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百叶窗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陈默睁开眼，盯着天花板发了会儿呆。床头闹钟显示6:45，比闹铃提前了十五分钟。这是他穿越到爱情公寓世界的第十一天，生物钟已经完全适应了这个节奏。
洗漱时，他发现洗手台上多了几瓶陌生的男士护肤品，瓶身上贴着便利贴："默默，借你地盘放一下，回头请你吃饭！——子乔"。陈默摇摇头，把瓶子推到角落。吕子乔的私人物品就像他这个人一样，总是以各种方式侵占别人的空间。
厨房里，关谷神奇正在煮咖啡，身上还穿着睡衣，头发乱得像被轰炸过的鸟窝。"陈君，早。"他打了个哈欠，"又熬到四点才睡。"
"截稿压力很大？"陈默从冰箱拿出鸡蛋和培根。
"编辑要求重画最后三页。"关谷揉了揉发红的眼睛，"说主角的转变不够有冲击力。"
陈默熟练地开火煎蛋："需要第二双眼睛看看吗？我大学时也画过漫画。"
关谷眼睛一亮："真的？太好了！"他急匆匆跑回房间，差点撞上刚起床的吕子乔。
"大清早的，这么热闹？"吕子乔眯着眼睛，头发支棱着，完全没了平日里的精致形象。他像只嗅觉灵敏的猎犬般凑到灶台前，"培根！默默你太贴心了。"
早餐在吵吵闹闹中结束。关谷急着让陈默看他的漫画原稿，吕子乔则一边往面包上抹花生酱一边接电话："张总！那批货绝对没问题...什么？海关抽查？"他的表情瞬间垮了下来。
七点四十分，陈默穿戴整齐准备出门。今天要和苏曼去见汽车客户，他按照建议换上了深色牛仔裤和藏青色休闲西装——既不过于正式，又不失专业感。
"默默！"吕子乔从房间里冲出来，手里拎着条领带，"江湖救急！帮我打个温莎结，十分钟后视频会议！"
陈默叹了口气，接过领带："又是哪个'张总'？"
"这次是真的投资人！"吕子乔信誓旦旦，眼睛却飘忽不定，"做跨境电商的..."
最终，陈默迟了五分钟出门。地铁上，他收到苏曼的短信："直接到客户公司，淮海中路188号，10点。"
淮海中路188号是一栋极具现代感的玻璃幕墙大楼。陈默在前台登记时，苏曼风风火火地赶到了，她今天也换下了平日的职业套装，穿着简约的黑色高领毛衣和阔腿裤，整个人看起来柔和了不少。
"方案最后过一遍。"电梯里，苏曼快速翻看着平板电脑，"记住，这个客户不喜欢太多专业术语，用最直白的语言讲清楚创意。"
会议室里已经坐了五个人。为首的是一位四十出头的男性，介绍是品牌总监赵明，旁边是他的团队。陈默注意到他们面前的方案册子已经做了标记——显然已经提前看过了。
"苏总监，久仰。"赵明起身握手，"这位就是提出极简创意的陈文案吧？年轻有为啊。"
提案进行得出人意料的顺利。赵明团队对"少即是多"的理念非常认同，特别是陈默提出的"驾驶的本质是自由"这一核心概念。
"我们之前的广告太强调产品功能了，"赵明摸着下巴说，"反而忽略了情感共鸣。年轻人要的不是参数，是感觉。"
讨论持续了两个多小时。结束时，赵明亲自送他们到电梯口："下周把脚本初稿发来看看。对了，陈文案，"他递过一张名片，"有空可以多交流，我欣赏你的思维方式。"
回公司的出租车上，苏曼难得地露出了笑容："干得不错。赵明是出了名的难搞，上次直接把智威汤逊的人说哭了。"
"是团队合作的结果。"陈默实话实说。苏曼的前期指导和王总监的"刁难"反而让方案更加完善。
苏曼瞥了他一眼："不居功是好事，但该表现时也要表现。这个案子你跟到底，提成按助理创意总监的标准算。"
这对入职不到两周的新人来说简直是破格提拔。陈默正要道谢，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来电显示是关谷神奇。
"陈君！"电话那头关谷的声音异常兴奋，"编辑通过了！新画的三页他说是神来之笔！我要请你吃饭！"
挂断电话，苏曼挑眉："朋友？"
"室友，一个漫画家。"陈默解释道，"他的作品被编辑部认可了。"
苏曼点点头："创意工作者都不容易。我丈夫也是画画的，经常熬夜到天亮。"这是她第一次提及私生活。
下午回到公司，陈默立刻成了小名人。小李滑着椅子过来，一脸八卦："听说你们把那个汽车客户拿下了？王总监脸都绿了！"
果然，王总监一下午都没给陈默好脸色看，但碍于苏曼的面子，也没敢刁难。下班前，苏曼把陈默叫到办公室，给了他一份新brief。
"珠宝品牌，年轻线。"她简短地说，"下周一交三个创意方向。这是独立作业，有问题随时问我，但不会手把手教了。"
陈默明白这是考验，也是机会。他小心地收好资料："我会认真对待。"
回到爱情公寓时已近七点。推开3602的门，一阵诱人的香气扑面而来。关谷神奇系着围裙，正在厨房忙碌，料理台上摆满了各种食材。
"陈君！"他挥舞着锅铲，"我在做寿喜烧！子乔说去买酒了，马上回来。"
陈默放下公文包："这么隆重？"
"这是日本庆祝的方式！"关谷认真地说，"没有你和子乔的建议，我可能就放弃那三页了。"
正说着，吕子乔拎着两袋啤酒和一瓶清酒冲了进来："同志们！好消息！我的跨境电商有眉目了！"
原来他下午见的那位"张总"确实是个跨境电商平台的中层，对他的样品很感兴趣，约了周末详谈。
"所以这顿饭是双喜临门！"吕子乔豪气地开了清酒，"来来来，不醉不归！"
寿喜烧的味道出乎意料的正宗。关谷解释说他在东京时曾在居酒屋打过工，学了几手。三人围坐在茶几旁，边吃边聊，气氛热烈。
"默默，你今天怎么穿这么帅？"吕子乔突然问道，"去见客户？"
"嗯，汽车品牌，提案通过了。"
"厉害啊！"吕子乔拍拍他的肩，"我就说咱们3602藏龙卧虎！关谷是大漫画家，默默是广告精英，我嘛..."他顿了顿，"未来的商业巨子！"
关谷翻了个白眼，但嘴角带着笑。陈默发现，尽管吕子乔满嘴跑火车，但他确实有种奇特的感染力，让人不自觉地想相信他。
酒过三巡，话题转到了各自的过去。关谷谈起他为什么离开日本："...父亲希望我继承诊所，但我想画自己的故事。吵了一架后，我买了单程票来上海。"
吕子乔的故事则更加戏剧性："...老家那个小地方装不下我的梦想。我对自己说，吕小布，你要么衣锦还乡，要么死在外面！"他灌了口酒，"所以我把名字改了，重新开始。"
两人看向陈默。他斟酌了一下，半真半假地说："...普通家庭，按部就班上学工作。有一天突然觉得，这样的生活好像少了点什么..."
关谷点点头："陈君是思考型的人。"
"就是太严肃了！"吕子乔一把搂住陈默的脖子，"年轻人要懂得享受生活！周末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夜深了，关谷收拾餐具，吕子乔倒在沙发上呼呼大睡。陈默站在阳台上，望着夜色中的城市。远处东方明珠塔灯火通明，黄浦江上游轮如流动的星河。
手机震动，是苏曼发来的短信："珠宝品牌的资料我发你邮箱了，重点看第三章消费者洞察。"
陈默回复后，又收到一条曾小贤的信息："周日社区读书会继续，这次讨论《百年孤独》，有兴趣吗？"
他一一回复，突然意识到自己在这个世界的人际网络正在逐渐展开。从室友到同事，从邻居到客户，这些关系像一张无形的网，将他与这个世界紧密联结。
洗漱完毕，陈默轻手轻脚地回到房间。吕子乔在沙发上打着小呼噜，关谷房间里透出微弱的光——大概又在赶稿。这种日常的喧闹让他感到一种奇异的安心。
他打开电脑，开始研究苏曼给的珠宝品牌资料。文档很详细，包括品牌历史、目标客群和竞品分析。陈默边看边做笔记，时不时停下来查些资料。
凌晨一点，他揉了揉发酸的眼睛，决定休息。临睡前，他习惯性地写下穿越日记：
"第十一天，工作渐入佳境。汽车项目成功，新挑战接踵而至。室友们各有故事，看似浮华的表面下，都是认真生活的人。这个世界越来越真实，而我..."
他停下笔，不知该如何描述自己复杂的心情。最终，他只简单写道："而我，正在成为这个世界的一部分。"
窗外，城市的灯光永不熄灭。陈默拉上窗帘，躺在床上，听着隔壁吕子乔磨牙的声音和关谷轻轻的翻页声，渐渐入睡。在这个熟悉又陌生的世界，新的一天即将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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