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起灵忽然睁开眼，看向左侧。那里的沙丘形状异常，顶部凹陷，他伸出手指了指。
解雨臣减速，顺着他指的方向看：“怎么了？”
“有东西。”张起灵的声音很轻。
黑瞎子推开车门跳下去，朝沙丘走去。他爬上坡，站在凹陷处，向下看。“是个坑，里面有辆车。”
解雨臣停下车，吴邪和张起灵也下了车，跟着爬上去。坑不深，底部有辆废弃的越野车，车身锈蚀，玻璃全碎了。
“看这样子，扔在这儿有段时间了。”黑瞎子蹲下身，用手敲了敲车壳，声音空洞。
张起灵沿着坑边往下走，走到车旁，拉开车门。车门轴锈死，发出刺耳的响声。他探头进去看，驾驶座上有具骸骨，穿着破烂的衣服。
吴邪皱了皱眉：“别碰，保持原样。”
解雨臣站在坑边，用望远镜观察四周。“没别的痕迹，像是单独陷进来的。”
黑瞎子从车上翻出个背包，拉链卡住，他用力扯开。里面有半瓶水，已经变质了，瓶底沉着絮状物。还有几包压缩饼干，包装鼓胀，像是进了水。
“没用了。”黑瞎子把背包扔回车上，“走吧，别耽误时间了。”
张起灵最后看了眼骸骨，关上车门，转身爬坡。沙粒顺着他的脚下滑，留下浅浅的痕迹。
回到车上，解雨臣启动车子，绕开那个沙丘。车厢里的气氛有点沉，没人说话。
黑瞎子从包里摸出最后一块奶糖，剥开，放进嘴里。“甜的，能提提神。”他说道。
吴邪看着窗外，沙丘连绵不断，像是没有尽头。他摸了摸口袋里的防水袋，里面的纸还在，边缘被汗水浸得有点软。
车子行驶到中午，解雨臣停在一个背阴的沙丘下。“休息半小时，吃点东西。”
四人下车，背靠着沙丘坐下。沙面挡住了阳光，稍微凉快了点。
解雨臣拿出压缩饼干和罐头，分给每个人。罐头是肉的，打开后，一层薄薄的油浮在表面。
黑瞎子用匕首挑着肉吃，咀嚼声很大。“这玩意儿，没有软软做的红烧肉好吃。”
张起灵慢慢吃着饼干，没说话。饼干渣掉在腿上，他用手抹起来，放进嘴里。
吴邪打开水壶，喝了一小口，又盖紧。“省着点，补给点还不知道靠不靠谱。”
解雨臣看了看地图，折起来：“按距离，下午就能到。”
休息完，继续赶路。车子爬上一个高坡，视野开阔。远处能看到几座低矮的建筑轮廓，像是土坯房。
“到了。”解雨臣说道，脚下加了点油门。
车子下坡，速度加快。建筑越来越近，能看清是几间破败的土房，墙壁斑驳，屋顶有洞。
停在土房前，解雨臣熄火。四人下车，检查四周。土房的门都敞着，里面空无一物，只有灰尘和蜘蛛网。
“先找水。”解雨臣说道，“分头看看，注意安全。”
黑瞎子走进最左边的土房，吴邪和张起灵去中间的，解雨臣去右边的。
中间的土房里有个灶台，灶台上放着个破锅，锅底有黑垢。墙角有个水缸，是空的，缸底干裂。
张起灵走到水缸旁，用手指敲了敲缸壁，声音清脆。他弯腰查看缸底，有层潮湿的痕迹。
吴邪走到屋后，有个水井，井口盖着块石板。他掀开石板，探头往下看，漆黑一片，闻不到水味。
“没水。”吴邪喊了一声。
黑瞎子从左边的土房出来：“我那儿也没有，屁都没有。”
解雨臣从右边出来，手里拿着个空水桶：“这边有个井，也是干的。”
四人汇合，站在土房前，看着破败的建筑。“白跑一趟！”黑瞎子踢了踢脚下的石头，石头滚进土房，发出回响。
张起灵走到水井边，探头往下看，然后转身，指了指西边。“那边有植被，可能有水。”
众人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远处的地平线上有一抹淡绿，很模糊。
“还能开过去吗？”吴邪向着解雨臣问道。
解雨臣看了看油表：“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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