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琳娜在一旁“紧张”地“指导”:“哎呀你慢点!轻点!别使劲掰!这鞋看着就脆!扭到脚怎么办?……啧,好像有点小?我就说嘛,这鞋肯定不是给我们这种脚踏实地的人设计的……”
使者看着安娜塔莎那粗鲁的动作和明显不匹配的脚型,脸色更加严肃,隐含着一丝不耐。
果然,无论安娜塔莎怎么使劲,脚后跟都卡在外面,根本穿不进去。她气得抱怨:“什么破鞋!这么小!硌死人了!”
爱琳娜立刻“打圆场”,语气带着“无奈”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引导:“好了好了,穿不上就算了,说明你没这缘分。看来这鞋啊,是给那些脚特别小、特别……嗯,不一般的人准备的。”她这话,再次暗戳戳地指向了某些“特征”。
“我来试试!我来试试!”爱琳娜迫不及待地推开妹妹,仿佛只是出于好奇和好玩。她坐下,脱下自己的鞋子——她的脚型其实比安娜塔莎秀气一些,更接近那只水晶鞋。
她拿起鞋子,动作比安娜塔莎“小心”了许多,但那种“小心”里带着一种夸张的、仿佛捧着什么极易碎品的刻意感。她慢慢地把脚往鞋子里伸……
“哎呀!”她突然叫了一声,脚下一滑,身子猛地一歪,手里的水晶鞋瞬间脱手飞出!
一切发生得太快,又仿佛慢镜头。
那只晶莹剔透的鞋子在空中划出一道短暂的、令人心惊肉跳的弧线,然后——
不偏不倚,鞋跟朝下,精准地、狠狠地砸向了壁炉边缘那冰冷坚硬的石砌炉台上!
“咔嚓——!!!”
一声清脆得令人牙酸的碎裂声,骤然炸响!如同最昂贵的琉璃盏摔碎在地,瞬间刺痛了所有人的耳膜!
时间仿佛凝固了。
碎片。细小的、晶莹的碎片,飞溅开来,散落一地。
那只完美无瑕、象征着王子追寻和浪漫可能的水晶鞋,此刻只剩下小半截扭曲的鞋跟和几片可怜的碎片还勉强粘连在底座上,其余部分已然粉身碎骨,在昏暗的光线下反射着破碎而刺眼的光芒。
爱丽丝瞬间“呆滞”了,眼睛瞪得如同铜铃,仿佛无法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她保持着摔倒的滑稽姿势,一动不动。
然后,下一秒,她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夸张无比的哭嚎声:
“我的天哪!!!碎了!碎了!怎么会碎了?!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她猛地抬起头,眼泪说来就来(虽然挤了半天才挤出两滴),对着脸色铁青、仿佛被雷劈了的使者哭诉,“这鞋!这鞋太滑了!根本拿不住!或者……或者这地板不平!对!都怪这破地板!坑坑洼洼的!害我滑了一下!”
她语无伦次,飞快地甩锅给鞋子的“设计缺陷”和环境的“恶劣”。
“都怪它太重了!对!太重了!看着轻巧,其实沉得很!一不小心就脱手了!”她继续胡乱找着借口,仿佛这样就能掩盖那“意外”的精准和致命。
使者看着那一地狼藉的碎片,又看看哭天抢地、演技浮夸的爱丽丝,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握着托盘的手因为极力克制而微微颤抖。这趟差事,真是见了鬼了!
计划启动。第一步,“失手”的艺术,完美达成。
爱丽丝内心狂笑,表面哭得更大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