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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新世界

魈穿越鬼灭之旅

【虚无·创世之刻】

没有光,没有声音,没有触感。只有一种绝对的、令人窒息的“无”。

魈的意识漂浮在这片非有非无的混沌中。赤红的长发,青色的鬼瞳,背脊上月牙形的旧疤,指尖残留的血腥气…属于“魈”的存在痕迹如同投入静水的墨滴,正在被无形的力量擦除、稀释。

『错误过多。』一个冰冷的意念直接刺入他的思维,没有情感,如同刮骨的刀锋。『炭治郎的成长速率超出本世界逻辑阈值。堕姬兄妹的形态演变出现不可逆偏移。“锖兔”存在痕迹被强行抹除…』

无数破碎的画面在魈的意识中闪现:炭治郎在藤袭山挥舞着远超前世的精妙剑技;堕姬分裂时,妓夫太郎的镰刀上缠绕着不应存在的青黑鬼气;富冈义勇在梦中惊醒,冷汗涔涔,却始终想不起那个总在训练场边对他微笑的、戴着消灾狐面的白发少年…

『冗余数据。逻辑冲突。世界结构稳定性低于临界值。』冰冷的判决再次响起。『执行格式化。初始化新世界模型。加载时间坐标:继国缘一诞生元年。』

魈感到一种超越撕裂的痛苦。那不是作用于肉体的酷刑,而是存在本身被否定的虚无。他奋力挣扎,业障与鬼气在虚无中爆发出最后的青黑光芒,试图锚定自己即将消散的存在——

『异常个体:魈(鬼化态)。』那意念停顿了一瞬,如同扫描一个顽固的病毒。『核心数据:业障诅咒(高活性)、时空污染烙印(深度绑定)。判定:无法清除。强制保留,载入新世界。』

下一刻,绝对的黑暗吞噬了他。

【新世界·战国·雨夜竹林】

冰冷的雨水砸在脸上,带着初冬的寒意。魈猛地睁开眼。

赤发湿漉漉地贴在额角,雨水顺着发梢滑入青色的竖瞳。他正躺在一片泥泞的竹林里,四周是倾倒断裂的毛竹。空气里弥漫着湿润泥土与竹叶腐败的气息,纯净得…让他感到陌生。属于无限城的血腥与硝烟,属于“旧世界”的混乱与扭曲,彻底消失了。

他挣扎着坐起,低头看向自己的手。苍白皮肤上,属于鬼的血色纹路依旧在缓慢蠕动,如同活着的烙印。喉咙深处,那熟悉的、灼烧般的干渴感再次翻涌,只是被冰冷的雨水暂时压制。世界重置了,但诅咒依旧如影随形。

“咳…”他捂住嘴,压抑住因虚弱和嗜血本能带来的颤抖。背上的月牙旧疤在湿冷的衣物下隐隐作痛,提醒着他被保留的不仅是诅咒,还有那不堪的过去。

就在这时,一股极其尖锐、充满恶意的气息撕裂雨幕,直扑而来!并非鬼气,而是另一种…带着血腥与业障的、更古老更纯粹的杀伐之气!

魈瞳孔骤缩,几乎是本能地向后翻滚!

嗤啦!

他原本所在的地面被一道赤红的爪影撕裂!三道深深的沟壑刻在泥泞中,雨水迅速将其染成暗红,仿佛血槽。

魈单膝跪地,猛地抬头。雨幕中,一个身影缓缓从断裂的竹丛后走出。

赤红如血的长发肆意披散,几缕发丝被雨水黏在棱角分明的脸颊上。一双熔金般的竖瞳在黑暗中燃烧着,带着毫不掩饰的暴戾与审视。他穿着一身破损的、风格奇异的玄色劲装,肩甲狰狞,裸露的手臂上缠绕着暗金色的纹路,如同某种活着的封印。最引人注目的是他周身翻腾的、如有实质的暗红色气息——那是与魈身上的业障同源,却更加狂躁、更加不祥的力量!

“哦?”来人微微歪头,熔金的竖瞳锁定魈,嘴角咧开一个近乎狂气的笑容,露出森白的尖牙,“一个‘同类’?还是…一个被‘祂’吐出来的垃圾?”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金属摩擦般的质感,语气轻佻又刻薄,“喂,新来的,你身上那股子‘被世界嫌弃’的霉味,隔着一座山都能闻到!”

魈的青色鬼瞳死死盯着对方,身体紧绷如弓弦。他认出了这张脸——与自己有七八分相似,却又因那份狂放不羁而截然不同的脸!这正是之前在无限城战场,那个顶着魈的样貌、用着魈的力量、却性格恶劣言语刻薄的“虚妄之影”!

“是你…”魈的声音沙哑,带着浓重的戒备与敌意,“那个冒牌货。”

“冒牌货?”红发金瞳的夜叉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夸张地仰头大笑起来,笑声在雨夜的竹林中显得格外刺耳。“哈哈哈哈!小木头,搞清楚状况!”他猛地止住笑,熔金的竖瞳危险地眯起,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近乎残忍的戏谑,“是‘祂’那破抹布一样的世界容不下我们这些‘错误’,把我们一起丢进了这个新垃圾场!至于谁更像冒牌货…”

他身形骤然消失!下一瞬,裹挟着腥风血雨的赤红爪影已撕裂雨幕,直抓魈的面门!速度之快,远超无限城时的表现!

“看看谁先烂掉就知道了!”

魈瞳孔收缩,青色的鬼气本能地爆发!风元素在掌心凝聚,化作一面旋转的风盾!

轰——!!!

赤红的爪影狠狠撞在青色的风盾上!狂暴的能量冲击波呈环形炸开,将周围数丈内的毛竹齐根震断!雨水被瞬间蒸发成白雾!

魈闷哼一声,风盾剧烈颤抖,脚下在泥泞中犁出两道深沟!对方的力量狂暴无比,带着一种纯粹的、毁灭性的业障之力,与他体内因鬼化而扭曲的业障产生了剧烈的共鸣!两种诅咒如同找到了宿敌,在他体内疯狂冲撞、撕扯!

“呃啊——!”魈痛苦地低吼一声,青色竖瞳中的血丝瞬间蔓延,獠牙不受控制地呲出。背上的血色鬼纹如同活物般扭动、发烫,嗜血的欲望如同毒藤般疯狂滋长!

“哈!感受到了吗?”红发夜叉收回爪子,熔金的竖瞳中闪烁着病态的兴奋,舔了舔自己的指尖,“我们身上这该死的‘缘分’?你的诅咒在呼唤我的诅咒,我的业障在渴求你的业障…就像两块烂掉的磁石!”他脸上的笑容越发狰狞,“一起堕落吧,小木头!在这个新世界里,变成比无惨更纯粹的怪物!”

他再次扑上,这一次,攻势更加狂暴!赤红的爪影不再是简单的物理攻击,每一击都裹挟着粘稠如血的业障之力,腐蚀着魈的风盾,更侵蚀着他的理智!

魈苦苦支撑,青色鬼瞳中的清明在迅速消退。两种同源却相斥的诅咒在他体内激烈交战,业障的污染与鬼的嗜血本能相互催化,如同地狱的熔炉在焚烧他的灵魂。他感觉自己正在被撕成两半,一半向着深渊疯狂坠落,另一半却在绝望地试图抓住悬崖边最后一根稻草——那根名为“不伤害凡人”的、早已摇摇欲坠的誓言。

“滚…开!”魈从牙缝里挤出嘶吼,试图调动更强大的风元素,却引发了体内更剧烈的反噬!一口腥甜涌上喉咙,黑色的血液顺着嘴角溢出。

“挣扎的样子真可爱!”红发夜叉狂笑着,一爪撕开魈摇摇欲坠的风盾,锋利的指尖在他胸前留下三道深可见骨的血痕!“让我看看,是鬼的本能先撕碎你那点可怜的原则,还是我的业障先把你变成一滩烂泥?”

剧痛和狂暴的诅咒冲击让魈眼前发黑。就在他意识即将沉入血海的刹那,一个极其微弱、却又无比清晰的感应刺破混乱——

竹林深处,极远处。一点微弱的、属于新生人类的、纯净的生命气息。

像黑暗中的一粒萤火。

一个名字毫无征兆地撞入魈濒临崩溃的意识:继国缘一。

那个将他拉出血沼,告诉他“命运不该就此结束”的剑士…在这个重置的世界里,刚刚降生。

“呃…啊啊啊——!!!”

魈爆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咆哮!并非屈服于鬼性,而是源于灵魂最深处的、不甘沉沦的嘶吼!青色的鬼瞳骤然亮起前所未有的光芒,并非清明,而是一种玉石俱焚般的决绝!他不再压制体内翻腾的鬼气与业障,反而将其疯狂地、不顾一切地引向手中的风元素!

轰隆!!!

前所未有的青黑色风暴以魈为中心炸开!风暴中混杂着鬼的嘶嚎与业障的尖啸!风暴并非攻向红发夜叉,而是无差别地席卷了整片竹林!无数断竹被卷入高空,绞成齑粉!大地在震颤!

红发夜叉猝不及防,被这狂暴的自毁式冲击狠狠掀飞,撞断数根粗竹才勉强稳住身形,熔金的竖瞳中第一次露出惊愕:“疯子!”

风暴中心的魈,七窍都渗出黑血,身体如同破碎的瓷器般布满裂痕。他用尽最后一丝清明,将风暴的方向强行偏转,对着红发夜叉嘶哑地吼道:

“滚…远点…否则…一起…死…”

红发夜叉抹去嘴角的血迹,熔金的竖瞳死死盯着风暴中心那个摇摇欲坠、却爆发出惊人意志的身影。他脸上那狂气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其复杂的神情——有被挑衅的暴怒,有棋逢对手的兴奋,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忌惮。

他深深看了一眼在风暴中如同残烛般燃烧的魈,发出一声意义不明的冷哼。

“啧,没意思的小木头。”红发的身影向后一跃,几个起落便消失在雨幕深处,“下次见面…希望你能变成更有趣的‘东西’!”

狂暴的青黑色风暴渐渐平息。雨,下得更大了。

魈再也支撑不住,双膝一软,重重跪倒在泥泞中。他剧烈地喘息着,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撕裂般的痛楚。青色竖瞳中的血光缓缓褪去,露出底下深不见底的疲惫与虚弱。背上的鬼纹依旧灼烫,业障在血脉中低吼,但最凶险的失控边缘,被他以近乎自毁的方式,强行拖了回来。

他抬起沾满泥泞和黑血的手,看着掌心扭曲跳动的鬼纹。雨点冰冷地砸在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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