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抱歉了，我一定要走。”
她的指尖轻轻抚上五条悟的脸颊，指腹下的肌肤冰凉，却让她想起无数个相拥而眠的夜晚，那时他的体温总是炽热得能将她融化。
可现在，她只觉得冷。
“我有要做的事情，已经在这里停留太久，所以该走了。”她的声音很轻，却像一把锋利的刀，一寸寸割开五条悟最后的希望。
五条悟的呼吸停滞了一瞬。
他死死盯着她那双曾经盛满温柔的金色眼眸，试图从中找出一丝动摇……
可是没有。
她金色的瞳孔像冻结的琥珀，里面映不出任何人的影子。
——去哪了呢？
那个会偷偷给儿子缝小玩偶的雪，那个被他从背后抱住时会耳尖泛红的雪，那个在深夜里轻声哼着摇篮曲哄儿子睡觉的雪——去哪了？
“你完全恢复记忆了。”这不是疑问句，而是陈述一个残忍的事实。
她平静地看着他：“嗯。”
五条悟突然很想笑。
多讽刺啊。
命运就像一场荒诞的戏剧。三年前他在暴风雪中捡到一个失忆的女子，给她取名“雪”，让她成为他的妻子。
而现在，这场美梦该醒了。
“那你的本名是什么？”
“桔梗，千手桔梗。”
五条悟的手缓缓松开，指节因为用力过度而泛白。
他后退一步。
“桔梗......千手桔梗......”五条悟低声重复着这个名字，舌尖尝到铁锈般的血腥味，原来不知何时，他已经咬破了自己的口腔。
可这点疼痛却比不上心口万分之一。
小空似乎察觉到父母之间诡异的气氛，小手紧紧攥着母亲的衣角：“妈妈？”
五条雪——现在应该称她为真正的千手桔梗了，低头看向这个与自己血脉相连的孩子……
她垂落的眼睫遮住了所有情绪，唯有指尖微微的颤抖泄露了内心的波澜。
“照顾好他。”她对五条悟说，声音像初冬的薄雪，凉而不寒。
五条悟听了这话不由低笑起来，笑声从喉咙深处挤出，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颤抖：“就这样？”
他猛地抬头，苍蓝色的眼瞳几乎要燃烧起来，像是要把她的模样刻进灵魂深处。
“三年！整整三年！你就给我一句'照顾好他'？！”
“那你想要听什么？
千手桔梗静静地看着他发狂的模样，平静的让五条悟觉得自己像个笑话。
“我要你留下来！！”他几乎是吼出来的，咒力不受控制地暴走，整个房间的玻璃制品同时炸裂。
五条空被吓得大哭，但此刻两个大人都无暇顾及他。
千手桔梗轻轻挥手，一道金色结界将孩子护在其中，隔绝了所有噪音和咒力波动。
“空呢？”五条悟听见自己问，“对你来说，他算什么？”
千手桔梗的目光看着孩子，眼神微微波动了一瞬，但很快恢复平静。
“一段意外。”
五条悟猛地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一段意外。
他们的相遇是意外，他们的婚姻是意外，他们的儿子……也是意外。
多轻描淡写的四个字，却像一把刀，狠狠捅进他的心脏，还残忍地转了一圈。
“你一定要走？！”他声音嘶哑，每个字都像是从齿缝间挤出来的。
千手桔梗没有否认，只是抬眸望向窗外飘落的雪花：“我有必须完成的使命。”
“使命？”五条悟嗤笑一声，笑声里满是自嘲，“这么说是我妨碍到你了？”
千手桔梗沉默了片刻，突然反问：“如果我说是，你会拦我吗？”
五条悟定定地看着她，苍蓝色的眼睛在灯光下格外锐利。
像是想要透过这副他熟悉的躯体，看到那个陌生无比的灵魂……
她是谁？真的是自己的妻子吗？
他的妻子去哪了？
他看了她许久，忽然笑了。
“不会。”他最终说道，“因为我知道，拦不住。”
千手桔梗微微怔住。
她以为他会暴怒，会质问，甚至会强行留下她，就像当年他把她从雪地里带回来一样。
可他只是站在那里，仿佛平静地接受了她要离开的事实。
“五条悟。”她轻声唤他的名字，眸中流露出些许复杂的情绪，“你……”
“但我有个条件。”他打断她，突然勾起嘴角，露出一个张扬的笑容，“最后陪空一天吧，就当是……告别。”
千手桔梗望着他的笑容，恍惚间又看到了当年那个在暴风雪中对她伸出手的白发少年。
“……好。”
——
好难写啊，想快点写下一个故事，五条悟太难写了，尤其是少年的他。这个结局是我安排好的，毕竟主场还是教师悟，高专篇其实只是所有故事的前传，主要是为了五条空的出现。然后引出之后所有的马甲分身，不会涉及太多势力大场面，我没想到会写这么多，而且写的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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