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是张软软做的,多加了两个菜。戴眼镜的年轻人叫潘远,是吴邪找来的学生,学计算机的,话不多,吃饭时一直低着头,扒拉着碗里的饭。
“小潘负责监控附近的信号,”吴邪介绍道,“有异常会提前预警。”
潘远抬了下头,推了推眼镜:“嗯。”
吃完饭,潘远去了前院的客房,说是要架设设备。吴邪和黑瞎子去了书房,关上门,不知道在说什么。
张软软哄着双胞胎睡下,又给陶陶洗了澡,把他送到床上。回到客厅时,书房的灯还亮着,窗户上映出两个模糊的影子。
黑瞎子是十一点回来的,身上带着烟味。“睡吧,没事。”他脱了外套,躺在床外侧。
张软软没动,看着天花板:“会波及到这里吗?”
“不会。”黑瞎子的声音很轻,“吴邪把这里划成安全区了,没人敢动。”
张软软闭上眼睛,耳边能听到前院传来的脚步声,还有潘远偶尔打电话的声音,很低,听不清内容。
半夜,她被一阵轻微的震动惊醒。不是很大的声响,像是远处有东西落地。黑瞎子已经坐起来,侧耳听着外面的动静。
“没事,是外围的人。”他拍了拍她的背,“继续睡。”
张软软没再说话,翻了个身,背对着他。她知道这只是开始,接下来的日子,这样的动静可能会越来越多。
第二天早上,潘远顶着黑眼圈出来,眼睛里全是红血丝。“昨晚清掉三个监控点。”他对正在吃早饭的吴邪说,“对方很专业,差点反追踪到我们。”
吴邪喝着粥:“加强防御,别给他们机会。”
张软软带着陶陶和双胞胎去了后院。训练照旧,只是每个人的动作都比平时快了些,像是在赶时间。
中午休息时,陶陶在槐树下玩蚂蚁,张软软靠在石凳上喝水。黑瞎子走过来,递给她一个新的甩棍:“这个比你那个轻,实战用这个。”
张软软接过来,金属的凉意从手心传来。“谢谢。”
“不用谢。”黑瞎子看着前院的方向,“吴邪这步棋走得险,但效果快。估计用不了多久,‘它’的注意力就会全被吸引过去。”
张软软知道他说的是实话,十年计划,本就是以险搏险。她只是不想被卷进去,只想守着这一方小院,等一切结束,或者等自己能回去的那天。
下午的训练改成了理论,黑瞎子讲人体的薄弱部位,讲遇到袭击时的第一反应。张软软听得很认真,陶陶在旁边画小人,画的都是拿着棍子的人,旁边歪歪扭扭写着“坏蛋”。
太阳落山时,吴邪接到个电话,挂了之后脸色很好。“拔掉一个据点。”他对黑瞎子说,“小花那边也有了进展。”
黑瞎子笑了笑:“看来这计划还行。”
晚饭的气氛比昨晚轻松些,潘远也多吃了半碗饭。饭后,吴邪没去书房,而是在后院跟陶陶玩了会儿积木,虽然搭得比陶陶还歪。
天黑透了,前院的人换了班。潘远的房间亮着灯,键盘敲击声断断续续传过来。
张软软躺在床上,听着身边黑瞎子的呼吸声。外面很安静,没有昨晚的震动,也没有多余的脚步声。
“会越来越好的。”黑瞎子突然说。
张软软嗯了一声,往他身边靠了靠。她知道,计划已经启动,停不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