音轻得像海风。

"不急。"伊莎贝拉跳下礁石，海螺在指尖转了一圈，"给你三天考虑。现在嘛......"她转向王子，笑容灿烂，"亲爱的未婚夫，我们该回城堡筹备婚礼了~"

王子脸色煞白："可是爱丽儿才是——"

"才是什么？"伊莎贝拉凑近他耳边，用只有他们能听见的声音说，"你当着全宫廷向我求的婚，记得吗？现在反悔的话......"她瞥了眼不远处正在收网的渔民，"你猜明天的渔歌会怎么唱？《负心王子与两个姑娘》？"

王子的喉结上下滚动。

系统提示：「恶毒值+10！王子好感度-15！当前好感度：48（畏惧中带着一丝困惑）」

伊莎贝拉哼着小调走向马车，身后跟着踉踉跄跄的王子。回头看了眼仍坐在沙滩上的爱丽儿，她悄悄把海螺冲她晃了晃，做了个"明天老地方见"的口型。

爱丽儿眼睛亮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