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第三天清晨，伊莎贝拉在西塔楼的窗台上发现了一枚贝壳。打开后，里面是用海藻墨水写的小纸条："我选B。——A"

伊莎贝拉忍不住笑出声。就知道这小美人鱼不傻。

正午时分，她拎着野餐篮来到秘密海湾。爱丽儿已经等在那里，身边还蹲着那只话痨龙虾赛巴斯汀——这家伙一见她就挥舞着钳子开始朗诵十四行诗，直到她往它嘴里塞了块奶酪面包。

"决定好了？"伊莎贝拉铺开野餐布，慢条斯理地摆出三明治、草莓塔和一壶红茶。

爱丽儿点点头，眼睛却盯着食物不放。自从变成人类，她对陆地美食的热情简直令人叹为观止。

"不后悔？"伊莎贝拉递给她一块涂满奶油的点心，"想想看，嫁给王子，住在城堡里，每天有吃不完的——"

"我要回家。"爱丽儿嘴里塞满点心，声音含糊但坚定，"陆地上的一切都很美好，但是......"她望向海平线，"我想念珊瑚花园的日出，想念和海豚赛跑，甚至想念父亲唠叨我时的泡泡胡须。"

赛巴斯汀感动得钳子发抖："噢！小公主终于——"

"闭嘴赛巴斯汀。"爱丽儿把最后一块草莓塔塞进它嘴里。

伊莎贝拉掏出魔法海螺，阳光在它表面流转："想清楚哦，一旦解除契约，你就再也不能变成人类了。"

爱丽儿伸手想拿，伊莎贝拉却突然抬高海螺："等等，还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爱丽儿警惕地问。

"告诉我，"伊莎贝拉凑近她，"你是什么时候对王子下头的？"

爱丽儿的脸一下子红了。赛巴斯汀呛咳着喷出面包屑。

"大、大概是......"她绞着手指，"他第三次把海星说成海葵的时候？"

伊莎贝拉爆笑出声。

"或者是他坚持认为章鱼有六条腿？"爱丽儿继续吐槽，眼睛越来越亮，"还有那次他非要用渔网给我做披肩——"

"好了好了，"伊莎贝拉擦掉笑出的眼泪，"我懂了。"

系统突然弹出提示：「检测到剧情重大偏离！原著女主放弃爱情线！启动修正程序——」

伊莎贝拉眼疾手快地关掉了系统提示音。烦死了，没看见这儿正忙着吗？

"好吧，"她站起身，装模作样地清了清嗓子，"根据《海洋与陆地友好互坑条约》第233条，现在正式举行契约解除仪式！"

爱丽儿紧张地站直身体。伊莎贝拉从野餐篮底层掏出一瓶......番茄酱？

"第一步！"她把番茄酱倒进海里，染红了一小片水域，"制造'血祭'假象迷惑契约魔法！"

赛巴斯汀的钳子掉在了地上。

"第二步！"她掏出从厨房顺来的章鱼，绑在树枝上做成临时魔法杖，"召唤深海之力！其实用木棍也行，但这样比较有仪式感~"

爱丽儿开始憋笑。

"最后！"她把海螺贴在爱丽儿额头，用最夸张的咏叹调喊道，"以胡椒粉与番茄酱之名，解除这不平等的契约！海螺啊，释放她的声音与鱼尾吧！"

一道耀眼的蓝光从海螺中迸发。爱丽儿惊叫一声——用她自己的声音——双腿被光芒包裹。当强光散去，一条闪烁着翡翠光泽的鱼尾出现在她腰际。

"我......我能说话了！"爱丽儿摸着自己的喉咙，眼泪夺眶而出，"我真的......"

扑通！

她以一个完美的后空翻跃入海中，鱼尾拍起的水花溅了伊莎贝拉一身。下一秒，一串珍珠般清亮的笑声从水下传来，紧接着是即兴发挥的咏叹调——没有歌词，但比任何语言都动听。

赛巴斯汀哭得稀里哗啦，用钳子夹着伊莎贝拉的裙角擦了擦眼睛："噢！这太美了！我要为此写一首——"

"闭嘴赛巴斯汀。"伊莎贝拉和爱丽儿异口同声。

小美人鱼浮出水面，脸上带着久违的轻松笑容："谢谢你，伊莎贝拉。虽然你是个——"

"恶毒女配？"

"——与众不同的公主。"爱丽儿狡黠地眨眨眼，"现在你打算怎么跟王子解释？"

伊莎贝拉耸耸肩："就说你被乌苏拉抓走当女仆了？"

爱丽儿翻了个白眼（跟伊莎贝拉学的），一个猛子扎进深海。赛巴斯汀匆匆对她行了个礼，追着它的公主去了。

伊莎贝拉独自站在岸边，突然觉得手里的海螺有点沉。系统终于挣脱静音：

「主线任务更新：举办一场举世瞩目的'恶毒婚礼'

要求：1.当众羞辱王子 2.制造王室丑闻 3.全身而退

奖励：解锁下个童话世界」

伊莎贝拉咧嘴一笑。这才对嘛，恶毒女配就该干点惊天动地的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