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楚玉好像在做一个很长很长的噩梦,梦里魏劭娶了他们仇人的孙女乔女,她也还是一心想嫁给表哥,甚至不惜做了很多又蠢又恶毒的事情。哪怕有姨母护着也还是被赶了出去,嫁给一个赌徒,成了一介农妇,最后更是被人按在水里溺死了。而她死后魏劭没有一丝一毫的难过,不,可以说她的死对他来说只是件无关紧要、牵扯不动他丝毫情绪的事情。仿佛死的不是和他一起长大朝夕相处的表妹,而是一只可有可无的阿猫阿狗。
梦的最后她又回到了那条小溪里,溪水紧紧的包裹着她,冰凉刺骨。她的挣扎停了下来,桎梏着她后颈的力度消失,而她慢慢的向水底沉去……明明并不深的小溪却像深不见底的深渊……
水面折射到溪水里的光线渐渐消失,一只大手突然出现向她抓来……
“不!”
郑楚玉惊坐起身,入目的是军中大帐的棚顶,跟着她来军营的侍女小鹿哭着扑了上来。
“女郎您可算是醒了。呜呜呜,您要是出什么事我可怎么跟姨夫人还有死去的老爷夫人交代啊!”
“水”一开口声音嘶哑,小鹿哭的不能自已,还是听见小鹿哭喊才进来的魏劭给她端来喂在一旁的温水。
“多谢表哥。”
“你……”魏劭想问她为何会出现在河边还掉进水里,想问她是不是听见了什么,话到嘴边却说不出口。
“玉儿!”朱夫人着急忙慌的从大帐外冲进来扑在塌边,心疼的抚摸郑楚玉因发热烧的通红的小脸。
“怎么会这样呢?姨母明明找人教过你凫水啊,是不是她欺你没有父母宗族就没有尽心教你!”
魏劭听着母亲的话不由得看向郑楚玉,母亲请人教过她凫水那怎么还会溺水?难道是表妹故意的?想要让他救她好坐实他俩有肌肤之亲逼迫他娶她?
她不必如此的,时机到了他必是会风风光光的迎她过门。
“姨母别气,可能是因为我落水前扭伤了脚腕用不上力才会溺水的。姨母,玉儿好想您~”
魏劭把郑楚玉抱回军营后就让小鹿给她换上了他之前的里衣,毕竟郑楚玉只是来给他送个吃食并没有带多余的衣服。现在哪怕穿着他已经小了许多的里衣也还是松松垮垮的套在她身上,只是用针线简单的缝合了一下,勉强不会露出身子。脚上却是什么都没穿,魏劭一眼就看到了那红肿的脚腕。
郑楚玉在看到姨母的一瞬间就止不住的委屈,直接扑进朱夫人的怀抱里,大颗大颗的泪水顺着脸颊落下,声音颤抖的哭诉。
“姨母,我做了一个好可怕的噩梦,梦里有人掐着我往水里按,我拼命挣扎却没用。”
“玉儿不怕,那就是梦,不会的,你表哥会护着你的昂。别哭了,姨母的心都要被你哭碎了。”听着郑楚玉的哭诉朱夫人的声音也染上了些哭腔,只能搂着郑楚玉轻抚她的头发安慰。
“我去找军医给表妹看伤。”魏劭不愿见她二人这副母女情深的样子,转身走出大帐。
“姨母,我不嫁表哥了好不好?”眼见魏劭走了,郑楚玉抬头看着朱夫人说。“我梦见我为了嫁给表哥做了好多错事,表哥不喜欢我,他宁愿娶一个寡妇都不娶我。我被那个寡妇和她弟弟一起按在水里淹死了。姨母,我好害怕,我不嫁表哥了好不好?”
“那就是个梦,玉儿怎么还当真的。”朱夫人慢慢的顺着郑楚玉的头发安慰,“姨母这些年一直娇养着你,你这个性子只有继续待在魏家才是最好的选择,哪怕是你表哥不喜欢你,只是把你放在府里做个摆件姨母也能保你一生无忧。”
眼见姨母这边说不通了,郑楚玉只得放弃这个话题。
“那姨母我想学习一些武艺。那个梦太真实,楚玉害怕,想有些自保的能力。”
“那不行!太辛苦了!我的娇娇儿那里受的了!”朱夫人想也不想的拒绝。
“哎呀我的好姨母,你就答应我嘛~表哥是要成大事的,以后后院的人肯定不会少,我又不会那些弯弯绕绕,肯定会吃亏。这样我有武艺傍身了也好震慑住那些莺莺燕燕,让她们不敢欺负我。”
“算了算了,那就依你~”朱夫人宠溺的一点郑楚玉鼻尖,她就受不了她撒娇这一套。
魏劭带着军医走到门口就听见郑楚玉这句话,什么叫那些莺莺燕燕?什么叫后院人肯定不少?他是那种急色之人吗?他又不是护不住她。
“主公?”军医跟着魏劭站在大帐外看他出神不进去,忍不住出声提醒。
“等我叫你。”
说完魏劭抬手撩开帘帐走了进去,半天才开口叫军医进去。
这是魏劭休息的大帐,床边的帷幔已经放了下来,朱夫人坐在榻边的矮凳上,魏劭站在朱夫人对面,小鹿半跪在榻边扶着郑楚玉受伤的脚。
那只小脚松松垮垮的套了个明显大了很多的罗袜露出红肿的脚腕。
那是魏劭的罗袜,虽是新的未曾穿过,但还是羞得郑楚玉脑子懵懵的。
魏劭脸上面无表情,内心却翻起惊涛骇浪,垂在身侧的手也不自觉的紧握成拳。军医握着她的腿检查伤势,为了方便军医观察,亵裤稍微往上拉了一点,除了红肿的脚腕还能看到一小节白皙的小腿。
那节红肿与白皙刺激着魏劭的视觉,账内郑楚玉那轻微的喘息声也仿佛放大了数百倍。目前只有十五岁正处青春期的魏劭那里受得了这般刺激,转身落荒而逃。
朱夫人看了眼一声不吭急匆匆走了的儿子暗骂一声莫名其妙,转头又去安慰她那疼得连抽气声都在颤抖的娇娇儿。
(我这里私设两个人差两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