邀请（下）

汪顺笑道：

汪顺“当然可以。”

汪顺“不过泳池边湿度大，花可能撑不了多久。”

余昭愿若有所思：

余昭愿“我可以做些耐湿的小花束，用热带花材。”

他们又聊了些细节，汪顺才离开。

推门出去时，他听到小鹿兴奋地在后面拍手，而余昭愿轻声说了句什么，他没听清。

但心脏在胸腔里跳得厉害，像是已经提前跃入了水中。

周六清晨，汪顺在更衣室做热身时，忍不住频频看向入口。朱志根教练拍了下他的后背：

任何人朱导：“看什么呢？专心点。”

#汪顺“有朋友来看。”

汪顺低声解释。

任何人朱导：“朋友？”

朱导挑眉。

任何人朱导：“就你上次说的那个花店姑娘？”

汪顺没回答，但耳朵已经红了。

九点整，表演赛即将开始。汪顺站在出发台边，目光扫过看台，然后定在了第一排的三个身影上。

余昭愿穿着简单的白色衬衫和浅蓝色长裙，小鹿则穿着明黄色的连衣裙，兴奋地举着一台相机；而杨师傅……

杨师傅坐得笔直，目光死死盯着泳池，双手紧握成拳放在膝上。那个姿势汪顺太熟悉了，是每个运动员看到赛场时，身体本能的条件反射。

手语志愿者已经就位，坐在小鹿旁边开始解说。汪顺朝他们的方向挥了挥手，小鹿立刻举起相机咔嚓拍了一张。

“各就位——”

发令声响起，汪顺踏上出发台。在跃入水中的前一秒，他看到余昭愿微微前倾的身体，和那双专注望着他的琥珀色眼睛。

水花四溅。

汪顺像一支离弦的箭，劈开蔚蓝的水面。每一次转身，每一次划臂，他都用尽全力了。

不仅为了成绩，更为了看台上那三个特别的人。

尤其是那个曾经也属于这片水域，却被迫离开的人。

触壁，终点。

汪顺摘下泳镜，抹了把脸上的水，第一时间看向看台。

小鹿激动地站起来比划着什么，余昭愿则微笑着鼓掌，而杨师傅的眼里闪着水光。

当汪顺爬上泳池，走向看台时，杨师傅突然站起身，对他做了一个手势。

那是游泳教练专用的、表示“完美动作”的手势。

汪顺怔在原地，胸口涌上一股热流。他看向余昭愿，后者轻声说：

余昭愿“他说你的转身比东京奥运时更流畅了。”

汪顺“你懂游泳术语？”

汪顺惊讶地问。

余昭愿指了指杨师傅：

余昭愿“最近恶补的。”

小鹿把准备好的向日葵递给汪顺，花茎上还系着一条蓝色丝带。汪顺接过花，水珠从发梢滴落在花瓣上，在灯光下闪闪发光。

汪顺“谢谢你们来看。”

他低声说，目光却只看着余昭愿。

余昭愿微微一笑，从包里拿出一条洗过的新毛巾递给他：

余昭愿“擦一擦，别感冒了。”

他接过毛巾，指尖碰到她的瞬间，突然希望这场表演赛永远不要结束。

而看台后方，杨师傅沉默地望着泳池，又看了看正在互动的两人，嘴角微微上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