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张软软发现齐小宁的脸颊泛着不自然的潮红。
“小宁，让妈妈摸摸。”她蹲下身，掌心贴上孩子的额头，立刻被那灼热的温度吓了一跳。齐小宁的大眼睛水汪汪的，少了平日的活泼劲儿，蔫蔫地靠在她怀里。
“妈妈，我头疼。”孩子的声音带着鼻音，小脸皱成一团。
张软软的心一下子揪紧了，她抱起齐小宁，一边往屋里走一边吩咐正在玩积木的齐小安：“安安，去叫爸爸来，就说哥哥发烧了。”
齐小安丢下积木，迈着小短腿跑开了。张软软把齐小宁放在床上，从柜子里取出常备的药箱。她的手指微微发抖地取出体温计，轻轻甩了甩，放进孩子腋下。
“妈妈在这儿，不怕。”她柔声说着，手指梳理着齐小宁汗湿的额发。孩子身上滚烫的温度透过单薄的睡衣传到她掌心。
走廊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黑瞎子几乎是冲进了房间，墨镜歪斜地挂在鼻梁上，露出半只布满血丝的眼睛。“怎么了？小宁怎么了？
“发烧，三十九度二。”张软软看了眼体温计，声音竭力保持平稳，“可能是昨天在西湖玩水着凉了。”
黑瞎子单膝跪在床前，大手笨拙地抚过齐小宁的脸，“要送医院吗？”
张软软摇摇头，从药箱里取出退烧药：“先吃药观察，夜里不退烧再去。”她扶起齐小宁，让孩子靠在自己臂弯里，小心地喂下药水。
黑瞎子站在一旁，手足无措地看着她忙碌。这个在墓里能单手放倒粽子的男人，此刻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我能做什么？”
“去打盆温水来，再拿条干净毛巾。”张软软头也不抬地说，手指解开齐小宁的衣扣，好让热气散得快些。
黑瞎子快步出去了，不一会儿端着水盆回来，水溅得他前襟全湿了也浑然不觉。张软软浸湿毛巾，拧干，开始轻柔地擦拭齐小宁的脖颈和胸口。孩子发出舒服的叹息，烧得干裂的小嘴微微张开。
门外传来脚步声，吴邪和解雨臣一前一后进来。吴邪手里拿着一盒退热贴，解雨臣则提着个精致的木匣子。
“听说小宁发烧了？”吴邪蹲在床的另一边，担忧地看着齐小宁通红的小脸，“我车上有退热贴。”
解雨臣打开木匣，里面整齐排列着几个小瓷瓶：“这是解家收藏的羚羊角粉，对小儿高热很有效。”
张软软抬头看了看他们，眼眶突然有些发热。“谢谢你们。”她轻声说，接过退热贴轻轻贴在齐小宁额头上。
吴邪自然地接过她手中的毛巾：“我来吧，你歇会儿。”他的手指不经意擦过她的手背，温暖干燥的触感让张软软心头一跳。
解雨臣已经熟练地取来茶杯，倒出一点羚羊角粉，用温水调匀：“再喂他喝下这个，能防止惊厥。”
黑瞎子站在床尾，看着两人默契地协助张软软，嘴角抿成一条直线。他忽然转身出去了，不一会儿拿着个小风扇回来，插上电放在床头：“通风……会好受些。”
张软软望着这三个风格迥异的男人，心里泛起一种奇异的感觉。他们各自以自己的方式表达着关心，却让她更加无所适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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