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瞎子推开医院病房门时，张软软撑着胳膊从病床上坐起来。她肚子高高隆起，双胞胎的重量让动作显得格外吃力。"陶陶在小花那儿怎么样？"她声音带着明显焦虑，"他有没有哭？会不会一直闹着找妈妈？"
黑瞎子把保温桶放在床头柜上，桶里是他特意去老店买的鱼汤，熬得浓白，上面还漂着几根葱段。"陶陶在解家挺好的。"他拧开盖子，热气腾起来，"走的时候哭了一下，小花哄得住。"他知道软软担心陶陶在解雨臣那里住不习惯，所以早早就去看了陶陶。
张软软有些担心，陶陶如今正是黏人的年纪，这次突然把他送去别人家，做母亲的怎么能放心。"真的没事？"她又问，"会不会晚上睡觉找不到我......"黑瞎子的话并没有让她完全放心，害怕他是不想让她担心才这样说。
"放心。"黑瞎子舀起一勺汤，吹凉后递到她嘴边，"解家有专门的儿童房，给陶陶配了三个保姆轮班。小花每天睡前会给他讲故事。"汤勺碰到她嘴唇时，他顿了顿，"陶陶昨晚看到解雨臣养的蝴蝶标本，玩得不肯睡觉。"这个细节让张软软放松了些，她张嘴喝了口汤。
黑瞎子把空碗放在一边，摸出诺基亚调出照片。屏幕上，陶陶穿着牛仔衣服，正趴在解雨臣书房的地毯上拼积木，解雨臣半跪着帮孩子扶积木。
"每天都拍视频。"黑瞎子划动相册，"早上起床、吃饭、午睡，连洗澡都拍。"最新一条视频里，陶陶举着彩笔画画，颜料蹭到鼻尖。解雨臣拿着湿巾蹲在旁边，神情比谈生意时还要专注。
张软软盯着屏幕看了很久，眼睛慢慢红了。不是担心，是突然觉得愧疚。本该陪在孩子身边的时间，她却只能躺在病床上，连抱抱他都做不到。"辛苦小花了。"她声音发闷，"等我出院，一定要好好谢谢他。"
黑瞎子收起手机，说道："让陶陶住在解家是最好的办法。"他伸手理顺她散落的头发，"解家有自己的安保系统，二十四小时轮岗。就算有人想动心思，也进不去。"
张软软沉默了，她知道黑瞎子说得对。黑瞎子和张起灵都树敌不少，难免有人能查到些蛛丝马迹。她自己有系统做靠山倒是无所谓，可是陶陶怎么办？现在她行动不便，陶陶就是最容易被攻击的弱点。"其实......"她犹豫着开口，"昨天把陶陶送走的时候，我听见他在门口哭着喊妈妈。"回忆让她眼眶发热，"我不敢出去，怕一见面就舍不得让他走。"
黑瞎子没说话，只是伸手环住她肩膀。病房里很安静，能听见走廊传来的脚步声。监护仪规律的滴答声里，张软软靠在他肩头，"等孩子出生，我们带陶陶去游乐园好不好？坐旋转木马，买棉花糖......"
"好。"他应道，手掌轻轻覆在她隆起的腹部。隔着布料，能感受到胎动。两个小生命在里面不安分地动着，像是在回应父母的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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