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软软蜷缩在地窖角落,怀中的双胞胎哭得小脸通红。她颤抖着手捂住孩子们的嘴,指尖能清晰感受到怀中稚嫩的呼吸,一下又一下急促地喷在掌心。
“乖,不怕......”她将脸颊贴在孩子毛茸茸的头顶,声音轻得像怕惊飞了檐下的燕。黑暗中,上方传来桌椅翻倒的巨响,每一声响动都像重锤砸在她心口。小儿子突然剧烈扭动起来,张软软慌忙将他搂得更紧。
不知过了多久,打斗声骤然停歇。张软软的心脏也跟着悬到了嗓子眼,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直到熟悉的脚步声在窖口响起,伴随着那把清冷得能安定人心的声音:“出来吧,安全了。”
地窖的木门被推开,张起灵的身影笼罩在光晕里,黑金古刀上还滴着血。张软软的腿早就麻了,扶着石壁艰难起身,怀中的孩子因为长时间被捂住口鼻,小脸憋得通红。
“陶陶呢?”她声音发颤,踉跄着爬上去,目光急切地在堂屋里扫视。满地狼藉,那些人横七竖八地倒在血泊中,却唯独不见黑瞎子和陶陶的身影。
“黑瞎子带他先走了。”张起灵用衣袖擦去刀上的血,说道:“对方人多,分开逃更安全。”他抬头看向窗外如墨的雨幕,眼神中难得浮现出一丝担忧,“待会我再去找他们。”
张软软跌坐在木椅上,双胞胎似乎察觉到母亲的不安,又开始啼哭。平日里插科打诨的黑瞎子,带着孩子在逃亡路上又是否顺利?“这些人......”她突然开口,声音沙哑得连自己都认不出来,“是冲着帛书来的?”
张起灵沉默着点头,伸手轻轻拍了拍张软软的肩膀,这个笨拙的安抚动作却让她眼眶一热。
另一边,黑瞎子背着陶陶深一脚浅一脚往家赶。张陶陶一路上不断追问:“黑爸爸,爸爸能打过那些坏人吗?妈妈和弟弟们会不会有危险?”黑瞎子强撑着笑意拍了拍孩子的腿:“你爸爸可是很厉害的,那些小角色还不够他塞牙缝的。”
雨渐渐小了,张起灵正要出门寻找陶陶他们,院外突然传来熟悉的脚步声。黑瞎子浑身湿透地撞开院门,陶陶趴在他背上睡得正香,怀里紧紧搂着用油布裹着的帛书。
“小崽子半路就睡着了。”黑瞎子甩了甩头发上的水珠,脸上还挂着劫后余生的笑,“要不是怕被人发现,真想找户人家借宿,我这老腰都快断了。”张软软冲过去一把将陶陶抱在怀里,孩子身上带着雨水的凉意,却让她悬着的心终于落了地。陶陶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见妈妈的瞬间,眼泪又涌了出来:“妈妈,我把帛书保护好了......”
张起灵接过黑瞎子递来的湿衣服,目光扫过陶陶怀里的帛书,眉头微微皱起。这次的袭击显然不是偶然,而冲着他们手中的这份帛书,那些人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先休息吧,明天我们得重新布置机关了。”
张起灵凝视着满地狼藉,如今外人能轻易突破防线闯入,显然现存机关的强度远远不够抵御外敌,必须重新布置一套更精密复杂的机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