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亮,吴邪的电话打了过来。黑瞎子接的,没开免提,张软软在厨房煎蛋,只听到他偶尔应一声“知道了”“嗯”“会看好她们”。
挂了电话,黑瞎子走进厨房,靠在门框上:“计划开始了。”
张软软手里的锅铲顿了顿,“嗯。”
“吴邪店里的王盟会过来帮忙,今天开始,院子外围会加派人手。”黑瞎子说,“训练地点改到后院,前院留给他们用。”
张软软把煎蛋盛进盘子:“好。”
陶陶揉着眼睛从房间出来,头发乱糟糟的:“黑爸爸,今天学新绳结吗?”
“学。”黑瞎子走过去,把他的头发揉得更乱,“先去洗漱吧。”
双胞胎也醒了,张软软走过去,把他们抱到客厅的婴儿车里。换尿不湿,喂奶,动作熟练得像做了千百遍。
王盟是上午十点来的,带着两个陌生男人。他手里拎着个公文包,额头上全是汗。“黑爷,软软姐。”他把公文包放在桌上,“老板让我来盯着这边,这两位是负责警戒的。”
两个男人点点头,没说话,径直去了院子,开始检查门窗和围墙。
黑瞎子扔给他一瓶水:“吴邪那边怎么样?”
“挺忙的,昨天一夜没睡。”王盟拧开水瓶,灌了大半瓶,“到处都在动,好多以前没联系过的人都联系上了。”
张软软没接话,推着婴儿车去了后院。陶陶拿着儿童绳跟在后面,嘴里念叨着新学的绳结口诀。
后院比前院小,堆着些杂物。黑瞎子已经把器械搬了过来,假人靠在树干上,橡胶棍和甩棍摆在石桌上。
“今天练甩棍的实战动作。”黑瞎子拿起甩棍,“先看我做。”
他演示了几个基础的格挡和攻击动作,动作简洁,发力干脆。“遇到人,先护住头,攻击膝盖和手腕。”他放慢速度,“看清楚发力点,用腰带动手臂,不是只靠胳膊使劲。”
张软软拿起自己的甩棍,跟着做。金属棍身比橡胶棍要沉些,挥动时带起风声。第一次没掌握好力度,差点打到自己的腿。
“再来。”黑瞎子站在她对面,“别怕打错,错了才知道怎么改。”
陶陶在旁边用儿童棍模仿,小胳膊抡得飞快,时不时被自己的脚绊倒,爬起来继续挥。
中午吃饭时,王盟带来的人在门口换班。一个进来拿水,看到后院的训练场景,愣了一下,没说话,拿了水就出去了。
“他们是老板找来的,可靠。”王盟解释道,扒了一大口饭。
张软软没接话,给双胞胎喂辅食。米粉混着蔬菜泥,他们不太爱吃,含在嘴里往外吐。
黑瞎子接过勺子:“我来。”他捏着双胞胎的下巴,趁他们张嘴时快速把勺子送进去,动作熟练,没洒出来一点。
下午训练到一半,前院传来汽车引擎声。张软软透过栅栏缝看过去,看到吴邪从车上下来,身边跟着个戴眼镜的年轻人,背着个大背包。
“花儿爷呢?”黑瞎子问道。
王盟刚从前院进来,听到这话,挠了挠头:“解当家去另一个据点了,老板让他带个人回来,说是要住一阵。”
张软软收回视线,继续练格挡。甩棍碰到黑瞎子递过来的橡胶棍,发出沉闷的响声。
傍晚,吴邪走进后院。他晒黑了,下巴上冒出胡茬,衬衫袖口卷到胳膊肘,露出的小臂上有块淤青。
“动作不错。”他看着张软软的动作,“比上次见你时利索多了。”
张软软停下动作:“都是黑瞎子教的。”
陶陶跑过去,抱住吴邪的腿:“吴叔叔,我会打坏人了!”
吴邪弯腰抱起他,脸上露出点笑:“这么厉害?给叔叔看看。”
陶陶拿起儿童棍,有模有样地做了个黑瞎子教的劈击动作,差点打到吴邪的脸。
黑瞎子笑着拦住他:“收着点,别把你吴叔叔打傻了。”
吴邪把陶陶放下,走到石桌旁坐下,拿起水瓶喝了一口:“晚上可能有动静,你们锁好后院的门,不管听到什么都别出来。”
“出什么事了?”张软软问。
“‘它’的人好像察觉到了,今天有几拨人在附近晃悠。”吴邪说,“王盟带的人能应付,你们别担心。”
张软软点头,没再问。她知道这是计划的一部分,总会有冲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