证据

疗养院前台的护士懒洋洋地翻着杂志，头也不抬地问：“探视谁？“

“张薇女士。“池雨岚压低声音，“她女儿让我们来的。“

护士这才抬头，狐疑地打量着两人：“张女士不接见访客。“

沈奕杉上前一步，从钱包里抽出一张名片：“我们是社区志愿者，定期为疗养院老人读书。上周已经预约过了。“她的声音温和却不容置疑，与法庭上的凌厉判若两人。

护士犹豫了一下，接过名片看了看：“没听说过这事啊...“

“可能是交接问题。“沈奕杉自然地递过一个信封，“这是我们的活动介绍，麻烦您转交给院长。对了，能告诉我们张女士在哪个区域吗？她女儿说她喜欢南向的房间。“

也许是信封的厚度起了作用，护士的态度软化下来：“B区208，不过她精神状态不太好，可能认不出你们。“

“没关系，读书给她听就好。“沈奕杉微笑着拉起池雨岚的手，“谢谢您的配合。“

走向B区的走廊安静得可怕，消毒水的气味混合着某种花香，形成一种诡异的氛围。池雨岚的手还被沈奕杉握着，她能感觉到律师掌心微微的湿意。

“你刚才太厉害了。“池雨岚小声说，“完全像变了个人。“

沈奕杉松开她的手，推了推眼镜：“角色扮演而已。“她在208门前停下，深吸一口气，“准备好了吗？这可能不太愉快。“

敲门后，里面传来虚弱的女声：“进来。“

张薇比池雨岚记忆中苍老了十岁，蜷缩在靠窗的轮椅上，眼神空洞地望着窗外。直到池雨岚摘下帽子和口罩，她的眼睛才微微亮起。

“池...小姐？“张薇的声音嘶哑，“小雨真的联系到你了？“

池雨岚半蹲在轮椅前，轻轻握住张薇枯瘦的手：“是的，张总监。我需要您的帮助。“

张薇的眼中突然涌出泪水：“他们把我关在这里...说我精神失常...就因为我发现了账本里的秘密...“

沈奕杉悄无声息地锁上门，从包里拿出录音笔：“张女士，我是池小姐的律师。您说的账本，是指星耀娱乐的暗账吗？“

接下来的半小时里，张薇断断续续地讲述了一个令人震惊的腐败网络——星耀娱乐多年来通过空壳公司洗钱，利用艺人形象权进行非法交易，甚至贿赂司法人员。她颤抖着从枕头下取出一枚U盘。

“这里...有所有证据...我偷偷备份的...“张薇紧紧抓住池雨岚的手，“你要小心陈志明...他背后有人...很危险...“

走廊上突然传来脚步声。沈奕杉迅速收起U盘，对池雨岚使了个眼色。

“表姐，我们该走了，下次再来看张阿姨吧。“池雨岚提高音量，同时帮张薇擦掉眼泪。

门被推开，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中年男人站在门口：“你们是？“

“社区志愿者。“沈奕杉自然地挽住池雨岚的手臂，“刚给张女士读完诗，她好像有点累了。“

医生狐疑地看着她们：“张女士不接见访客。“

“是前台护士指引我们来的。“沈奕杉露出困惑的表情，“她说院长批准了我们的志愿活动。“

就在气氛变得紧张时，张薇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医生立刻被转移了注意力。沈奕杉趁机拉着池雨岚退出房间。

“快走。“她在池雨岚耳边低语，“这不是真的医生，他手腕上有星耀保安部的特制手表。“

两人保持镇定地走向出口，背后传来医生打电话的声音：“...对，两个女的，马上拦住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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