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张软软终于睡着了，黑瞎子坐在床边，手机屏幕亮起。解雨臣发来新消息，附带一张照片：陶陶抱着毛绒恐龙，蜷在儿童床里睡得香甜。床头夜灯散发暖黄光晕，在墙上投出小熊图案。
信息上说：今天学会用儿童马桶了，奖励了巧克力。解雨臣消息后面跟着个少见的笑脸表情。黑瞎子打字回复说：辛苦了，后面又补了句，好好照顾他。
晚上，窗外下起小雨，雨丝拍打玻璃的声音轻而密。黑瞎子起身拉上窗帘，挡住月光。他知道张软软半夜会起夜，特意把拖鞋放在离床最近的位置。保温桶里还剩半碗鱼汤，等她醒了热一热就能喝。怀孕后期的张软软睡眠浅，他不敢睡得太沉。每隔一小时就会查看她呼吸是否平稳，被子有没有踢开。凌晨三点，她果然醒了，皱着眉说腰疼。
"翻个身？"他伸手扶她。双胞胎的重量压迫神经，她连翻身都需要帮忙。调整好枕头位置，他轻轻按摩她后腰，"忍一忍，等孩子出生后就好了。"
张软软哼唧着往他怀里钻，黑暗中，她声音带着睡意，"陶陶会不会忘了我？"
"不会。"他低头吻她发顶，"小花说他经常问什么时候妈妈能生下弟弟妹妹，然后接他回家。"这是实话，解雨臣发来信息说，陶陶总把妈妈挂在嘴边，要和妈妈在一起。还让小花带他来医院找妈妈，他想妈妈了。
雨声渐大，混着监护仪的滴答声，张软软又睡着了，呼吸绵长。黑瞎子看着她浮肿的脚踝，想起白天医生说的话：随时有早产可能，必须做好准备。手机震动，是解雨臣发来陶陶的语音。稚嫩的声音透过电波传来："爸爸，我乖乖吃饭了，你要照顾好妈妈和弟弟妹妹哦！"黑瞎子把语音反复听了几遍，才轻手轻脚走到窗边回复。
窗外雨幕中，城市灯火明明灭灭。他点起一支烟，烟雾在玻璃上凝成水珠。作为父亲，他没能时刻陪在陶陶身边，虽然自己不是陶陶的亲生父亲，可是陶陶出生到现在都是他在照顾，和他亲生的孩子有什么区别？作为丈夫，他也只能看着软软承受孕期的痛苦。但至少，他能保证他们的安全。
烟头明灭间，黑瞎子倚着窗台想起和解雨臣的对话。今天在解家老宅，解雨臣擦拭着古董花瓶，头也不抬地说道：“孩子在我这儿，你放心。九门的事我顶着，不会让任何人动你的家人。我这里的安保系统升级过三次，出入都有虹膜识别。”解雨臣转过身，继续说道：“敢动陶陶的人，我会让他们后悔来到这个世上。”这句话像颗定心丸，让黑瞎子能安心守在医院，把全部精力放在张软软和未出生的孩子身上。
凌晨五点，雨停了。天边泛起鱼肚白，张软软在睡梦中呓语。黑瞎子把凉掉的鱼汤拿去微波炉加热，顺便给解雨臣发消息，让他给陶陶准备今天要穿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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