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空七个月大时,五条悟接到了高层的紧急召见。
窗外的雪簌簌落下,五条雪正抱着孩子坐在沙发上逗弄,小空的小手攥着她的一缕银发,咿咿呀呀地笑。
五条悟坐在一旁,凝出一小团苍蓝色的咒力,像萤火般轻轻浮动,引得小家伙睁圆了眼睛,伸手去抓。
“别闹他,待会儿又兴奋得不肯睡。”五条雪轻拍他的手背,语气无奈,眼底却含着柔软的笑意。
五条悟低笑一声,凑近她耳边,呼吸温热:“那闹你?”
五条雪耳尖微红,正要推开他,手机的铃声突然响起。
五条悟拿起来一看,神色有些不悦。
……
会议室内,烛火幽暗,老人们的脸藏在阴影里,像一尊尊腐朽的雕像。
“五条悟,夏油杰的党羽最近活动频繁,我们需要你亲自处理。”
五条悟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长腿交叠,指尖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扶手:“我现在可是有家室的人,没空陪你们玩过家家。”
“这是命令。”老人的声音冰冷,“别忘了,你妻子的身份至今存疑。”
敲击声戛然而止。
空气骤然凝固,连烛火都仿佛冻结了一瞬。
五条悟缓缓抬眸,苍蓝色的眼瞳在墨镜后微微眯起,唇角勾起一抹危险的弧度:“你们是在威胁我?”
压迫感如潮水般漫开,几位高层不自觉地绷紧了脊背。
最终,老人妥协般地叹了口气:“……至少去露个面,稳定局势。”
五条悟站起身,头也不回地挥了挥手:“行啊,不过——”
他推开门,语气轻佻,却字字如刃:“敢动我家人一根手指,我就让你们知道,什么叫‘最强’的怒火。”
任务结束得很快。
五条悟站在血泊中央,身上还残留着未散的咒力,四周横七竖八倒着夏油杰的追随者。
他垂眸扫了一眼,兴致缺缺地“啧”了一声:“就这点水平,也敢学人搞叛乱?”
夜风卷着雪花扑在脸上,他忽然想起出门前小空攥着他手指的温热触感,烦躁地扯了扯衣领,转身踏入夜色。
回到家时,已是深夜。
推开门,暖融融的灯光流淌出来,五条雪正抱着小空在阳台看雪。
她穿着宽松的居家服,银发松散地垂在肩头,怀里的小家伙裹着毛绒绒的毯子,已经睡得小脸泛红。
五条悟站在门口看了一会儿,胸口那股郁气不知不觉散了个干净。
他走过去,从背后环住他们,下巴轻轻蹭了蹭五条雪的发顶:“我回来了。”
五条雪微微偏头,鼻尖蹭到他的脸颊,凉意让她轻轻皱眉:“怎么这么冰?”
“外面下雪嘛。”他含混地应着,手臂收紧,将她和孩子一起圈进怀里。
小空在睡梦中咂了咂嘴,无意识地往他胸口贴了贴。
五条雪伸手抚上他的脸,帮他取暖,如今她的体温已经不像最开始那么冰凉了。
“任务如何?”
“烦死了。”他闷闷地抱怨,像只大型猫科动物似的往她掌心蹭,“一群老橘子,尽说些废话。”
小空被他的动静吵醒,迷迷糊糊睁开眼,看到是他,立刻伸出小手拍了拍他的脸,软软地“啊”了一声。
五条悟低笑,捉住他的小手亲了一口:“想爸爸了?”
五条雪静静地看着他,指尖无意识地摩挲过他眼下淡淡的青黑:“高层说了什么?”
五条悟顿了顿,便扬起惯常的懒散笑容:“没什么,就是些无聊的事。”
他低头吻了吻她的眉心,将她和孩子一起搂紧,声音低了几分:“……我不会让任何人打扰我们现在的生活。”
五条雪望进他眼底,那里藏着一丝紧绷的阴影。
她没再追问,只是轻轻“嗯”了一声,抚过他的眼睑:“你黑眼圈很重。”
五条雪别过脸,耳根泛红:“……去睡觉。”
他得寸进尺地凑近,鼻尖几乎抵住她的,呼吸交缠:“一起?”
五条空在他怀里打了个哈欠,小手攥着他的衣领,眼皮又慢慢耷拉下去。
五条雪趁机推开他的脸。
“你先去洗澡。”
五条悟挑眉,故意拖长语调:“遵命——”
他抱着孩子往卧室走,临到门口又回头,墨镜滑到鼻尖,苍蓝眼眸里盛着细碎的光:“等我?”
五条雪站在原地,灯光映着她的侧脸,唇角微微翘起:“……嗯。”
……
五条悟洗完澡出来时,小空已经在婴儿床里睡得香甜。
五条雪靠在床头看书,暖黄的灯光将她整个人笼在柔和的轮廓里。
他掀开被子钻进去,手臂一伸就将人捞进怀里。
五条雪习惯性地调整姿势,后背贴着他的胸膛,他的唇恰好落在她后颈。
“雪。”他低声唤她。
“嗯?”
“没什么。”他收拢手臂,将她搂得更紧,“就是突然想叫叫你。”
五条雪合上书,转身面对他,指尖抚上他的眉骨,轻轻描摹,像要抚平所有隐忍的疲惫。
五条悟捉住她的手,吻了吻她的掌心:“今天怎么这么乖?”
她没回答,只是仰头吻住他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