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里飘出粥香，吴邪的声音从里面传来：“软软，粥好了，让孩子们来吃吧。”
早餐桌上，黑瞎子罕见地准时出现，头发还滴着水，显然是刚冲完澡。他挨着张软软坐下，身上带着清爽气息。
“今天感觉怎么样？”他低声问，手指不经意地碰了碰她的手腕，检查她是否还在为昨晚的事忧心。
张软软轻轻摇头表示没事，同时将解雨臣给的香囊塞进袖口。这个小小的动作却被黑瞎子敏锐地捕捉到了，他挑了挑眉，但什么也没说。
吴邪端着一盘煎蛋从厨房出来，看见黑瞎子坐在张软软旁边，脚步微不可察地顿了顿，随即若无其事地将盘子放在桌子中央：“趁热吃。”
张陶陶坐在解雨臣旁边，正认真地用筷子试图夹起一颗花生米。解雨臣耐心地纠正着他的手势，两人的互动和谐得如同一对真正的父子。黑瞎子看着这一幕，墨镜后的眼神晦暗不明。
“陶陶。”吴邪突然开口，“吃完饭叔叔带你去书店好不好？听说新到了恐龙画册。”
张陶陶的眼睛立刻亮了起来：“真的吗？我想要有霸王龙的那本！”
“当然。”吴邪笑着揉了揉孩子的头发，“你想要什么都行。”
张软软注意到黑瞎子的嘴角绷紧了，她知道他在想什么，吴邪在用这种方式接近陶陶，也在接近她。而解雨臣则优雅地喝着粥，仿佛对这一切毫不在意，只有那双过于平静的眼睛泄露了他的真实情绪。
“我也去。”黑瞎子突然说，“正好要给小宁买新鞋子。”
解雨臣放下碗筷：“那盘口的账目就推到下午吧，我也很久没逛书店了。”
张软软看着这三个男人，突然觉得碗里的粥难以下咽。他们像三只暗中较劲的孔雀，而她就是那块可怜的、被争来夺去的领地。
早饭后，张软软借口要给齐小宁换药，留在了家里。她需要独处的空间来理清思绪。双胞胎在院子里玩耍的声音透过窗户传来。
她坐在梳妆台前，取出解雨臣给的香囊。精致的绣工在阳光下闪闪发光，一角的解字标记显示这是专门定制的物件。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将它放进床头的小抽屉里，和黑瞎子送的那串珊瑚手链放在一起。
抽屉最里面，还藏着一个陶瓷碎片，是多年前张起灵离开前给她的。三样东西，代表着三个闯入她生命的男人。
“妈妈！”齐小安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吴叔叔说要去书店了，陶陶哥哥在找你！”
张软软深吸一口气，对着镜子整理好表情才去开门。齐小安仰着小脸看她，手里拿着一朵刚摘的野花：“给你。”
“谢谢宝贝。”她接过花，弯腰亲了亲孩子的额头，“我们去送送哥哥和叔叔们吧。”
院子里，一行人已经准备就绪。吴邪抱着张陶陶，孩子手里挥舞着一顶小遮阳帽。黑瞎子在检查齐小宁的鞋带。解雨臣站在车旁，正和吴二白说着什么。
看到张软软出来，三个男人的目光同时投向她，让她有种被聚光灯照射的错觉。
“路上小心。”她轻声说，帮张陶陶整理好衣领，“听黑爸爸和叔叔们的话，别乱跑。”
张陶陶突然凑近她耳边：“妈妈，别担心，我会看着黑爸爸和叔叔们的。”他的语气太过成熟，完全不像个四岁的孩子。
张软软怔了怔，还没等她回应，孩子已经欢快地跑向吴邪的车。三个男人各自上车，吴邪摇下车窗还想说什么，却被黑瞎子按喇叭的声音打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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