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煮土豆的“庆功宴”吃得憋屈又恼火。爱丽丝嚼着那干瘪无味的土豆块，越想越气。舞会上的胜利固然痛快，但仅仅让辛德瑞拉在家里灰头土脸还不够。必须把战果扩大，把她彻底钉死在耻辱柱上，让整个社会都对她关上门！这样，就算她哪天脑子抽风想跑出去诉苦或者求助，也会发现寸步难行。

舆论战，这才是巩固胜利、杜绝后患的关键！爱丽丝内心冷笑：这可是恶毒女配的必修课！

她啪地放下叉子（如果那铁片能叫叉子的话），看向餐桌对面同样面色不虞的特曼妮夫人：“母亲，我们不能就这么算了。”

特曼妮夫人抬起眼皮：“哦？”

“您想啊，”爱丽丝压低声音，但确保一旁的安娜塔莎和角落里的辛德瑞拉都能隐约听到，“昨晚舞会上那么多人看见了，但具体怎么回事，还不是靠一张嘴说？万一有人同情她，或者她以后跑出去胡说八道，败坏我们家的名声怎么办？我们得……主动一点，把‘真相’告诉大家。”

特曼妮夫人立刻心领神会，眼中闪过一丝精光：“说得对。不能让一颗老鼠屎坏了整锅汤。我们杜苏拉家虽然清贫，但名声不能坏。”

“就是！”爱丽丝用力点头，“我们得让所有人都知道，到底谁才是受害者，谁才是那个不知廉耻、虚荣败德的祸害！”

母女俩对视一眼，达成了无声的共识。

第二天，爱丽丝和特曼妮夫人特意换上了她们最“体面”的裙子（虽然依旧陈旧），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忧愁和一丝“难以启齿”的羞愧，走出了家门。她们的第一站，是离家不远的一个小型露天集市，这里总是聚集着三姑六婆，是流言滋生的最佳温床。

果然，没走几步，就遇到了熟面孔——布朗大婶。布朗大婶一看到她们，眼睛立刻亮了起来，关切地凑上前：“杜苏拉夫人，爱丽丝小姐，昨天王宫舞会……我好像听说出了点事？跟你们家有关？”

特曼妮夫人立刻重重叹了口气，用绣花手帕按了按并干燥的眼角，语气沉重又无奈：“唉……别提了，布朗大婶，真是……家门不幸啊。”她欲言又止，成功地吊足了对方的胃口。

爱丽丝适时地接口，脸上堆满了“愤慨”和“委屈”：“布朗大婶，您是不知道！我们家那个辛德瑞拉，她……她竟然偷偷溜去舞会了！”

“啊？！”布朗大婶惊呼，“她怎么去的？”

“谁知道她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爱丽丝压低声音，仿佛分享一个可怕的秘密，“还偷了……唉，可能是偷了谁家的旧裙子吧，把自己打扮得人模狗样的！居然还敢往王子殿下身边凑！您说可笑不可笑？”

布朗大婶的眼睛瞪得更大了：“天哪！偷东西？还敢靠近王子？”

“可不是嘛！”特曼妮夫人摇头，语气痛心，“那孩子，虚荣心太重了！平时在家里就……唉，手脚不太干净，我们念着她年纪小，一直忍着，没想到她胆子这么大！”

爱丽丝补充细节，添油加醋：“而且您知道吗？她因为长期不爱干净，身上那股味道……啧啧，在舞会上差点熏倒不少人！王子殿下当场就发火了！我们这脸啊……真是丢尽了！”她说着，夸张地捂了捂脸。

布朗大婶脸上露出了混合着同情、鄙夷和吃到巨大八卦的满足表情：“哎呀呀……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看着挺老实一姑娘……你们真是太不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