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邪实在是睡不着,坐在桌边,手里捏着张纸条,纸条边缘被捏得发皱。
解雨臣走进来,看到他这副样子,拿起桌上的水壶,倒了杯水。“人动了?”
“嗯。”吴邪抬头,把纸条推过去,“昨天下午离开的市区,往南走了。”
解雨臣拿起纸条,扫了一眼,又放下。“汪家和‘它’的人都跟上了?”
“跟了。”吴邪端起水杯,没喝,“两边都派了人,看样子是真信了。”
解雨臣走到窗边,问道:“那个人那边没问题?”
“放心,”吴邪说,“他知道该怎么做。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都交代清楚了。”
解雨臣转过身:“汪家比想象中更急。他们大概觉得,抓住那个人,就能摸到我们的底。”
“正好,”吴邪笑了笑,“让他们摸!摸到的,都是我们想让他们摸的。”
解雨臣挑眉:“那小子没露馅吧?我可听说,汪家派的是个老手,鼻子比狗还灵。”
“露不了。”吴邪说道,“他的身份是真的,背景也是真的,只有一点是假的,他跟我们的关系。”
解雨臣没说话,从口袋里掏出个小巧的罗盘,放在桌上。罗盘的指针转了转,停在某个方向。“他现在的位置,离我们大概五十公里。”
“要不要派人过去盯着?”吴邪问道。
“不用。”解雨臣把罗盘收起来,“盯得太紧,反而会让他们起疑,让那人按原计划走。”
吴邪点头,又拿起那张纸条,揉成一团,扔进旁边的纸篓。“汪家到底是什么来头?这几年查了不少,总觉得摸不透。”
“他们藏得深。”解雨臣说,“几十年了,一直在暗处,跟我们斗。”
第二天下午,吴邪收到消息,那人在路边的茶馆歇脚,汪家的人跟进去了,点了杯茶,坐在斜对面。“它”的人没进去,在茶馆外的树下站着,假装抽烟。
“汪家的人先忍不住了。”吴邪对着对讲机说,“让他按第二套方案来。”
对讲机那头传来回应:“收到。”
解雨臣站在地图前,手指点在一号棋子所在的位置。“从这里到下一个点,有段山路,适合动手。”
“汪家会在那里动手?”吴邪问。
“大概率。”解雨臣说,“那段路监控少,方便脱身。”
黑瞎子靠在墙上,把玩着手里的刀。“那‘它’呢?会眼睁睁看着汪家得手?”
“不会。”解雨臣说道,“他们想要的是他手里的东西,不会让汪家抢了先。”
“也就是说,两边会打起来?”吴邪挑眉。
“会。”解雨臣点头,“我们要的就是这个。让他们斗,我们看戏。”
黑瞎子笑了:“这招借刀杀人,玩得溜。”
吴邪没说话,拿起对讲机:“让埋伏在山路的人准备好,别插手,只看戏,记清楚两边的人数和特征。”
“收到。”声音从对讲机传来过了。
傍晚,消息传回来,汪家和“它”的人在山路打起来了。枪声很响,持续了大概十分钟。那棋子趁乱跑了,按计划往东边去了。
“两边都有人受伤。”对讲机里的声音有点喘,“汪家跑了三个,‘它’那边剩两个,往西边撤了。”
“知道了。”吴邪关掉对讲机,对解雨臣说,“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