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深，院子里的灯熄了。张陶陶早已睡熟，双胞胎也在摇篮里发出均匀的呼吸声。
张软软收拾完碗筷，刚想回房，被黑瞎子拉住了手。“累了吧？”他的声音带着点沙哑，手指在她手背上轻轻摸着。
张软软点头：“还好，陶陶今天练得认真，小安小宁也乖。”
黑瞎子没说话，牵着她往卧室走。门被带上，咔嗒一声落了锁。他转身，将她按在门板上，低头在她额间印下一个吻。
“软软，”他抵着她的额头，气息拂过她的脸颊，“我今天赢了他们，该有奖励。”
张软软的脸发烫，想躲，却被他轻轻按住肩膀。他的吻落在她的发顶，带着熟悉的气息，动作里满是珍惜。
“别闹……”张软软的声音软下来，带着点不好意思。
他没听，牵着她走到床边，让她坐下。自己则蹲下身，替她脱掉脚上的鞋，动作轻柔。
“今天一天累了吧？”他捏了捏她的脚踝，抬头看她，眼里带着笑意，“我给你按按。”
张软软想缩回脚，却被他按住。他的手指带着薄茧，力道适中地揉着她的小腿，缓解着一天的疲惫。
屋里很安静，只有他偶尔低声问一句“这里疼吗”，张软软轻声应着，渐渐放松了下来。
按了好一会儿，黑瞎子才起身，坐在她身边。他解开自己的外套，随手放在床尾，又替她理了理微乱的衣襟。
“他从口袋里摸出个小小的木刻，是只歪歪扭扭的兔子，“给你的。”
张软软接过来，捏在手里。木头被打磨得很光滑，看得出费了些心思。她抬头看他，眼里带着笑意：“手艺还是这么差。”
黑瞎子笑起来，也不恼，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下次给你刻个好的。”
他躺下，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累了一天，早点睡吧。”
张软软吹了灯，躺在他身边。他伸手将她揽进怀里，手臂轻轻环着她的腰。
“瞎子，”她靠在他胸口，听着他沉稳的心跳，“今天到底赢了什么？”
“没什么。”他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就是让他们知道，我比他们厉害。”
张软软笑了笑，没再追问。他的怀抱很暖，带着让人安心的力量。
“睡吧。”黑瞎子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带着点困意。
张软软嗯了一声，往他怀里缩了缩。
黑瞎子的呼吸渐渐平稳，手臂却一直没松开，牢牢地抱着她，像是要将她护在自己的世界里。张软软闭上眼睛，在他的怀抱里，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等张软软呼吸渐匀后，黑瞎子睁开了眼睛，黑瞎子看着她熟睡的侧脸，手指悬在她发顶，没敢落下。
他的眼睛又开始发涩，揉了揉，视线里的轮廓更模糊了些。谁知道什么时候会彻底黑下去？真到那时候，还能不能护着她和孩子们？
黑瞎子脑子里闪过哑巴张的脸，那家伙总失忆，记不住人，记不住事，偏偏记着那扇破门。十年又十年，守得像个石头。真出事了，指望不上！
吴邪和解雨臣……一开始见他们往软软跟前凑，他是真想把这俩小子扔出去。他们身上的腥气太重，跟过来准没好事。可后来看着，吴邪会给陶陶带糖，解雨臣会帮着修院子里的篱笆，倒也没起什么坏心思。
罢了，黑瞎子叹了口气，把脸埋进张软软的发间。真到他看不见那天，有这俩小子搭把手，总比让软软一个人扛着强。
顺其自然吧，他想。只要能让她安安稳稳的，谁在旁边又有什么关系？
怀里的人翻了个身，他立刻稳住动作，怕惊醒她。
瞎就瞎吧，只要她还在。吴邪那小子机灵，解雨臣心细，真到时候，总能看顾着点。他闭上眼，把所有念头压下去，只余下怀里的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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