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张软软照常早起采药、教陶陶辨认草药、给禽苗换药，但手中的动作总比平日慢了半拍。黑瞎子第三次发现她把止血草错当成毒芹时，终于按住她的手腕：“软软，这株草你盯着看了五分钟。”她猛地惊醒，抽回手继续分拣药材，竹筐里的草药被翻得窸窣作响。
吴邪在整理相机内存卡时，镜头不经意扫过张软软的侧脸。画面里她正给双胞胎喂米糊，眼神却飘向远处的山林，连孩子把米糊抹在她鼻尖都没察觉。他删掉废片，犹豫片刻还是把这张照片存进了新建的文件夹。
张起灵的察觉最无声，清晨练刀时，他会特意将木剑放在张软软必经的石桌上。傍晚收药材的时候，总会多留出半筐让她搭把手。陶陶晃着编到一半的竹筐凑过来：“妈妈，你教我编个能装草药的大篮子好不好？”她摸了摸孩子的头，应了声“好”，声音却比往常轻得像飘在风里一样。
黑瞎子最先沉不住气。当张软软第七次把晒好的草药收错竹筐，他直接把人堵在屋檐下：“说吧，到底出什么事了？你再这样，陶陶以为他认不出草药惹你生气了。”她垂眸避开他的视线，盯着地上蚂蚁搬运的碎屑：“真没事，最近……有些累。”
吴邪抱着双胞胎过来解围，孩子的小手抓住张软软的发绳往下拽。她顺势抱起孩子，却在转身时差点撞上晾衣绳。张起灵从身后托住晃动的木盆，水流在两人脚边漫开，他盯着她发间散落的碎发，最终只是弯腰捡起了掉在泥里的木夹。
这天傍晚，陶陶举着新编的竹篮冲进了药田：“妈妈！我能装草药了！”他脚下打滑往前栽，竹篮里刚采的薄荷叶撒了一地。张软软蹲下去捡叶子，手指突然被锯齿状的叶片划破。血珠渗出来的瞬间，黑瞎子的手帕已经递到面前，张起灵则从腰间掏出她常用的止血草药膏。“你们别这样。”张软软起身说道，“我只是……”话没说完，陶陶突然拽住她的衣角：“是不是我不够乖？妈妈不要不开心。”他仰着的小脸写满了不安，双胞胎也在吴邪怀里跟着哼哼。她蹲下来把三个孩子搂进怀里，闻着陶陶头发上的草屑味和婴儿身上的奶香，喉咙发紧。
入夜后，张软软坐在门槛上给陶陶缝补撕破的裤腿。黑瞎子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这次他没有开玩笑，只是挨着她坐了下来，往她手里塞了一颗野果子：“甜的，尝尝。”张起灵抱着陶陶的外套走来，看见两人并排的身影顿了顿，将衣服轻轻盖在陶陶晾在竹竿上的小布鞋上。黑瞎子踢了踢石子：“你知道的，有什么事我们……”“真的不用。”张软软加快手上的针线，“就是最近想多找些新草药，有些分心。”
黑瞎子扯了根草茎叼在嘴里，张起灵在不远处的石磨旁边驻足了片刻，最终还是回了屋子。张软软望着夜空的星星，有些烦躁。
第二天清晨，陶陶举着竹篮等在门口：“妈妈，今天我能去采药吗？”张软软把水囊塞进他怀里，看着张陶陶蹦跳着跑向正在磨刀的张起灵。黑瞎子从她身后冒出来，往竹篓里塞了块烤红薯：“路上吃。”她低头道谢时，听见他压低声音说：“等你想说了，我耳朵一直闲着。”
山路上，陶陶的笑声混着溪水声远远传来。张软软望着孩子奔跑的背影，又看向前方背着药篓的两个身影。脑中的多子多福系统的提示音在脑中响起：“检测到宿主情绪波动，特别提示：生育第三胎可额外解锁解毒能力。”她拉紧竹篓的带子，却始终没下定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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