箱子打开时,一股霉味飘出来。里面铺着黄纸,裹着一卷图。解雨臣展开图,水道的线条用朱砂画的,有些地方模糊了。黑瞎子指着一处说道:“这里有道暗河,图上标了记号。”吴邪凑过去:“标了什么?”解雨臣指着个小三角:“像是藏东西的记号。”
陶陶在旁边爬,抓起一张掉落的黄纸,往嘴里塞。张起灵抢过来,纸上有几个字,是用毛笔写的:“丙处有机关。”他把纸递给吴邪,吴邪看了看:“丙处是湖心亭底下,早被填了。”
张软软抱着双胞胎进来,齐小安打了个哈欠。她问:“看懂了吗?”解雨臣摇摇头:“得等朋友来。”黑瞎子突然说:“那个戴黑珠子的,刚才在茶馆跟着我们。”众人都静了,张起灵看向窗外,巷口空荡荡的。
午饭是王盟买的外卖,几份面和东坡肉。见张陶陶爱吃这个东坡肉,张起灵给他夹了几块,他全塞进嘴里,腮帮子鼓鼓的。齐小宁在婴儿车里啃着磨牙棒,张软软喂他喝了点汤。
饭后,吴邪和解雨臣在厢房研究水道图。黑瞎子靠在门框上,看着张起灵给陶陶擦嘴。孩子突然说:“爸爸,刚才有个叔叔看我。”张起灵问:“什么样的?”他想了想:“戴帽子,手上有珠子。”
张软软的手顿了下,把双胞胎抱得紧了点。黑瞎子站直了:“看来不是路过的。”张起灵起身,往门口走。吴邪从厢房探出头:“去哪?”“看看。”他说。
巷子里的阳光斜斜的,张起灵走到巷口,左右看了看,没看见戴黑珠子的人。墙角有个卖橘子的摊子,摊主在打瞌睡。他往回走,看见王盟在门口晒陈皮,竹匾里的陈皮翻得乱七八糟。
“怎么弄的?”他问。王盟挠挠头:“刚才刮风,吹乱了。”张起灵蹲下身,帮他捡。陈皮的味道混着阳光的味道,有点像以前的日子。
回到堂屋,陶陶在和齐小安、齐小宁玩铜锁。几个孩子抢来抢去,咯咯笑。张软软坐在旁边织毛衣,线团滚到地上,张起灵捡起来,放在她脚边。她抬头笑了笑:“晚上想吃什么?”“都行。”他说道。
解雨臣从厢房出来,手里拿着张照片:“朋友说这图是假的,朱砂是新的。”吴邪皱眉:“假的?谁弄的?”黑瞎子冷笑:“引我们去湖心亭。”张起灵看着窗外,风把陈皮吹得动了动,像有人在外面走动。
陶陶突然喊:“爸爸,锁打不开了!”张起灵走过去,铜锁卡在齐小安手里,钥匙插不进去。他握住孩子的手,轻轻一拧,锁开了。里面没有桃木片,只有张小纸条,上面画着个简单的符号,和龟甲上的纹路一样。
他把纸条递给吴邪,吴邪看了半天:“这是……张家的记号?”张起灵点头。黑瞎子凑过来:“看来不是冲我们来的。”解雨臣收起纸条:“不管冲谁来,今晚都得小心。”
太阳落山时,王盟把院子里的竹匾收进来。陶陶跟着他,把掉落的陈皮捡起来,放进竹匾里。张起灵站在门口,看着天边的云彩,一点点变暗。风里有晚饭的香味,混着陈皮的味道,很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