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州的清晨总是带着湿润的水汽，吴邪站在吴家老宅的院子里，看着张陶陶蹲在槐树下，用小木棍在地上画着什么。孩子专注的侧脸在晨光中显得格外稚嫩，却又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认真。
“陶陶，在画什么呢？”吴邪走过去蹲下身。
张陶陶抬起头，眼睛亮晶晶的：“吴叔叔，我在画地图。”他指着地上歪歪扭扭的线条，“这是风蚀谷，这是格尔木，这是杭州。”
吴邪心头一跳，这些地名都是他们前段时间经历的关键地点，他从没有特意告诉过陶陶。“谁告诉你这些地方的？”
“梦里看到的。”陶陶继续低头画着，“爸爸站在大门口，他让我记住这些地方。”
吴邪的手指微微发颤，青铜门后的小哥？他正想再问些什么，一阵脚步声从身后传来。
“吴邪，吃早饭了。”张软软的声音响起。她今天穿了件淡青色的旗袍，头发松松地挽在脑后，几缕碎发垂在耳边，衬得肤色如玉。
吴邪站起身，突然发现陶陶画的地图上，在杭州和风蚀谷之间，还有一个他没注意到的小点，旁边歪歪扭扭地写着家。
“软软，你看陶陶画的。”吴邪指着地面。
张软软弯腰看了看，眉头皱了起来：“这孩子最近总画这些奇怪的东西。”她伸手摸了摸陶陶的头，“去洗手吃饭吧。”
陶陶乖巧地点头，扔下木棍跑开了。“他越来越像小哥了。”吴邪低声说。
张软软的睫毛颤了颤：“是啊，有时候我看着他的背影，都会恍惚。”她的声音很轻，带着吴邪读不懂的情绪。
早餐桌上，解雨臣正给齐小宁和齐小安剥鸡蛋。双胞胎长得更像黑瞎子，尤其是眼睛，黑亮有神。黑瞎子自己则大咧咧地靠在椅背上，手里转着个苹果。
“花儿爷手艺见长啊！”黑瞎子看着解雨臣完美剥出的光滑鸡蛋，咧嘴一笑，“这鸡蛋剥得跟艺术品似的。”
解雨臣淡淡一笑，把鸡蛋放进张软软面前的碗里：“软软，你最近气色不好，多吃点。”
吴邪的筷子在半空中顿了顿。他默默夹了块腐乳放到张软软面前的碟子里：“杭州的腐乳，你上次说喜欢的。”
黑瞎子的目光在两人之间转了一圈，突然站起来：“我去厨房看看粥好了没。”
张软软的脸微微泛红，低头小口吃着鸡蛋。餐桌上的气氛突然变得微妙起来。
吴二白放下报纸，轻咳一声：“今天我要去查查那个青铜铃铛的资料。吴邪，你跟我一起去！”
“好的，二叔。”吴邪点头，余光却瞥见解雨臣正看着张软软，眼神温柔得不像话。
早餐后，吴邪跟着吴二白出了门。走到大门口时，他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解雨臣站在廊下，正弯腰听张软软说着什么，两人的距离近得几乎要碰在一起。
“别看啦。”吴二白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年轻人的事，让他们自己解决。”
吴邪苦笑：“二叔，我……”
“你什么你！”吴二白哼了一声，“二十多岁的人了，那丫头心里装着谁，你看不出来？”
吴邪沉默了。他当然看得出来。每次黑瞎子说话，她的身体就会不自觉地倾向他。那是经年累月的亲密才能培养出的本能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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