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雨臣看着黑瞎子转身离去，心中不禁有些无奈。黑瞎子似乎从来不会被所谓的麻烦束缚。他想做什么，便会去做，带着一种近乎盲目的自信和对风险的漠视。黑瞎子与张起灵相识多年，在明知张起灵和张软软之间有一个孩子之后，黑瞎子却依旧选择了张软软，选择和她组建家庭。
解雨臣有时候会想，张软软到底有什么特别的？能让黑瞎子这样一个仿佛游离于尘世之外的人，愿意安定下来？他不知道，感情这东西，本就没有什么固定的逻辑可言。
黑瞎子离开书房，推开了客厅的大门，防盗门锁发出轻响。客厅地毯上散落着积木，陶陶正跪在垫子上把塑料块摞成歪斜的塔，听见声响回头，肉乎乎的脸上立刻绽开笑：“爸爸！”
他跑过来时手里还抓着一个的玩具车，黑瞎子弯腰抱起孩子，陶陶的口水蹭在他外套领口上，小手不安分地去拽他的墨镜。“在这里玩得开不开心？”问题刚出口，陶陶突然瘪嘴，下一秒爆发出哭喊，鼻涕眼泪糊了满脸。
“要妈妈！”陶陶捶打着他肩膀，哭得打嗝。黑瞎子拿过纸巾擦掉他脸上的脏污，解雨臣布置的监控红点在墙角闪烁，他把陶陶抱到沙发上坐下，拍着孩子后背：“等妈妈身体好一点，就接你回去。”
陶陶揪住他衣领不撒手，哭喊声渐渐变成抽噎。黑瞎子一直轻声地哄着孩子，怀里的陶陶慢慢地安静下来，把脸埋进他颈窝小声嘟囔：“说话要算数。”
黑瞎子替他擦掉眼角的泪珠，认真道：“一定说话算数。”接着陪陶陶搭了会儿积木，又玩了几把拍手游戏。陶陶终于露出笑容时，黑瞎子轻轻说：“爸爸要回去陪妈妈了，她还在医院呢。”
解雨臣推门进来，黑瞎子把陶陶交到他怀里。陶陶突然反应过来，双腿乱蹬哭喊：“我也要去！我要妈妈！”黑瞎子没敢回头，快步走向门口，陶陶撕心裂肺的哭声越来越远。当他的身影彻底消失在眼前，陶陶又开始剧烈哭闹，小手死死抓着解雨臣的衣领不肯松开。
“哇！呜呜。”小家伙哭得更厉害了，身体一抽一抽的，看起来委屈极了。
解雨臣定了定神，用一种近乎闲聊的语气，慢慢说道：“陶陶是不是想妈妈了？”
张陶陶的哭声稍微小了一点，抬起泪眼朦胧的小脸，看着解雨臣，似乎在分辨他的话。
“妈妈现在在医院养身体呢。”解雨臣继续说着，声音依旧轻柔，“因为妈妈肚子里有两个小弟弟或者小妹妹，很辛苦，需要好好养着。”
他不知道一岁多的孩子能听懂多少，但他觉得，孩子或许能感受到他说话的语气。“等妈妈生完弟弟妹妹，黑叔叔就会把你接回去了，”他顿了顿，想起黑瞎子说这话时那副看似随意却又带着点期待的样子，忍不住弯了弯嘴角，“到时候，你就可以看到妈妈，还能看到两个小宝贝了，是不是很开心？”
张陶陶似懂非懂地眨了眨眼，眼泪还挂在脸上，但哭声已经渐渐变成了抽噎。
解雨臣见状用手指轻轻碰了碰张陶陶的小胳膊，触感软软的，像一团棉花。“陶陶是个乖孩子，”他轻声哄着，“在这里乖乖的，等回去了，就能给妈妈一个大大的拥抱，对不对？”
也许是解雨臣的声音足够温和，也许是他话语里提到的妈妈和回家这些字眼，让张陶陶有了一丝安全感，小家伙的抽噎渐渐停了，只是还时不时地吸一下鼻子，用小手揉着眼睛。
解雨臣看着他这副模样，心里松了口气。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