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陶陶没再提地窖里的人,只是扒拉着碗里的饭。张软软给他夹了块炖骨头,他咬了两口,又放下筷子。
“不合胃口吗?”张软软问道。
张陶陶摇头:“不是。”他看向地窖的方向,“妈妈,我怕他晚上还会闹。”
黑瞎子把排骨塞进他碗里:“有阿力他们看着,闹不起来。快吃,吃完了早点睡。”
张陶陶点头,拿起筷子继续吃。
吴邪和解雨臣回来时,饭刚吃到一半。两人脸上没什么表情,那边也没查到氰化物的来源,像是凭空出现的。
“地窖那边没动静吧?”吴邪坐下,拿起筷子问道。
“刚才想挖洞跑,被我堵回去了。”黑瞎子说,“捆得更结实了。”
解雨臣喝了口汤:“明天我让人把地窖的墙角都加固一下,免得他再动心思。”
饭后,吴邪去地窖门口换班,让阿力和瘦猴去休息。解雨臣坐在石桌旁,翻看着伙计新送来的文件,都是些无关紧要的消息,没什么有用的线索。
张软软收拾完碗筷,回屋给张陶陶讲故事。黑瞎子靠在门框上,听着屋里传来的低低的说话声,嘴角勾了勾。
夜深了,院子里只剩下虫鸣。吴邪坐在地窖门口的台阶上,手里转着刀,眼睛盯着门锁。地窖里很安静,连呼吸声都听不太清,不知道里面的人是睡着了,还是在憋着别的主意。
解雨臣走过来,递给他一瓶水:“换我来守,你去睡会儿。”
吴邪摇头:“不用,我不困。”他拧开水瓶喝了口,“你说他到底想干什么?费这么大劲,又是装死又是挖洞,却什么都不肯说。”
“要么是嘴硬,要么是怕说了死得更快。”解雨臣靠在墙上,“这种人,背后肯定有更狠的角色,他不敢供出来。”
两人没再说话,月光洒在地上,把影子拉得很长。
过了约莫一个小时,地窖里忽然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像是牙齿在磨蹭什么。吴邪立刻站起身,握紧刀:“里面有动静。”解雨臣也凑过来,侧耳听着。那声音很细,断断续续的,像是在咬绳子。
“他想用牙咬断绳子?”吴邪皱眉,“这绳子是浸过桐油的,硬得很,他咬不断。”
里面的声音持续了一会儿,停了。吴邪走到门口,用刀背敲了敲门:“里面的,别白费力气了。”里面没回应。
解雨臣示意吴邪开门看看。吴邪点点头,拿出钥匙打开锁,推开一条缝往里看。男人低着头,嘴巴在动,像是在吞咽什么。
“他在吃东西?”吴邪愣住。
解雨臣立刻推开门:“不好,他可能藏了毒药在嘴里!”
两人冲进去,黑瞎子被动静吵醒,也从屋里跑出来,跟着冲进地窖。男人见他们进来,猛地把头往后撞,想撞死在柱子上,却被吴邪一把按住。
“把他嘴撬开!”解雨臣喊道。
黑瞎子上前,捏住男人的下巴用力一掰,果然看到他舌头上沾着黑色的粉末,正是下午搜出来的那种氰化物。
“妈的,居然藏在牙缝里!”吴邪骂了一声,伸手去抠他的嘴。
男人拼命挣扎,牙齿咬得死死的,想把粉末咽下去。黑瞎子拿出随身携带的水囊,拧开盖子就往他嘴里灌,想把粉末冲出来。
混乱中,男人猛地发力,挣脱了吴邪的手,头往柱子上撞去。解雨臣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他的头发,硬生生把他拽了回来。
“想死?没那么容易!”解雨臣把他按在地上,“在你说出幕后主使之前,你连死的资格都没有。”
男人被水呛得咳嗽不止,嘴里的粉末被冲掉了大半,只剩下一点残留在嘴角。他趴在地上,喘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